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恐懼之靈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從那陣聲音開始響起,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息,伴隨著這聲音一同出現的那一刻,白夜就知道,他想的沒有錯。在這古跡之中,的確是存在著一個無比可怕的存在。

僅僅只是通過氣息,白夜甚至都無法判斷這個家伙的力量,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層次。因為他從這個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極為相似的氣息,這讓白夜覺得十分怪異。

因為這種怪異的感覺,就仿佛是在告訴白夜,那個一直神神秘秘的家伙,也擁有著七宗罪的力量。這是白夜通過對方的氣息,判斷得來的結果。

白夜也不能確認,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會是正確的。可是白夜更不能否認,他就一定錯了。所以在這一刻,白夜只是在盡力地感受著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他想要得到一個結果。

「哈哈哈哈哈——」

那種仿若是在嘶吼,又仿若是在狂笑的聲音,它接連不斷地在整個陣法空間之中回蕩著。而于此刻,白夜也察覺到了,所有的法陣都為眼前這個可怕的存在所掌控。

事到如今,白夜身邊的三個人也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他們紛紛凝視著不斷從陣法空間之中涌現的黑色氣流,看樣子,好像是企圖找到這氣流的源頭。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尋找,這氣流就好像是以這個法陣為源頭的一樣。它雖然是在接連不斷地涌現著,可它所造就的聲勢,也著實是太大了一些。

而與此刻,臨淵也是低聲向臨清夢說了幾句話。不過臨淵也沒打算做什麼,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因為,臨淵想要讓臨清夢照顧好自己。

相比于自己的女兒,對于戰斗,臨淵擁有更為豐富的經驗。而面對此刻的情況,臨淵覺得,真正能夠與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敵人一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白夜了。

作為一個妖族的修士,臨淵並不覺得白夜會輸。只是,那種純粹到了極致的恐怖氣息,臨淵有生以來,也只是在白夜的身上感受到一次。其他的敵人,還真的做不到這種程度。

但是眼前這個家伙顯然是不一樣,若是一會兒真的開戰,他和臨清夢能夠幫到白夜,那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

不過他對于自己的實力,還有自己女兒的實力,還是極為清楚的。所以他唯一敢保證的事情就是,他和臨清夢,可以做到不拖白夜的後腿。其他的事情,他們恐怕很難做到。

而柳青林則是沉默著,只是在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場景。只是就在下一刻,白夜居然就消失在幾人的身邊。

當白夜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然是出現在柳青林的身邊了。就在臨淵父女還有些不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白夜已經于舉手投足之間將柳青林鎮壓。

眼看著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眼前,不論是臨淵,還是臨清夢,都是一副無比驚訝的樣子。只是在這個時候,白夜並沒有多說什麼,白夜只是以冷冽的眼神凝視著柳青林。

伴隨著一道道銀色的神紋,還有綠色的神紋,紛紛在柳青林的身邊涌現,柳青林的身上居然也出現了黑色的氣流。

而白夜之所以鎮壓柳青林,似乎也正是因為柳青林身上的黑色氣流。所以在這黑色氣流出現的那一刻,黑白二色的火焰也一同出現。

也正是在這一刻,白夜的氣息超越了那個神秘存在散發出來的氣息。這樣的變化,讓那個神秘存在不再發出任何笑聲。

那個神秘存在的笑聲,戛然而止。而柳青林則像是終于解開了什麼枷鎖一般,渾濁的老目,漸漸不再有原來那般黯淡。唯有白夜,默默地凝視著那些漆黑的氣流。

如果是在前幾世,讓白夜遇到什麼黑色氣流,那麼白夜一定不會在乎。畢竟,在前幾世可還沒有任何一個修士,有現在這麼多恐怖且離奇的手段。

「恐懼?」

在白夜動用時

間大道和空間大道,這兩種無上的大道,它們的力量交織而成的時空之中,隨著最後一絲無法逃離的黑色氣流被白夜的火焰灼燒殆盡,白夜也終于開口了。

「你應該還有十個同伴,而在你的十個同伴之中,應該有七個同伴,他們的力量,與我同宗同源。」

「只是,雖然我可以造就出和他們一樣的東西,但無論是他們,還是你,就算你們聯合在一起,你們也成為不了我。」

……

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白夜的重瞳之中也有微芒涌現,而于這一刻,白夜的眼神之中,也滿是冰冷之意。白夜話音未落,在這片空間的中心,卻是也有一道身影浮現。

