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成功了!」
「那位道友並沒有隕落,他果然還活在世上,看來,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
觸手利爪之外的世界,那些人族的修士此刻也在不住地歡呼著。因為時刻都要與這巨獸對抗的緣故,所以他們在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認真交流的機會了。
不過,哪怕只是幾聲歡呼,也讓他們在這個時候興奮不已。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回報的,是有成果的。再加上,如此一來,這諸天萬界也就有了新的希望。
如此成果,又叫他們如何不興奮呢?
他們已經在極力地壓制那份喜悅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他們也察覺到,這觸手利爪交匯而成的洪流之中,那份屬于白夜的氣息,似乎也正在變得愈加的強烈。而這般景象,也讓他們喜色更濃。
「小心一些,不要傷了那位道友!」
人群之中的喧囂聲中,有一道格外洪亮的聲音響起。而在這道聲音響起之後,眾多修士在出手的時候,也就紛紛都是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他們此番行動,本就是秉持心中的大義在做善事。既有善心,便不會造就遺憾之事。所以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努力,也更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結局。
而在他們著一眾修士的努力之下,那頭巨獸所發動萬千攻勢,也都紛紛被他們利用各自的手段,給硬生生的扛住了。
雖然說這並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可這樣的方式,卻是最為簡單和直接,並且還有效的方式。
那頭巨獸終究不是凡物,因為這些修士的出手,以及白夜的反抗,它已經徹底的暴怒了,所以它的攻勢也是無比凶殘的。
在這一刻,它也是將它的戰力發揮到了極致。一時之間,整個虛無戰場都被其發動的凶殘攻勢給橫掃殆盡。那一眾修士面對它,壓力著實是不小。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那頭巨獸本身,還是那些修士自己,都紛紛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那股屬于白夜的氣息,正在變得愈加的強烈。
「給我破!」
終于,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隨著一生洪亮的怒吼響徹在這方戰場之上,那個身著黑衣白發飄揚的男子,終于也是再一次出現在這片戰場之上。
只是這一次,白夜似乎又經歷了某種蛻變。因為他的身上,既沒有潔白的大道之力涌現,更沒有漆黑的大劫之力衍生。他似乎並沒有展示出那些力量。
可是,他的氣息相比于之前,又是只強不弱。而白夜的如此氣勢,也是讓一眾在場之修,都紛紛為之震驚。
然而,那些人族修士在感嘆白夜強橫的同時,赫然也在認真的與那巨獸抗衡。這巨獸已然是徹底的狂暴了,爆發出凶威,尋常修士,的確是難以與其抗衡。
而那些人族修士,能夠以他們那勉強堪比金仙的修為堅持到這一步,已經是極為不易了。可以說,就在剛剛那一刻,如果白夜遲遲未曾出現的話。
那麼這些人族修士,只怕是也難以再堅持多長時間了。可凡事沒有如果,事實就是事實。很多事情的結果,在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不可能再被更改。
所以,縱然那頭巨獸再怎麼憤怒,于這一刻,它也只能傾盡它的全力,向白夜等人發動攻勢。而白夜剛剛才承蒙這些人族修士的幫助,現在又怎麼可能讓這巨獸逞凶?
