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大小之勢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座城池,雖是無比巍峨,卻也是無比的殘破,看客目光所及的每一個角落,全都布滿了歲月的舊痕。它異常的蒼涼,不管怎樣去看這種感覺都是它給人最為主要的感覺。

這座城池就屹立在這天穹的東方,與這座城池相伴的,還有看似無窮無盡的灰色霧靄,以及一條滿是污血的大河。那條大河應該就是護城河了,只是現在,它本身應該已經干涸。

現如今,在那古老的河道之中流淌的東西其實是血液。更為準確的來說,現如今在那其中流淌的,應該是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很久很久之前,一些生靈的血液。

也許就在漫長歲月之前,這座城池里,也曾發生過一場讓現世之修難以想象的大戰。然而那些終究都是往事了,雖然有不少人對于這城池曾發生過什麼比較好奇。

但是相比于這些,那些人更為在意的,其實那城池之中到底還剩下了什麼。畢竟,知道這城池之中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那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知道一個古老的故事。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麼他們最多也就是多一個可以在修行之余與其他修士交談的時候講故事的資本,最多就是讓他們自己在講出那個故事之後,讓他們看起來知識淵博一些。

這可不是他們克服了諸多困難,跨越了五次之遠的路途來到這個鬼地方的目的。他們這些人真正想要的東西從始至終就只有一種,那就是機緣,真正的機緣!

不管是天材地寶,還是神通傳承,亦或者是其他的看上去奇奇怪怪,但是實際上卻無比珍貴的東西,只要對他們有價值,那麼這東西便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便是機緣!

相比之下,其他的東西還真的就顯得不是很重要。因為機緣,是可以改變他們的現狀,甚至是命運的。而那些什麼所謂的古老往事對他們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們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在近乎瘋魔一般的期盼著,想要讓自己在接下來那段至關重要的日子里獲得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雖然說以他們的境界修為而言,他們不該這樣。

若是放到洪荒,這些人之中,明面上的修為至高者就是真仙。真仙者,那可是在平凡與不凡兩種互為極致的狀態之中掙扎過,最終了解到世界之本質,有真正自我的逍遙存在。

這樣的存在放在洪荒,遇到機緣也一定會去爭搶,但是相比于這個紀元的人,那個時代的真仙,都是比較率真的。同樣都是搶,洪荒的真仙們就會大笑著去競爭。

那個時候,是真的可以在那些真仙的身上看到一些獨特的東西。對于那些真仙來說,要搶便是搶,要戰便來戰,要殺便是殺!雖自始至終都是一人,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逍遙。

那個時候的真仙們,又哪里像是這個紀元的真一境修士?這些真一境的修士們,他們平日里也都是以笑待人,但是他們的笑多為虛偽之笑,多為無用之笑。

如果不是修為境界真的到了,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的所作所為,簡直是要讓人為他們作嘔的。自從這城池的異象現世開始,便有一個黑袍青年,時常屹立在一座酒樓的窗前。

那個青年不僅在觀望那城池的異象,更是在觀望這忘憂小城的芸芸眾修。這些家伙所表現出的,真的堪稱是百態千面。面對不同的人他們便有不同的表情,甚至是不同的心。

那個黑袍青年曾經親眼目睹過,有一個修士是靠著一個女修上位的。他看得出來,那女修的家勢,或者說是背後的勢力,應該算是無比雄厚的。

而這個修士,他平日里的一切,似乎也都是靠著討好這個女修,然後從這個女修那里得來的。這個女修有一法,可以分辨承受神通威能者的忠女干善惡。

按理來說,那女修都已經有這樣的神通在手了,應該是很容易就能夠將那個依附于她的修士掌控住才對。可是那個修士為了應付這個

女修,也硬是做了一件大事。

他居然也在修行一種神通,那神通是在為他生長和孕育第二顆心。當他身體之中的仙血是在用那第二顆心流淌之時,他整個人的性格或者說是其他的一切就會符合那個女修的意。

不管是什麼忠女干善惡,還是什麼其他的品質,只要那個女修明里暗里有所要求,他便可以變幻而出。而他要付出的代價,也僅僅只是一些仙力仙血還有一些生命之力。

這種代價,因為還有生命之力的緣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不小了。但是,因為那個女修會經常送他天材地寶的緣故,他就算是損失了那些東西,也能以極快的速度恢復過來。

