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往昔不復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這個時候,在場的其他幾個人,做事也是十分干脆的。他們眼看著白夜已經飛騰而起,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就隨著白夜飛騰而起,選擇跟在白夜的身後。

說實在的,在這個時候,最為安心的人反而是那一對叔佷。雖然他們對于白夜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他們很清楚,像白夜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諾千金的。

通過剛剛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事情,他們也能夠看的出來,白夜在妖族之中絕對是一個大人物,而且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人物。而像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屑于違背諾言的。

到了那樣的位置上,信譽將會變得無比重要。因為很多時候,這般人物的信譽,所代表的可能不單單是他們自己,更代表了他們背後的族群,也就是說,妖族。

妖族是一個怎樣的生靈種族,那是每個修士都知道的事情。作為曾經也擁有過無上輝煌的種族,作為上一紀元唯二的霸主強族,若說妖族無信,他們還真的是不信的。

再者,那個年輕人的叔叔,也就是那個中年人,他也明白,做事情就應該點到為止這個道理。所以他提出的要求,對于白夜而言,也僅僅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其實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就是恰到好處的一種做法。按照最初的約定,白夜也是找他做對手的,只不過最初的約定,可沒有說清楚對方到底會不會殺他。

所以說,最初的那份約定,于他而言還是十分危險的。但是現在的約定,就不會這樣了。因為白夜已經明確的表示,無論戰況如何都不會殺他。

而這一點,恰恰可以體現出這個中年人最為聰明的地方。他很懂得去利用他的優勢,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將事情做到最好。他的本意,其實也只是為了救人,救這個佷子。

只是,若是能夠在成功地將人救出來的同時,還能讓自己與一個真正的強者對戰,並且擁有見證體會強者之道的機會,這豈不是一件兩全其美之事?

只不過他若是想要將這兩件事做完,現在就只能選擇跟在白夜的身邊了。現在的白夜,明顯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就算是要履行諾言,也只能等到白夜有時間的時候再履行。

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曾經想到過的一句話,是無比真實也無比直白的。而這句話,就是那句「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這句話之中提及的「規則,其實就是白夜。

自從白夜與那個妖族男子一戰之後,白夜便已經是在場眾人所公認的最強者。而強者,在任何時候都能夠成為規則,因為這樣的存在真的有能力,影響一切事情的結果。

只是此刻,白夜已經沒有什麼時間再去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此時此刻,白夜只想趕快見到這個妖族後輩的後輩,也就是臨淵的女兒。

臨淵的女兒,名為臨清夢。

雖然臨淵這這家伙是一個大老粗,不論是從外表上來看,還是從性格方面來看,都可以算是一個十分魯莽的家伙。但是臨清夢,也是這家伙的女兒,卻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至少從外表上來看,臨清夢這個姑娘最多就是有那麼幾分英武之氣。總體而言,這還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姑娘。只不過這個姑娘也的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妖族女子。

通過臨淵對于這個女兒的記憶,白夜甚至都從這個姑娘的身上看到了泫雅的影子。只不過,這所謂的泫雅的影子,所指的,已經是泫雅年輕時的樣子了。

泫雅在年輕的時候,雖然也很成熟,也很穩重,做事干練,絕不會拖泥帶水……但是那個時候的泫雅,終究還是比較年輕的,也具有年輕人本就應該有的朝氣。

只是這些年里,隨著她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她那種獨屬于年輕人的朝氣,也漸漸地在她的身上消失了。將那份朝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舉手投足間展露的沉穩。

而且,白夜的紅顏之中,也不是只有她一人有如此變化。這麼多年過去,葉青妍早就已經不再是南國流雲王朝的青炎帝姬,而是成了一個默默站在白夜身後支持著白夜的佳人。

雨凌薇,更是已經生下了白夜的孩子,也就是白晝。眾女之中,她的變化同樣也很大,尤其是在生下白晝之後,相比于從前,她也比原來更溫柔了。

至于相柳蘇黎,可能是因為與白夜相遇的比較晚的緣故,所以這段時間之中,她的變化並不是特別大。只是在白夜幫她把相柳一族的那些事處理妥當之後,她就成了那個小白。

她與白夜也算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人,因為曾經的她,也是青帝的花瓣之一。她同雨凌薇是一樣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都是青帝的一部分,與白夜有相生之緣。

