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悲哀交錯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而于此刻,他們僅僅只能算是忠于白夜一人的奴僕而已。在剛剛的侵蝕完成了之後,他們的靈魂便在真正意義上變得殘破不堪了。現在,他們就和其他的大劫生靈一樣。

他們有一縷本源加上一份靈魂,被寄托在禁忌之地中。他們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們的認知已經被徹底篡改,現在的他們雖然多多少少還記得一部分從前的事情。

可是從前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也就唯有白夜一人而已。白夜是他們的「王」,這是他們整個認知之中最為清晰的一部分。

而在這般認知的影響之下,對于白夜的話他們從來都只會去認真的執行。至于,為什麼要去執行,為什麼要這樣去做,他們已經不會再去思考了。

這也是他們在蛻變之後所付出的代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確是得到了更為強大的傳承,更為強大的手段。可是與此同時,他們也失去了生的權利,還有最為重要的自由。

這便是他們海族的下場,而他們在白夜的面前,其實也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若非是想要將這些家伙的價值發揮到極致,全部都給利用起來,白夜真想將這些家伙全部都給抹殺。

白夜自認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公平公正的人。他的心中從未有所所謂的天下蒼生,他所珍重的永遠都是他身邊的人,他所尊重的永遠都是有風骨的對手。

像巫妖二族這般強族,他曾見證過他們兩族的風采。更何況,隨著他不斷的修行,他與這兩族的關系,也是開始變得離奇起來。一路走到現在,對于這兩族,他還是比較照顧的。

尤其是妖族,大概是因為樊離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畢方還有白澤,總而言之,在一段時間之內,白夜還真的將他自己當成了妖族的人。而就算是現在,他也比較看中妖族。

其實這種復雜的聯系就是一種因果,只不過白夜從始至終的心態,都是坦然接受而已。他如何不知道一份因果代表著什麼,可是他也始終都銘記著一句話。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有些力量,只要你得到它了,就應該承擔起相應的義務和責任。而這個過程就正是因果顯化的過程,它無比重要,也是每一段因果之中必然會出現的過程。

離開了荒界之後,白夜與妖族的那份因果其實就已經解決了很大一部分了。盡管畢方和白澤在他離開的時候一再強調過,說白夜已經可以不需要再去在意這段因果了。

可是,當白夜知道了海族的所作所為,知道了這樣的一件事時,他還是會震怒不已。抹殺所有的海族,讓這所謂的海族自那之後,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白夜的想法。

在那個時候,這樣的想法曾一度佔據他的內心,影響著他,讓他做出了很多事情。比如說搶奪海族的礦場資源,還有其他的事,大大小小的,他都沒少去做。

然而白夜知道,僅僅只是做到那種程度還是遠遠不夠的。像這樣的仇恨,像這樣的因果,唯有流血,才能夠徹底的解決。海族也是為了變得強大,他們倒是沒有過錯。

然而白夜只是想要守護他想要守護的,只是想要珍重他所珍重的,白夜更沒有任何錯。或許,海族唯一的過錯,就是他們將妖族和巫族選定為動手的目標了。

如果他們所選擇的目標是來自于其他種族的,或許白夜還不會發下那樣的道誓,還不會下定像現在這樣的決心。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海族,對妖族下手,就連巫族,他們同樣也不會放過。這樣的事,白夜在洪荒那個時候別說是見過,就算是听都沒有听過。可在這個紀元,居然就以這般荒謬的形式發生了。

「退下吧。」

「是。」

沉默片刻,白夜終于開口。而那些人則是如蒙大赦一般,立刻就開口連連稱是。不過實際上,他們都已經接到了白夜的命令。他們的的蛻變才剛剛結束,他們便要繼續做自己了。

白夜的命令很簡單,就是要這些家伙繼續去做他們自己。就是讓他們回到他們原來的位置上,該做什麼事就繼續做什麼事,至于是否要做其他的事,就要看白夜的意思了。

「呼——」

感受著在場的最後一人,氣息變得微弱起來,白夜知道,這些家伙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而在目送最後一人離開之後,白夜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不過他也沒有做過多的逗留,在處理完這一批人之後,他便緩緩的走向遠方,徹底的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無論是這海淵的哪個角落,海水始終都在流動著,已化成各種水流。

當白夜的身體完全隱匿到這黑暗之中去以後,他就好像是完全成了這黑淵的一部分一樣。在這個時候,無論到底有沒有人察覺到白夜的存在,自白夜消失之後便不可能察覺到。

經歷了一年多的修行,白夜的實力早就已經不同于往日了。往日的白夜,或許還真的就只是一個實力強橫的臨天境修士,盡管他從未在真正意義上踏足大荒世界的修行體系。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白夜,體內有完整的大道存在。盡管這只是真正大道的一部分,而並非是所有的大道,可像現在這樣的無缺大道,就已經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機緣了。

