第七章 意料中的娃娃

道長沒說話,紅光又一次亮起時,他拿起了自己的那只女圭女圭,看了看它的腳底。

「是誰的?」茉莉緊張地扒住牆面。

燈光暗下去。

燈光亮起。

道長伸出抓著女圭女圭的手,「是文亞的女圭女圭。」

背對著道長的小瀾肩頭一僵。

這種……意料之內的絕望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可能!」廣播中,女人的尖叫驟起,「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屋里紅光大亮,這光芒沒再消失,血一樣的光灑在所有人身上。

在紅光的照耀下,女圭女圭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都猙獰了起來。

廣播里,是女人憤怒不甘的喘息聲。

喘息聲漸低。

「萬物生大師曾說過,這女圭女圭,不是什麼壞東西,而是……而是上天降于文家的福祉,是吧……」

「既然如此,那……那便讓文亞收著這女圭女圭吧……」

「孫婆,這些女圭女圭是你親手制成的,你去……你去交給文亞吧。」

女人像在自言自語,但他們知道,女人正在和他們對話。

道長和秦音對視了一眼,秦音終于從牆角挪開,走過來,把文亞的女圭女圭抓在了手里。

雖然沐浴在赤紅的燈光下,這女圭女圭的笑容依然像天使一樣,蜷曲的黑頭發毛茸茸搭在兩頰,右腳腳底,是黑線繡上的兩字「文亞」。

小瀾听到了秦音的腳步聲。

她在靠近。

「來,小瀾,拿著吧,還挺好看。」

小瀾猛地回頭,正好撞上了女圭女圭的臉。

那雙藍色的玻璃眼珠,在紅色光線下泛出古怪的顏色。

隨後,小瀾的視線開始下降。

下降,下降。

「誒?小瀾你怎麼了?小瀾?!」

「沒事,」地上的小瀾揚手揮了揮,「蹲在地上感覺好多了,小音姐姐,女圭女圭給我吧。」

小瀾兩手抱著膝蓋蹲在椅子旁邊,伸出一只手飛快接過那只女圭女圭,抬起臉,強顏歡笑。

「我蹲著挺好噠。」

「嘿嘿嘿……嘿嘿嘿嘿……」廣播里傳來一陣小孩子的清脆笑聲,「孫婆婆,這是送給我的女圭女圭嗎?真可愛……誒,媽媽,它和你剛才送給我的那個女圭女圭,長得好像呀!」

「這……這就是那個女圭女圭……」

「太好啦太好啦,我還以為女圭女圭從我的手里溜走啦,剛才我一眨眼,女圭女圭就不見了,嘿嘿嘿,現在又回到文亞身邊啦,哇,它的腳底還有字耶,這是它的名字嗎?」

「傻孩子,這是你的名字呀,」女人松了一口氣,無奈道,「這是屬于你的女圭女圭,那是它主人的名字。」

「不對!不對!出現在它身上的,就是它的名字,它也叫文亞,它和我叫同一個名字,我們都叫文亞,多好啊,嘿嘿……」

「好……好,文亞說它叫什麼,它就叫什麼,這是文亞的女圭女圭,也是我們文家的女圭女圭,只要這樣就行了……」

「文亞,你以後,可要帶好你的女圭女圭。」

「嗯!」孩子的聲音緩緩飄遠,「文亞會一直陪著文亞的。」

屋里的光線變回白色。

一陣摔打桌椅的聲音傳來。

「夢麗,夢麗這是怎麼了呀?」女人哄道。

正走神的喬念一激靈,充滿期待地豎起耳朵。

前半截太沒參與感,劃水快把自己劃睡著了。

「夢麗也想要自己的女圭女圭呀……」女人在思索,「這……這……孫婆,不然您……」

女人降低了音量,似乎在耳語,良久,重新放大音量道,「夢麗也……也有自己的女圭女圭,就在夢麗的房間里。」

夢麗的房間?

小瀾蹲著,左顧右盼。

是不是該進下一個房間了。

三張椅子中間的地面忽然轟隆隆移動起來,喬念和寶木迅速抬起腳,小瀾也抱著女圭女圭匍匐到了椅子後面。

地面上,露出了一個狹窄的黑洞。

「我的房間在地底下?」喬念探身看著黑洞,一臉的不可置信。

「去吧,夢麗,」女人的聲音催眠一般幽幽傳來,「去吧,那女圭女圭,就在你的房間里……」

喬念從椅子上站起身,仰頭給茉莉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一句話沒多說,邁步就跨了進去。

真乃英雄也。

小瀾使勁捋著女圭女圭的頭發,慶幸還好不是自己。

茉莉有些緊張,剛想湊到洞口往下面看看,轟地一聲,地面合上了,黑洞消失不見。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嚇她才來的嘛,」秦音口頭安慰了一下,「說不定嗷地一聲,喬念就想起來王城里的事了呢。」

「嗷!——」

隔壁響起了喬念的尖叫。

小瀾合上眼楮就開始念經。

「這麼快就到隔壁啦,」傻子敲敲那堵牆,「估計npc就在出口候著她呢。」

「嘿嘿嘿嘿嘿……」廣播里又傳來一陣小女孩的笑聲,「謝謝嬸嬸,我很喜歡這個女圭女圭。」

「喜歡就好,」女人干笑了兩聲,「那夢麗,把門打開好不好,爸爸、叔叔,還有嬸嬸,都想看看你的新女圭女圭。」

「嗯——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嘿嘿嘿嘿……」

又是一陣笑聲,廣播結束,到了解密環節了。

「喬喬怎麼沒動靜了啊?」茉莉趴在牆上。

「沒事啦,」傻子使勁搬了搬凳子,沒搬動,「要是暈了,就不會再被嚇到了……誒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所以趕緊找線索開門,閉嘴吧你。」秦音一把揮開傻子。

「我發現……」宕機了好久的小瀾終于慢吞吞說道,「我拿到女圭女圭之後,廣播里就有文亞的聲音了,喬念拿到了女圭女圭之後,夢麗的聲音也出現在了廣播里,會不會……只要我們都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女圭女圭,我們的身份就都可以回到廣播里,然後,我們就能找出真相了。」

「但我們的女圭女圭就放在地上啊,」茉莉甩了甩手中的女圭女圭,「我們不是一開始就拿到了嘛,但是廣播里也沒有我們的聲音。」

「那會不會……不是你們真正的女圭女圭?」秦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什麼意思?假女圭女圭?」

秦音諱莫如深地點點頭。

「這女圭女圭是誰給我們的?」茉莉倒提著女圭女圭的腳,「是……是你們誰?……」

秦音一愣,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卡片。

「呃……好像是我。」

小瀾看著他們,吸了吸鼻子。

還有以這種方式自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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