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向天而去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只是此刻,白夜也是正身處于荒古密林的深處地帶,所以他能夠看到的天穹也就只有小小的一片,因為這天穹的其他部分,可都是被這荒古密林之中廣袤至極的林海給遮掩了。

這林海之中的樹木若是普通的樹木也就罷了,問題就在于,這里的樹木是一種十分奇特的巨樹。它們雖然不會修行,看起來更沒有多麼聰明的靈智,但它們終究還是真正的生靈。

從看到這些樹木的第一眼開始,白夜便已經知道這些樹木的不凡。其實若是從本質上來看,這些樹木和那些巨獸還是有共同點的,那就是它們都不能修行,卻都有修行的天賦。

如果這個地方的生靈能夠修行的話,那麼大荒世界一定會多出許多實力強橫的修士。因為那些巨獸還有這些樹木真的很有天賦,如果它們修行的話,它們可以走出很遠的一段路。

只可惜,無論何時何地,都沒有如果。而且此刻的白夜最多也就只能想到這些了,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想多余的事情。創造出新法的喜悅還沒有消退,他就得面對敵人了。

「轟隆隆——」

刺耳的雷聲自天穹的深處傳來,白夜能夠感受的到,那天穹深處的無上存在,它這樣做所針對的人就是自己。只不過這一次,好像還有一些東西是與他一起被那無上存在針對的。

而這些東西,其實就是白夜手中的三枚靈魂光點。在憑借本能感受到天道意志的意圖之後,白夜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冷笑,在這一刻,白夜的笑容之中已經滿是嘲諷之意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光點,又看了看他現在僅能看到的那一小片天穹。到了最後,白夜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憤怒,而後便開始思量,為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天道意志還是要出手。

這些人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是他未曾得知的?明明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無比的平凡,放在人群中就會泯然眾人矣。可是現在,天道意志居然還要為了他們出手。

在想到這件事的時候,白夜就已經于心中明了……他很清楚,這件事恐怕是沒有辦法簡單的解決了。感受著那愈加沉重的壓迫感,白夜的面色也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他與天道意志對決,早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他應該表現的輕松一些才是。可正是因為他與天道意志已經對決了很多次,他才知道對方的實力是怎樣的。

所以這時間越是流逝,白夜便越是要去思考,他該怎樣面對這一界的天道意志。如果他繼續以極為隱蔽的方式去同它對決,只怕其他地方的那些修士也要以為是有異寶出世。

到了那個時候,他的麻煩就只能是只多不少,甚至會到了數不勝數的地步。這絕對不是什麼夸張的說法,而是對事實的陳述。對于那些修士,白夜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

感受著那種沉重壓抑的感覺變得愈加的明顯,白夜臉上的凝重和冷笑之色,也是變得濃郁了一些。白夜在想,不管此刻的他再怎麼清醒,這種時候,似乎也不應該再忍下去了。

他原本以為這一界的天道意志會比荒界的天道意志更遵守規則一些,但是現在,白夜覺得他錯了。因為現在的種種狀況,已經是在告訴他,大荒世界的天道意志要更加瘋狂一些。

「罷了,罷了。」

听著那一聲聲響徹整片天地的雷鳴,白夜思量了許久,最終他搖了搖頭,然後開始了他的輕聲感嘆。他握緊了自己的手,將那三個人的靈魂光點,握在了他的手中。

在最後聲感嘆話音未落的時候,他開始大步向前,最終消失在密林之中。而就在這荒古密林之中等待著萬族戰場開啟的修士們,則是紛紛都變得慌張起來。

他們可是很清楚,眼前的景象絕對不會是萬族戰場開啟的征兆。他們在來到這里之前,哪一個人不是已經做足了準備的?各種各樣的傳聞傳說,還有古籍,他們都有所涉獵。

無論他們怎麼去想,都無法將眼前的景象與萬族戰場降臨的景象聯系起來。所以他們清楚的知道,現在的確是有大事發生了,而且還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

只是,如果僅僅只是出現了異象的話,那他們還是要停留在這里繼續等待下去的。為了能抵達傳說中的萬族戰場,他們這一路上所付出的,可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要他們一聲不吭地默默離開,他們可做不到。再者說,如果僅僅只是因為這點雷聲,這般雷劫之異象便離開了,那他們還談什麼要去萬族戰場?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待著。

只不過,縱然他們沒有離開之心,但是對于他們眼前的種種異象,他們還是有很強烈的戒備之心的。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但是機緣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需要在危險中得到的。