而身影只是正常身影大小,其模樣,倒也是一個老者。只不過這個老者的模樣與柳青林是沒有一點關系的。雖然說,他用他的手段控制了柳青林,但柳青林也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白夜一眼望去,卻見眼前的人影,通體漆黑,就像是一個從山水畫卷之中走出來的墨人一樣。但是這一刻,白夜已經知道,對方的力量本源,就是恐懼。

在白夜的理解之中,對方只是一個被人為地創造出來的生命。眼前這個通體漆黑的老者,並非是那種自然誕生的生靈。歸根結底他也和白夜的那些分身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白夜擁有類似的能力,白夜一開始還真的不能確定,自己現在正在面對的敵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在對方的力量,經歷了燼生之炎和塵滅之炎的灼燒之後,白夜終于能夠確定,眼前這個家伙所用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力量,而且還能判斷出,對方的身體結構是怎樣的。

雖然在這一刻,眼前的家伙只是在冷冷地凝視著自己,但是白夜很清楚,他眼前這位敵人,心中應該已經有驚濤駭浪在翻涌了。

畢竟,自己一開口就把這樣的話給說了出來,著實是不按任何套路出牌。而事實上,那個通體漆黑的老者,也的確是無比疑惑,他很不解,不知道白夜為什麼看透了這一切。

這個通體漆黑的老者,他在這一刻,只覺得自己的精神並不是很正常。他很清醒,卻並沒有完全清醒。此刻的他,終究只是剛剛月兌離法陣的封印,很多事情,還沒有想起來。

只是關于他自己的很多事,他還是想起來了一部分。而于此刻,他之所以停滯在原地,表現出這樣一副模樣,也是因為,他在嘗試著回想,他想要想起自己的過去。

……

于這一刻,他僅存的記憶告訴他,他的確只是一個分身,而他的本源力量,也是源自于所謂的恐懼。他修行的方式,便是通過汲取其他生靈的恐懼情緒,來壯大自己。

而這座城,也根本就不是什麼古跡。這座城從誕生之初的唯一意義,就是鎮壓他。因為他為了獲取到純粹的恐懼之力,他在修行的時候,也會不斷地去發動戰爭,進行屠殺。

唯有如此,他才能獲取到他想要的東西。

只是這樣的事情做到了,自然也會受到針對。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被一些實力遠遠超越他的修士,給鎮壓在這座古城之中。只是世事難料,他也沒想到,他還能再度復蘇。

他的本體,倒是一個正常的修士。而那個修士,也是因為明悟出了一種修行之道,所以才創造出了無數分身。

那個修士所明悟出來的修行之道,就是創造出眾多分身,然後讓這些分身像一個正常的生靈那樣,去修行,去明悟世間萬道。

這樣的修行方式,雖然比較麻煩,風險也是極大的。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種修行方式若是能夠取得成功,那麼到了最後,這個修士也必然能夠成為無上的強者。

他的本體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選擇的。

所以他和他的那些同伴被創造了出來,而那個修士最開始所創造的分身,也絕對不僅僅只有十個。因

為他那本體的想法,是要明悟三千大道,要得到所有的大道奧義。

他之所以會對白夜的那些話感到震驚,還有不解,就是因為他本體創造的所有分身之中,赫然便包括了白夜言語中所提及的那些分身。只是一段時間以後,他也明白了。

他現在畢竟是剛剛月兌困而出,所以很多事情,一時之間,他也沒有辦法想明白。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他也回想過來,白夜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應該也依靠猜測。

在解封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所受到的所有枷鎖,通通都消失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直接就選擇月兌困而出。在那個時候,他甚至還以為,是他的那些同伴來救他了。

他也是在見到了白夜之後,才猛然清醒過來,明白了,自己其實是被眼前這個青年,陰差陽錯之下放出來的。只是,他既然已經是出來了,就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所以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也漸漸地明白,自己現在到底處在怎樣的境遇之中。只是,他並沒有選擇搭理白夜,而是就這樣默默地佇立在原地,回憶著過往。

他猛然想起,這古跡,也就是這古城,它被創造出來的初衷,便是用來封印他,鎮殺他的。這座古城之所以要設立那麼多的阻礙,就是為了防止那些修士來到這古城之中。

他可以通過他自己那極為特殊的手段,汲取他人的恐懼情緒,以此作為力量,來壯大他自己。這就是他的修行方式,也可以算是他的生存方式。

所以那些人在設立了這座城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一定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能夠再度得到恐懼之力。

這古城之中,那些所謂的幻陣、殺陣便是用來攔住外來者的。而那些創造這古城的人,為了更好的鎮壓他,甚至還在這古城之中留下了他們這些人的後輩。

那些後輩,世代都修行著一種心法。那種心法唯一的作用,便是斷絕那些人的感情,而那些人的後輩,也的確是憑借著這種心法,在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不讓自己有絲毫情感。