當然了,這個紀元的修士,其實還真的很少有人能夠在真正意義上去完全了解,什麼叫做無缺的大道。但是白夜與這些家伙不同,他更清楚他到底需要什麼。

「戰斗、殺戮……終究只是一種方式。」

走在路上,白夜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容。在此刻,他的思緒就猶如晴空萬里的天地中,忽然出現的一陣狂風一樣。他想的事情太多了,然而那些事情,他又不得不去想。

不過在眾多事情之中,有一些事情在被想起之後,很快就又會被徹底的忘卻。而這些事情,在以某種角度去觀望的時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白夜自始至終都是無比清醒的,在白夜的認知中,這些事情他可以去做,卻萬萬不可沉淪其中,否則,他迎來的結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萬劫不復。

就拿現在的他來說,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掌控一部分大劫之力了,這似乎是一件實實在在的好事。可是白夜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力量背後的那份意志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現在,它不會表露出什麼,甚至會任由他去掌控,去動用它的力量。但是誰也說不準,到了某個特定的時候,那份意志會不會突然暴起,以摧枯拉朽之勢扭轉局面。

對于這樣還未曾發生,卻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或者說是類似的事情,白夜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做好準備。一但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便只能去硬撼他的敵人。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若是不會發生,那自然就是最好的結果。可它若是真的發生了,白夜也擋不住,只能去面對。此刻的白夜依舊在前行著,他似乎是要去某個地方。

可到底要去往哪里,他又真的有些說不清楚。此刻的他,心中還有些許戰意,他想尋得一個對手,然後酣暢淋灕的戰一場。然而他又想繼續蟄伏下去。

蟄伏下去的話,無非就是去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然後待時機成熟之後,便也就直接出手,讓海族徹底覆滅,讓海族的那些盟友勢力們也隨之一同覆滅。

不管怎麼說,道誓這個東西還是一定要完成的。而且,他所選中的這些敵人,也的確是應該徹底滅殺的存在。盡管海族無錯,但是他亦無錯。不過在他看來,海族其實是有錯的。

而海族的錯,就在于他們把注意打到了巫妖二族後裔的身上。不談今世之因果,只談感情的話,那麼提起巫妖二族的後裔們,白夜的心情其實也是十分復雜的。

說真的,在這一世之中,白夜倒是真的從沒有在意過某些東西。他所在意的無非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至于其他的,真的很少,甚至都可以說是沒有。

可對于巫妖二族,白夜的情感是復雜的。

這復雜之中,既包括了對因果的情感,也包括了白夜對于那個古老紀元的緬懷。想想當初,洪荒強者遍地走,又有誰會像這個紀元的修士那樣,狂妄至極?

而那個時候,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也都還沒有走下坡路,都還處于輝煌之中,處于巔峰之中。那個時候,若是真的出了一個現如今的海族,那麼那樣的種族應該很快就消失了。

再看看現在呢?也只能說一句,物是人非了。其實白夜會如此,多半都還是因為他的心中藏匿著一種怒火,那是不甘,也是倔強。他其實很想證明,時代還是屬于他的。

人,為什麼一定要服老呢?

相比于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來說,白夜都算得上是一個老人。因為白夜真的經歷了無盡的歲月,也見慣了一切。而相比于他,那些修士可沒有這樣的經歷。

他們相比于白夜,真的是差遠了。而越是修行,白夜便越是難以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對手。在以前,相比于現在尚且弱小的時候,白夜多多少少還能找到一些勢均力敵的敵人。

可是隨著他的成長,他與他的那些對手之間的本質差距,便也就隨之徹底的展露出來了。其實還有很多事情,白夜根本就不曾在乎過。可是不在乎,並不代表他不會記得。

在以往的時候,擊潰一名勁敵,可以體會到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但是現在,這種感覺仿佛是徹底的離白夜遠去了。不論白夜怎麼努力,他仿佛都可能找到那種曾經的感覺。

當白夜在這漆黑的海淵之中行走到同一個位置的時候,一道又一道身影,便也就在他的身旁顯化而出。毫無例外的是,這些身影都是白夜自己。他們的模樣簡直與白夜一般無二。

而事實上,這正是白夜的手段。早在動手之前,白夜便施展了這種手段。白夜可能真的沒有做到身化萬千的程度,可僅僅只是這些分身,其實也算得上是足夠了。

有一個白夜出手,被煉化的商隊好像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可若是有千千萬萬個白夜呢?事情的結果又當如何?可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便出現了。因為白夜真的這樣去做了。

事實證明,白夜的計劃很成功,一支又一支隊伍,被他給徹底的煉化掉。而相比于他,那些海族人可就慘了,只是更為準確的來說應該黑淵商盟。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已經成為了白夜這邊的人。至于未來還會發生什麼,恐怕也就取決于這些個傀儡對白夜的意義了。觀利弊,明得失,這是白夜的底線。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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