所以說,只有在實在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們才會選擇退卻。而現在的這般樣子,他們是斷然不會選擇退卻的。至少一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接下來有異寶降世,或者是有某種傳承古跡顯露出來呢?事情變化的速度將會遠遠地超過他們想象的速度。所以他們很清楚,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越是要沉著和冷靜。

這些人並不知道,白夜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這種心態。所以剛剛的白夜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正面迎戰。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一界的天道意志到底能拿他怎麼樣。

以前的他選擇蟄伏,是因為他知道他還遠遠不夠強大,他需要不斷地成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覺得現在的他,應該適當的展露他的實力。因為只有如此,事情才能真正解決。

如果這一次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選擇徹底的蟄伏,那麼在天道意志向他發動攻勢的時候,便是那些生靈所認定的,某種異寶降臨世間的時候。

以這些修士的品性,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尋,他們所認定的機緣。以他們找尋紀元的能力,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幾乎就是一定能夠找到白夜的。

而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麼這些人便會成為白夜的麻煩。相比于天道意志,白夜還真是更為懼怕這些人,因為天道意志可能只是耽誤他一時的時間。

但是這些人,只要給他們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他們就可以耽誤他很長的一段時間。那些人渴求機緣本沒有錯,可他們錯就錯在,他們將他當成了機緣。

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發生,白夜毅然決然地消失在了密林深處。不過他並不是要蟄伏,更不是要逃避,他僅僅只是想要做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漫步在這密林肥沃的土壤之上,而到了後來,他是漫步在半空之中。他在走著,不斷地走著。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躲藏。

至于,要以怎樣的樣子、怎樣的身份與那位爭斗許久的老朋友見面,白夜在下定了決心的那一刻便已經想好了這一切。所以在這個時候,很多密林中的修士都能看到一個青年。

那個青年邁著無比輕盈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在半路之上。青年那一頭皚皚的長發已經長過了膝蓋,這是眾多修士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已經留下的印象之中最為深刻的一部分印象了。

而除卻這一頭白發之外,白夜身上最為引人注目的部分,便是他身著的這件黑衣。那是一件羽衣,這羽衣整體看上去也是由漆黑的羽毛織就出來的東西。

如果單單只是看這羽衣的話,那麼這羽衣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更不像是什麼了不得的仙器。可是這羽衣如果是穿在白夜的身上,那麼它看起來就會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對于白夜而言,這倒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畢竟,這羽衣本就是他創造出來的東西,是他身上力量的顯化。那些修士見了,反而覺得他們會有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為白夜的氣質。

只不過白夜這樣做,其實也是在無形之中就向天道意志表明了他的身份。因為這黑色羽衣,它跟紀元之劫有著最為直接的關系。而與此同時,在那天穹深處,也的確有一道人影。

那人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年輕人,但是這個年輕人的周身都被迷霧環繞著,所以無論怎樣去看,他的樣子都是模糊不清的。這個人影被白夜用重瞳看到了。

而從看到這道人影的那一刻開始,白夜便知道了,這個人影正是他要找的那個存在。也就是這大荒世界的天道意志,白夜相信他自己的直覺,而這直覺也是在過往中培養出來的。

「轟——」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道雷聲,幾乎就在白夜走出了這片密林,正式出現在眾多修士視線之中的那一個瞬間,便有一道銀色的怒雷掙月兌了所有雲霧的擁簇,向著白夜轟然而落。

那道雷霆出現的一瞬間所發出的聲音已經不是震天動地那麼簡單了,因為有許多的修士,他們在听到了這樣的聲音之後,直接就萌生出後退之心。

那道怒雷從天而降的那一刻,他們心中的畏懼戰勝了他們心中的一切,讓他們的理智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在那一刻,後退、離開這里,已經成為了他們所有人的願望。

可就算他們想要撤退,想要離這個地方遠遠的,他們也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因為那一聲怒雷已經徹底的將他們鎮在原地,想要逃跑只是一瞬間的念頭。

就在下一個瞬間,他們的念頭就變成了還是站在原地好了……因為他們覺得,他們就算是想要逃跑,也已經來不及了。機會,有的時候真的只會存在一瞬間。

在過了一個瞬間之後,那機會便會消失。

也許它依舊還是存在著,只不過那眾多的修士已經沒有任何心思要將那機會重新撿起來。因為他們不敢,不敢這樣做,更不敢這樣去賭。盡管軀體沒了,還有靈魂。

可是他們依舊不敢這樣去做,不敢去像賭一樣不要命的逃跑。因為他們深知自己是修行了無數載,才有了現在的道行。而就在剛剛的那一刻,只要他們走錯了一步,一切就沒了。

這便是剛剛的那聲怒雷給他們的感覺,所以無論是他們的本能還是他們的直覺,都牢牢地將他們按在原地,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再去賭,他們害怕失去。