而他的另外一顆心,也是他本來的心。其實也只有在用那顆本來之心活著的時候,這個修士才會展露出他那丑陋的心境。其實這樣的生活也算是那個修士的生存之道了。

只不過,那個修士的所作所為在這黑袍青年的眼中,都是無比可笑的。因為在這個黑袍青年看來,所謂的天材地寶,還有那些其他的修行資源,都只是固然重要。

這個修士也不是其他的選擇,他若是離開了這個女修,也不過就是換了一種活法而已。可是他為了那些看似是輕易就能得來的東西卻甘願讓自己以那種奇怪且詭異的姿態活下去。

他真的可以有許多選擇,比如馬上就離開這個女修,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此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樣的話,他便可以真正去做他自己原本想做的事情,而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自由,他在最初的時候應該觸手可及。可是現如今,他再想要獲得自由,卻是要困難多了,因為他已經陷落的越來越深了。這當然不是在說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真正出現問題的其實正是他的心。更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他的心境。有一些事情,他本來就不該去做。他的心境,本來也是無比正常的。

但是,隨著他在這種簡單的獲得之中越陷越深,他的心也就變得愈加貪婪,愈加陰暗,也可以說是愈加丑陋。這就是心境的問題,除非他自己想要結束一切,否則沒有辦法解決。

如果一個人的身體出了問題,那麼要解決是很容易解決的,最多就是過程之中遇到一些問題。但如果是一個人的心出了問題,那麼別人,基本上是沒有辦法拯救這個人的。

就如同那個修士那樣,像那個修士那樣的情況,最終能否落下一個善果,還是要看他以後怎麼做。可惜的是,以黑袍青年目前為止對他的觀察來看,他是不可能變化的了。

如果一定要說變化的話,那麼他那顆心唯一的變化,便是對那個女修,還有那個女修身邊之人的殺機。他的殺機是那些人無法察覺到的,這是因為他那獨特的神通。

那個人並不知道,他的一切行為,他的所做所想,通通都是在一個人的見證之下進行的。黑袍青年看的出來,這個人的確是想要結束這一切了。

只不過,這個人想要選擇的方式,錯的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就算是想要依靠殺伐來解決問題,也應該殺伐果斷才是。這個人,黑袍青年就不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丁點果斷!

他就算是真的有想要靠殺戮解決這一切的想法,在任何一次機會出現的時候,他的表現都是猶豫不決。很明顯,他是舍不得這種輕而易舉就能得到許多的生活。

這個人,他明明很享受這種安逸,卻又在期盼著虛妄的自由。他明明很想從這種致命的安逸之中走出來,卻又不想失去這一切。他果然是擁有兩顆心。

那顆真正的心,讓他向往自由,卻也是真的丑陋。那顆心所代表著的心境,堪稱是無比扭曲的。而那顆虛假的心,它不是為了它的主人而生,而是為了另外一個人而生。

它的一切,都無比的符合另外一個人的標準。它的存在,使得這個擁有它的人,擁有

了眾多看似美好的品質。可是實際上,這些都是虛假的,都是在期騙。

那兩顆截然不同的心,一是真實,一是虛假。其實這個修士完全可以做出一個選擇,一個只留下一個心的選擇。其實這兩顆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只不過前者要遠超過後者而已。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哪一顆心,現在都還擁有美好的品質。比如說,前者向往自由,而後者,則是向往著那種優渥的環境與條件。但是這兩者,卻是只能存在其一。

如果讓繼續讓這兩顆心存在下去,那麼接下來,這兩顆截然不同的心,將一直影響著那個擁有它們的人,直到這個人在那種看似艱難的選擇之中徹底發瘋,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修士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現在他尚且還能自救,無論是選擇前者還是後者,都還能擁有一個看起來頗為美好的未來。