沒有情感,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情感的波動,更不會因為什麼事情,感到恐懼。而就算是有人想要來這里,也會被那些人的後輩在城池之外,盡數驅逐。

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歲月變得愈加悠久,時刻都處于鎮壓之下的他,自然也就開始變得愈加虛弱,最終陷入沉睡,並且還是一睡不醒。

然而,就算那些創造古城的人,他們真的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很多可能發生的事。但是,他們就是沒有想到,那復雜的人性,會在最後,毀了他們精心布置的一切。

那個老者本來已經因為過于虛弱,而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但是就在過去的某一天,那個老者突然感應到了恐懼的力量。所以,他便再度蘇醒了。

只是,這法陣也有壓制他精神的能力,就算他是清醒的,他最多也就是保持著幾分清醒,做不了太多的事,更無法有過多的想法和念頭。

所以在品味到那驚鴻一現的恐懼之後,他便蟄伏在這法陣之中。在這之後,當他再度有機會汲取到恐懼的力量時,他只會想方設法的將這種力量積蓄下來。

這是因為,他僅剩的一點清醒,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為只有如此,他才會擁有重見天日的可能。雖然說,這一點希望,其實是無比微弱的,很是渺茫。

但是,這個老者現在不得不感嘆的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終究還是成功了,真的月兌困而出。就在今天,就在不久之前,他成功地打破了這法陣的封印。

現如今,他真的自由了。已經沒有任何一道術式,還能阻擋著他,阻擋他繼續前行。掠奪的、殺戮的,還有那種渴望進食的,在他想起這一切的時候,也出現了。

只是,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個黑衣白發的

青年,他的屹立,他的眼神……這一切,都在告訴這個老者,現在,還不是他真正自由的時候。因為他還有敵人沒有解決。

「咳咳咳咳咳——」

那個老者在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好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他望了望眼前的白夜,終于動了動嘴,好像是打算說點什麼。可是他才剛剛想要發出聲音,他便發覺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此刻的他,他猛然發覺,因為他已經有太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了。所以,他已經忘記了,話,到底應該怎麼說。這樣的發現,不由得讓他憑空心生一種憤恨之感。

他很痛苦,他的痛苦就像是一個空有力量的人,用盡全力揮出了一拳,但是這一拳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根本就沒有起到作用。

然而此刻的他,其實並不是空有力量,而是空有仇恨。是那些人封印的他,按理來說,他月兌困之後,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找當初的那些人復仇。

可是此刻,他在想起了很多事情之後,已經知道,當初的那些人已經不在了,他們無一不是敗給了歲月。而就算是那些人的後輩,也早就已經死在了大大小小的紛爭之中。

所以事到如今,他就算是想要復仇,也沒有仇人了。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那本體創造出他們,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高明之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些分身,各自都以一種情緒作為本源,只要有對應的力量存在,他們便可以長久的存在下去。

雖然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存在,到底是不是永恆不滅的。可毋庸置疑的是,他們這樣的分身,是真的不會隕滅。

眾多修士,的確都是都向往著所謂的無情大道修行的。可是感情這東西,又有多少人能夠將其徹底泯滅呢?這樣的路,對于人族的修士來說,其實就是要他們泯滅自己的感情。

不管是悲傷還是快樂,不管是好的情緒還是壞的情緒,只要是情緒,就通通都得被泯滅。這種路,走到了最後,人的身上基本上也就沒有多少人性存在了。

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在那種狀態之下,已經可以稱之為是完美的人。正是因為這樣的人族修士很少,而尋常的人族修士太多。所以有太多人族修士,都認為,這里有寶物存在。

事實上,對于那些修士而言,這古城之中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寶物的,就只有那些守城之人,他們所擁有的那些傳承了。別的不說,那心法還是極為不錯的神通。

只可惜,事情發展到了最後,那些因為修士貪得無厭所引起的紛爭,讓所有的守城之人都隕落了。而這古城,也受到了損壞。

在這個過程中,更是有許多修士,都隕落在了這個地方。而那些修士遺留下來的東西,也算得上是一種機緣。只不過,這是對于那些後來之修而言。

「轟——」

就在這老者還處于回憶之中的時候,白夜卻是已經忍不住了。雖然說,白夜並不知道這個老者到底在做什麼,但是等到現在,白夜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白夜可以斷定,眼前這個家伙,絕對不可能會是自己的朋友。相比于他,這個家伙是一個更為純粹的、極惡的存在。只要有這個老者在,很多事情,便會變得糟糕。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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