夢,對于修士,對于生靈而言,一直以來都是一種十分奇異的存在。修士會做夢,生靈亦是如此。在尋常情況下,一個修士還可以不去在意夢的影響。

可是有些夢和尋常的夢是不一樣的,有些夢,極為特殊。這些夢,之所以會存在,完全是因為這生靈本身。比如當初的洛千影,她這一夢,就夢了三千年。

三千年的光陰里,她所想起的人,就只有一個白夜。白夜即是墨承,墨承即是白夜,對于她而言,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洛千影才能在第一次看到白夜的時候,就認出白夜。那種冥冥之中的重逢之感,所震撼的,又豈止是他們兩個人的心呢?真正被震撼的其實是他們兩個的靈魂。

洛千影的夢,影響了她的一生。

而白夜的夢,則是始終都繚繞在他這一世懵懵懂懂的十年之中。那十年里,他還不是他,卻是因為夢,有了成為他的可能。如果不是因為邙山之變,他可能還要很久才能覺醒。

……

在回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白夜的心情是無比復雜的。因為他想起了過往,也想起了過往之中的人。那種感覺,堪稱五味陳雜。

只是在回想起這些事的時候,白夜也意識到,夢,是一種十分重要而又十分特殊的存在。它可以影響的絕非是簡簡單單的一生,因為縱有來世,它亦會存在。

不論是雨凌薇,還是相柳蘇黎,這兩個女子之中的任何一個女子,只要與白夜相遇了,便會在後來的修行之中,不可避免的做上一場大夢,然後將應該想起的事情想起。

這樣的事情,必然會讓她們發生改變。只是,這樣的改變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因為她們這樣也僅僅只是在做回真正的自己,僅此而已。白夜相信,未來,他一定還會接觸到夢。

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他或者他身邊的人,還會做這種夢的話,他一定要足夠坦然、足夠理性地,去看待和接受這樣的事情。

眾女之中,唯一一個不曾變過的人,應該就是墨夜雪了。在白夜的印象里,這個女子永遠都是那般的溫柔,永遠都是那般獨特。她真的就像是那彼岸花一樣,唯美、純淨、動人。

如果說,白夜到底把他自己內心之中最為純淨的地方給了誰,那麼這個所謂的誰,就一定會是墨夜雪。雖然說其他的紅顏也是獨一無二的,奈何,白夜對墨夜雪的情還是太深了。

只是對于墨夜雪,其他的紅顏,也沒有任何紛爭之心。因為她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墨夜雪實在是太過于完美了。自慚形穢,雖然是一種夸張的說法。

但是,眾女的心中,也是真的有這種感覺存在的。只是此刻,白夜想的已經足夠多了。眾多女子之間的事,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情。白夜很少會管這樣的事,甚至從未管過這些事。

單單只論這一點的話,白夜的生活,可能是這諸天萬界之中其他男修夢寐以求的生活。只是,白夜可以為了這些他想守護之人付出他的一切,而其他的男修恐怕很難做到這種事。

在修士的世界里,每個修士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修士從來只會視那些女修為紅粉骷髏,只會視那些男修為路上阻礙。這樣的路的確很冰冷,但是修行起來也異常順利。

因為這樣的修士,心中所有的,基本上就只剩下自己了。所以說,這樣的修士,做事也是毫無顧忌的。相比于白夜這樣的人,這種修士的弱點就要少上很多。

只是相應的,孤寂、冰冷、嚴寒……這樣的感覺也必然將會伴隨這些修士一生。這樣的風霜,有些人可以承受,所以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成功了。

而有的人不行,這種人往往都是在真正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之後,才明白自己所選擇的路到底是怎樣的路。所以到了後來,這樣的人往往都會選擇放棄現有的路,或者是孤注一擲。

只是無論怎樣選擇,世間的萬事萬物,都終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迎來真正的終結。只是白夜已經看淡了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既然他已經有了選擇,他就應該努力。

人,終將因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雖然白夜曾為青帝,但是白夜為青帝的時候,卻並沒有完完整整地嘗到過人世之復雜。因為從一開始就十分強橫的緣故,有很多事情青帝都經歷不到。

但是白夜為墨承的時候就不一樣了,白夜為墨承的時候,他所度過的,只是千千萬萬個生靈都可能會經歷的悲慘一生。只是相比于絕大多數生靈,墨承的一生還要更加曲折一些。

墨承少年時不可得的東西,便是溫暖。

更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墨卿。如果沒有墨卿的話,墨承根本就不會活下來。所以說,哪怕是時至今日,白夜對于溫暖的定義,也還是有著墨卿的影子。

只是那一世,在墨卿之後,前前後後也只有樓蘭語和墨夜雪,讓他體會到過,什麼才是真正的溫暖。按理來說,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