選擇前者,那就是選擇了自由,那麼這個修士就要放棄現在的一切。而且,他當然可以選擇不殺任何人,只是讓自己人間蒸發,去成為實實在在的另外一個人。

選擇後者,那便是選擇了一切對他有利的條件。盡管他可能會為了這個選擇失去真正的感情,但是只要他這樣選擇了,那麼他就會得到那個龐大勢力的支持,有更好的修行環境。

而這樣做,他需要做出來的事,僅僅是徹底的扼殺自己的本心,讓那顆心在他的身體之中化為灰燼。這樣的話,他便永遠都是那個看似完美的他了。

他可以因此而得到一切有關于修行的優渥條件,而且不需要面對心境的問題,因為他的心只剩下一顆,他必然的適應現在的這種生活的。而且,這樣做,前途的確是一片光明。

至于真正的感情,黑袍青年也不是沒有為他做過設想。但是很快,黑袍青年就取消了一切為這個修士作出的設想,因為這個修士,自始至終就沒有真正的喜歡一個人。

如果一定要有這麼一個人的話,那麼最為讓人遺憾的就是,這個人只可能是這個修士自己。這樣的現實,說白了其實也是這個修士太過于自私,他所愛者唯有他自己。

然而,每個人的命都是不一樣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除非是道心真正堅毅之人。不然的話,真的是難以在歲月長河的磨礪沖刷之下堅持真正的自我。

「呼——」

這是風從外面吹到屋子里面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很大,可是實際上,吹到這屋子之中的風,也就只是一陣清風而已。不過這黑袍青年還是關上了窗子,然後向屋子里面走去。

就在他關上了窗子,然後轉身的那一個剎那,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此刻,這個黑袍青年也是頗有感觸。其實關注這個修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個人始終沒變過。

黑袍青年知道,這個人多半還是要死,而且死的無比淒慘。因為那個必須要做出來的選擇,他不曾去做,也不想去做。既然不做,那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那黑袍青年默默地來到這房間的大木床旁邊,然後就要解下自己的黑袍。只不過就在他抬起手來的時候,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已經來到了他的胸口之前。

那雙手,十根玉指只是動了幾下,那黑袍便月兌離了這個青年的身體。青年無言,只是再度默默地撤去身上的白衣。如此一來,他也就赤露起胸膛,只剩下自己下半身的衣服。

只是輕輕地躺在床上,便已經有無盡的溫暖在等待著他。玉人笑笑,與他相擁,也不曾再有任何動作,只是依偎在青年懷中,一如一只大狸貓,在午後享受著驕陽的盛芒。

「小白,這個世界,未來也會亂的。」

「這諸天萬界,就沒有不亂的世界。」

青年感嘆,女子輕言。

在這一刻,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事實。只是那女子的話,

讓青年的目光變得堅毅許多。輕輕地閉上眼楮,他也不再多言,卻也並沒有沉沉睡去,而是在思量,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巫族、妖族……數之不盡的名字一一在他的心中浮現,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也想起了很多人。他也發現了,很多洪荒之人身上發生的變化。最為明顯的,莫過于巫妖二族的人了。

不管是曾經是十二妖神的畢方和白澤,還是曾經為十二祖巫的共工和祝融,在那個名為洪荒的時代,都是讓人聞名喪膽,徹底失去所有戰意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到了這個紀元,也僅僅只剩下一些殘魂斷念。很少有人,能夠像畢方和後羿這樣,還能夠重新成為生靈的。當然了,像後土那樣的存在,只怕是獨此一位了。

在想起了畢方和後羿的情況之後,白夜覺得,後土有極大的可能應該也還是活在這個世界之上。只不過,她或許真的不在所謂的諸天萬界之中,而是在一個別人沒有辦法的地方。

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白夜自己也不曾知道。不過到了這個紀元,這些在以往經常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的人,反而變得和以往完全不一樣。

現如今的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在需要解決的時候,這些人想到的往往不是打打殺殺,而且有效的去解決事情。就算是白夜,在與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也覺得,他們的變化太大了。

這種變化,若是仔細的去說,那就是這些人簡直就是與過去的自己決裂了。或許他們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會想到戰斗,但是他們所站立的角度絕對和以往不一樣。

有些時候,白夜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們被歲月給改變了,變得和以往不一樣。還是他們改變了歲月,只留下了無盡的傳說。不過白夜清楚,這些都是他們的個人之勢,是小勢。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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