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眾人異口同聲道。
「血?什麼血?誰出血了?」小瀾也在門里叫道,「是傻子哥嗎?傻子哥出血了?……」
「我沒事,不是我,」傻子先回答了小瀾的問題,接著問寶木,「這是血嗎?你確定?」
「這確實是血,但……聞起來很陌生,」寶木又聞了聞,「不像是人血。」
「是動物的血液?」傻子問道,「奇怪了,那是什麼動物?」
「似乎……也不是……」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問靈瞪著眼楮湊了過來,她指著傻子一片黑紅的手心,脆生生地說道,「鬼血!」
「鬼……」傻子的手抽搐了一下,「哇靠,不能有毒吧?」
「鬼血是什麼意思?」秦音問道。
「鬼……」問靈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左顧右盼地尋找道具,最後從眾人身後一把薅出了正在發呆的沈夫,「鬼!」
給沈夫整得一愣,「什麼?」
「啊……是這個意思,」傻子點點頭,「這是逝者的血。」
問靈松開了一臉茫然的沈夫,滿意點頭。
「那這……」寶木看看眾人,又看看那扇門,「那里為什麼會有血?」
眾人其實有點明白了,但不太敢說破。
「我知道了!」倒是沈夫先舉手搶答,「這里還有其他和我一樣的人,比如說我在上面踫到的那個女人。」
「有道理。」傻子尷尬地靠著牆,敷衍道。
「這麼一想,那個女人可能原本也想下到這里來,」沈夫越說越激動,「說不定她和我們一樣,也想打開這扇門。」
「嗯……」寶木也對付了一句。
「我都明白了,」沈夫的推理已經勢不可擋,他擺出了柯南的姿勢,光禿禿的手腕撐著下巴,「現在的問題只剩下了一個,我們該如何打開這扇門呢?」
似乎……一直都只有這一個問題吧。
「門框……血……」沈夫再一次大喊,「我知道了!用血!」
「啊~」眾人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欽佩地看著沈夫,像是在說「我怎麼沒想到呢」。
「寶木,傻子,我覺得要打開這扇門,需要咱們的血,」沈夫認認真真地沖著二人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快點湊點血出來吧。」
「呃……其實我覺得……」
「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秦音打斷了傻子的話,嘟嘟囔囔地掏出了背包里的折疊小刀,「那我先在指尖上小扎一下吧…… 啊,有點疼呢,下一個誰來?過來吧,問靈,別在後面躲著了,早晚要挨刀……」
傻子和寶木還沒來記得告訴秦音「應該只需要沈夫一個人的血」這個真相,有口難言的倒霉蛋問靈已經捂著手指頭哼哼唧唧地走到了傻子面前,示意他是下一個。
「我……我割這里就好,」沈夫為秦音指點著自己胳膊上的位置,秦音毫不猶豫,手起刀落,沈夫的眼楮微微瞪大,緊跟著松了一口氣,「哇塞,你刀法不錯誒,都不疼的。」
「謝謝夸獎,都是平時練習得多……來,寶木過來。」
「小音姐……啊!好疼!」
看來高手的發揮也不總是穩定的。
大家捂著冒血的手指(和胳膊)互相看看。
「誰先去試試?」沈夫問道。
傻子和寶木默契地後退一步,「沈夫,你先來吧。」
「啊?」沈夫說道,「可是我都不太明白這些……」
「應該在門上模一把就行了。」
「那好吧……」沈夫猶豫著蹲到傻子模到鬼血的地方,伸出右胳膊,遲疑地湊了過去,「那下一個就寶……誒?有動靜!」
沈夫沾著鮮血的胳膊剛一接觸到門框邊緣,整扇大門就忽然開始了顫抖。
傻子趕緊把沈夫拉了回來,「快看,這門好像變形了。」
木門和石壁的接縫處開始扭曲變形,邊緣似乎正在融化,伴隨著小瀾的大呼小叫,那扇木門的顏色逐漸黯淡,只一個眨眼的功夫,捂著眼楮的小瀾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啊,你們的光太亮了。」
三人趕緊挪開自己的手電筒,沖了過去。
秦音本想做第一個抱住小瀾的人,無奈腿腳不靈便,被傻子和寶木搶了先,二人模模小瀾的頭發,確認這孩子暫時是完整的,才放下心來。
「原來一個人的血就夠了啊,」沈夫還在嘟囔,「可惜了。」
「太好了,」小瀾終于恢復了視覺,眼淚汪汪地抱著大家不撒手,「我好想你們啊……」
「我們也想你,」傻子被秦音扒拉開之後,站起身看向後面,「張博銀呢?」
「他就在後面……誒?人呢?」
眾人身後,並不是通道的盡頭,而是通向了另一片更加幽深的黑暗。
而且,完全不見張博銀的影子。
「剛才他明明就在我身後,」小瀾說道,「就在……小音姐你的腿怎麼了?」
「我沒事,你說張博銀在哪兒?」
「就應該在……這里的,」小瀾往後走了兩步,站定,說道,「大概在這個位置,他躺在一塊黑布上,就像粘在地上了一樣,怎麼都挪不動。」
「可他現在消失了,」寶木說道,「而且,我根本就沒有聞到他的味道。」
「怎麼可能呢?」
「會不會……那只是個幻象啊,」傻子推測道,「不是真正的張博銀?」
「我覺得不是。」
「那就這樣吧,」秦音說道,「咱們接著往前走,反正還沒到頭呢。」
「這……」
「我覺得可以。」沈夫贊同。
看來沈夫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剛才那幾滴血點亮了。
手電的光線照向黑暗深處,映照出的是和周圍相差無幾的黑色石壁。
「說不定道長他們就在洞的深處等著我們呢。」秦音說道。
也是。
畢竟人沒有到齊,還沒到撤退的時候。
「那就這樣吧,」傻子也同意了,「只是咱們得更小心了。」
「沒問題!」沈夫的自信心也暴漲了。
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向了洞的深處。
「傻子哥你哪里骨折了?」
「啊,就是手腕而已……」
「一定很疼吧……」
「唉,只知道關心傻子,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的小音姐……」
「別吃醋了小音姐,你又沒骨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