只是墨承在失去了墨卿之後,還是相繼失去了樓蘭語和墨夜雪。這其中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墨承才明白,實力的重要性。

失去本就是一件痛苦之事,而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更是難以言喻,直至痛徹靈魂的可怖痛楚。這樣的痛,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了。少年不可得之物,已經困了他第二世了。

只是這一世,他並不打算從這困頓之中出來。因為他從沒有覺得,這是一種困頓。他只渴望得到更加強橫的力量,擁有更加強大的實力,因為他渴望著,渴望不受任何束縛。

正是因為經歷過這些,所以他在動用了那無傷的靈魂探查之法以後,看到了臨淵的記憶,才能明白臨淵的心情。

吞金獸、噬骨妖再加上些許白虎一族的血脈,按理來說,這樣的情況,應該會造就出來一個極度貪婪、異常狡詐並且善于殺戮的妖族修士才對。

畢竟,也只有這樣的情況才符合這樣的血脈。可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臨淵的身上,因為臨淵在妖族之中受到的是最為公正的待遇,他所經歷的只是一個普通妖族的一生。

因為血脈駁雜的緣故,臨淵這一脈一直以來都有一種困擾,那就是他們在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這一脈的族人,體內便會出現由血脈力量凝煉而成的枷鎖。

從本質上來講,這枷鎖就是一種純粹的桎梏。它沒有其他任何作用,它的唯一作用,便是讓擁有它的人,在沖擊這桎梏失敗之後,漸漸地走向衰弱,然後就此隕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枷鎖已經可以算是一種詛咒了。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枷鎖始終都存在著,並且就存在于他們這一脈族人的血脈之中。

隨著血脈的傳承,這枷鎖也會一直存在下去。並且只要這一脈的妖族族人,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這樣的枷鎖便會在他們的身軀之中涌現而出,阻擋他們繼續在修行之路上前行。

這的確算不上是什麼好事,只是臨淵這一脈的族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枷鎖。他們很清楚,各樣的枷鎖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為他們體內的血脈太過于駁雜了。

如果他們的血脈可以再純粹一下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只是,這種問題會不會出現,並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因為這也算是時代的悲哀了。

而且怨天尤人這種反應,在他們看來,也不該是他們妖族的戰士兒郎應該有的反應。在這一脈族人中,也時常流傳著一段話。而這段話,也為所有的族人銘記于心。

「枷鎖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個人沒有敢于打破枷鎖的勇氣。」

這樣一句話,也時常被臨淵的父母掛在嘴邊,並且一說就是說了一輩子。只是,他的父母也的確是這樣做的。他們窮極一生,都在為打破枷鎖而不斷努力。

臨淵的父親曾經跟臨淵說過,他的母親原本是這一脈中,最有希望打破枷鎖的人,因為他的母親,修行的資質的確很高。只是在至關重要的時刻,真正兩難的選擇出現了。

他的父母是用了近乎百萬年的歲月,才孕育出他這麼一個子嗣。按理來說,這本該是一件好事才對。只是,臨淵的母親,在這個時候也感應到了枷鎖的出現。

在孕育著臨淵的時候,也是臨淵的母親一生之中最為強大的時刻。其實那個時候,只要她肯放棄臨淵,不再孕育這個臨淵,便有打破枷鎖的希望了。

只是最後,臨淵的母親還是在臨淵與自己之間,選擇了臨淵。所以不出任何以外的,臨淵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元氣大傷,並且沒有任何恢復的可能,從此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況。

臨淵的母親,最終是在臨淵十歲的時候離開他的。十年,對于一個妖修來說,本應該是眨眼間就可以過去的時間。可是對于臨淵,還有臨淵的父親來說,這卻是最為漫長的光陰。

臨淵的父親常常對臨淵說,不要惹他的娘親生氣。對于父親這樣的說法,臨淵最開始是不解,但是他從沒有忤逆過父親,因為他也很清楚,母親的狀態並不是特別好。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縱然他做一切事都很小心,母親還是走了。也是在母親走了之後,他的父親才將一切事情全部都告訴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臨淵開始了他的一生。

只是在他的母親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的父親也離開他了。只不過,他的母親是不得不隕落,而他的父親,卻是主動求死。

臨淵記得,他的父親在隕落的時候,是微笑著的。那一天他的父親顯化出本體來,卻只將自己的形體限制在,只有一個狸貓大小。臨淵的父親曾說,這是他們相遇時,他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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