「你的存在的確是一種必然,可你不曾意識到,相應的,你的消失也只會是一種必然。這些,都是注定好的事情。」
「你可以反抗,我亦可以出手,你可以掙扎,我也一定會鎮殺你。這諸天萬界就算是真的毀滅,也輪不到你來毀滅。」
……
白夜的聲音異常之洪亮,在響起的那一刻,便已經震動了整片戰場。而伴隨著白夜將這些話一吐為快,白夜身上所迸發出來的那種強橫氣息,也是變得更為明顯了。
可是實際上,白夜並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他的確是經歷一次蛻變,但是他的蛻變,是為了將他更為本真的一面,給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白夜發現,無論是對付執道修士,還是對付執念頗深的生靈。若是想要強行斬殺的話,那麼唯一的方式,都是以更為強大的執念,來斬斷對方的執念。
這樣的事情,曾經的白夜或許還真的做不到。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白夜經歷了眾多事情,他的那顆心,早就已經變得堅毅之極。
尋常之時,他的這顆心當然也就僅僅只是一顆心。可到了必要的時候,他的這顆心亦是可以成為一柄劍,一柄無雙鋒銳,無物不可斬的利劍。
這也可以算是白夜通過修行得來的道果之一,亦是白夜的能力之一。而讓白夜用他的執念,來對上這頭巨獸的執念,白夜的勝算也絕對不會小。
這頭巨獸的執念,是源自于世界走向破滅毀滅之時,世界眾生,與天道意志,所遺留下來的不甘,還有痛苦。
這樣的執念的確可怕,再加上,這種執念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經歷了歲月的沉澱。所以這種力量也是自然而然地,在幾經蛻變之後,最終變得無比強橫。
這都是正常的事情,而白夜的勝算之所以要比較大,就是因為,白夜的執念比之這頭巨獸的執念還要可怕。而這也是源自于白夜三世修行,修出來的成果。
青帝一世,只為追尋。
墨承一世,只為守護。
到了現在,白夜一世。
他這一世,只為彌補。他在過往歲月之中所遺留下來的遺憾著實是太多了,有些遺憾更是無法彌補。有些敵人,他也遲遲未曾能夠將其斬殺。
愛恨交錯,愧疚叢生……他的遺憾,亦是他的背負。相比于前兩世,他不如青帝活的瀟灑,他不如墨承活的不羈。可是,他在這種困苦勞累之中,卻是彌補了部分遺憾。
這樣的經歷,讓他學會了堅持。
他知道,唯有堅持,才有結果。
所以他堅持到如今,從未有過半分懈怠和放棄的念頭。而這,還僅僅只是他已知的那部分執念。要知道,他還和一段未知的因果,有很深的聯系。
而這段因果之中,又怎麼可能不會牽扯到執念呢?在明悟了紀元更替的規律之後,白夜更是猜測過,他所牽扯到的可能不單單只是洪荒和末法,這兩個紀元。
也許,在這兩個紀元之前,還存在著一個紀元。而在那個紀元之中,才留存著他的故事。雖然,這些都只是猜測。可是他心中涌起的那種莫名之感,卻不是愈加的。
而這莫名之感,不也同樣是代表了一種力量嗎?如此執念,已經不能再用深厚一詞來形容了。更何況,這巨獸還不是真正執道修士,它僅僅只是一種生靈而已。
「七重煉獄,七重孤獨。」
「八極隕殺,八荒皆隕。」
「九勾月,斗轉星移。」
「十重墨意,十重守望。」
……
隨著白夜那猶如喃喃自語一般的聲音響徹在這片戰場之上,那頭巨獸的軀體之上,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出現一些傷痕。那些傷痕猙獰且可怖。
而對于這巨獸而言,最為可怕的就是這些傷痕,並不會痊愈。這就是在說明,白夜真的具有了毀滅它那本源的力量。
如此,白夜便可以真的斬殺它。雖然它並沒有太怎麼高深的靈智,可是它的本能還是讓它明白,如果它還要堅持,還要
繼續戰斗下去,那麼消失的,就只能是它了。
它甘心如此嗎?自然不可能甘心!
所以它才要逃,要用盡一切手段,然後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還沒等它做什麼,那血色的、更為破敗的世界,便已經在它的身體周圍衍生。
同一時刻,白夜的重瞳更是散發出璀璨至極的光輝。這一幕,赫然就是重瞳法的演化了。至此,那巨獸更是逃無可逃,退無可退,只能與白夜以這種方式廝殺下去。
「我說過,你注定會誕生,也注定會消失。不要掙扎,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
血色的光,在白夜的身上的閃耀。而同樣置身于血蒼穹世界的一眾修士,卻是愣了神。他們當然知道,這是白夜的手段。
可也正因為這手段如此凶殘,他們才忍不住深深的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救錯了人。他們現在莫名的感覺,白夜比之那個巨獸,還要凶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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