反觀萬眾矚目的白夜,在登天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也包括那一聲真正意義上震天動地的恐怖怒雷。所以就在怒雷降臨的那一刻,白夜便吞噬了。

「轟隆隆——」

白夜自天穹之中消失了,將白夜與白夜剛剛站立著那個位置所取代的,是一片璀璨到了極致的銀色光華。恐怖至極的怒雷之音更是不曾間斷過,始終都在天穹之中響起著。

至于白夜自己,則是正沐浴在雷光之中接受著這雷光的洗禮。白夜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剛剛錘煉成型的器物一樣,而這雷光,則是正在淬煉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說來也怪,這雷霆明明就是為了滅殺他才降臨的。可是這雷霆打在他的身上,卻猶如是溫和的泉水一般將他包圍。而對于這雷霆白夜也沒有絲毫要拒絕的意思。

只是心念微動,這道雷霆便漸漸地消失在半空之中了。因為它所蘊藏的一切力量,通通都被白夜自然而然地吞噬、煉化……所以它最終的結局應該徹底的消失。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而是這道雷霆在擊中白夜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好的事情。而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發生,天穹深處的那個年輕人古井不波從未變過的臉,也終于有了神色。

那是復雜的神色,是在不屑之中透露著驚疑,是在驚疑之中又透露著恐懼,是在恐懼之中,又透露著難以掩飾的無奈……這般神色終究還是太過于復雜了。

可能,這樣的神色也只有天道意志的化身才會展露出來吧。不過就在與此同時,亦是有眾多和這年輕人一樣的存在,臉上也都紛紛流露出類似或者是一樣的神色。

「天道本就無情,萬物,既為芻狗,亦為棋子。這才是亙古不變之事,若見天道有情,只怕是天早已荒,地,早已老。那些家伙是悲哀的,因為他們生在這樣一個時代。」

……

白夜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起開始響起,雖然並沒有多麼洪亮,可是有心探查的眾多修士還是將白夜的話听了個一清二楚。而在听到白夜的話之後,眾多修士更是變得面色復雜。

他們之中有人臉色鐵青,很顯然是一副被戳中了痛處的樣子。他們之中還有人面色死灰表現的一片黯然,很顯然,這樣的人,多半也是有自己的故事。

可無論這些修士都是怎樣的生靈,經歷過怎樣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其實白夜的話是對的。因為這只是對事實的敘述,若他們心中無事,他們也可以做到。

不過問題就在于,這些修士現在做不到。

眾多修士修行至今,可從沒有走過什麼逆天之路,做過什麼逆天而行的舉動。在這些修士看來,所謂的逆天而行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是終要迎來滅亡的。

所以從听到白夜說這些話開始,他們便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神秘的青年到底在做什麼,到底走上了怎樣的路了。所以他們再度看向白夜之時,眼神中也多了一些不可言明的東西。

「可在我看來,你何嘗不是悲哀的?」

白夜在接連不斷地敘說著,而白夜越是敘說,地面之上的眾多修士臉上的驚訝之色便越是濃郁,直到白夜說出了這句話,眾多修士的臉上甚至都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敬佩之色。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白夜是誰,但是在這一刻,白夜已經是他們心中認定的萬古第一猛人了。他們會這樣認為,也不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而是因為白夜實在是太猛了。

多少年了,像白夜這樣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也是在白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真正地意識到,白夜剛剛這一番話根本就不是對他們所說的。

既然這番話不是對他們說的,那麼被這番話所針對的存在,也就只有一個了,那便是眾多修士頭頂的天!那可是天啊,不可被違背叛逆的天,至高的主宰者!

在這一刻,眾多的修士紛紛都覺得,他們眼前的這個家伙是真的瘋了。可是在白夜說出這句話之後,銀色的雷霆光華也在漸漸地消散著,而白夜的身形,也是漸漸地從中顯化。

「毀滅之後必是新生,新生之後也必會是毀滅。其實有些事情你已經很清楚了,只不過你從來都不會說,別人也從來都不會知道。但是今天,我得好好地找你談談。」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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