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白夜歸來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無盡的黑暗中,一股股暗流涌動著,十分洶涌。那個青年在出現之後,卻是始終都矗立在原地。他先是伸出手來抓住一點灰燼,然後才看向那個單膝跪地的人,再緩緩開口。

「起來吧,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王,事情的進展一直都很順利。」

在這青年開口之後,那個跪在海淵之中的人直接就是如蒙大赦般起身。其實說實在的,在感受到這個青年氣息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是心慌不已了。

哪怕他自己知道,他和他的那些同伴們從始至終都做的很好,堪稱是沒有一點錯誤。可就在這個青年出現的時候,他還是直接就有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自那一刻起,他便徹底的將那種剛剛忘卻不久的感覺全部都回想而起。然而那種感覺又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這個人只能說,那是一種猶如身在夢魘之中一樣的感覺。

他深深的知曉這個青年的可怖,也知道在面對這個青年的時候,他應該怎樣去做。他本身是一個極其復雜的存在,他的確也是擁有屬于他自己的靈智。

可這份靈智,僅僅只是能夠對他的行為作出影響,而並非是讓他徹底成為他自己的主宰者。這份靈智,也只是讓他變成了一個擁有智慧的傀儡而已。

這是他的悲哀之處,卻也是讓他在第一次面對這個青年的時候,活下來的根本因素。那個青年的思想不同于禁忌之地的意志,在那個青年看來,有智慧的傀儡可以完成更多的事。

然而這個人在凝望著那個青年的時候,這個人還是心無雜念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眼前的人。他不會奢求他能夠從這個青年這里得到什麼。

因為在他的判斷之中,只要這個青年不會因為他們所為之事而感到憤怒,他們便算是將一件事情給成功完成了。當然,如果這個青年會面露喜悅之色的話,那就是他們的榮耀了。

這樣的認知,如果會被正常的修士知道的話,一定會受到嘲笑。但是對于這些已經淪為傀儡的人而言,他們現在所為之事,可都是符合他們自己的認知的。

「你們做的不錯。」

「繼續下去吧。」

「我們知道,王。」

……

輕輕地碾動著手中的灰燼,青年的面色微微變化。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種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覺,又似乎是從這灰燼之中發現了一些別樣的東西。

然而,他到底感應到了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至于那個剛剛才起身的人,他是不敢妄自猜測這個青年的想法的。他只是在凝視著這青年,在虔誠的回應著他。

然而這青年在得到他的答復之後卻是直接就消失了,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也正是直到這一刻,這個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在青年離開之後,他也是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離開。

……

這里是黑淵深處的角落,像這樣的角落還有成千上萬個,或者說,根本就數不勝數。而這處角落與其他的角落有所不同的是,這處角落中,還殘留著兩個生靈的氣息。

這其中一個自然就是那個海族的人,而另外一個,便是白夜的手下,也就是那個大劫生靈。那個大劫生靈之所以在那場拍賣會中展露出這樣的做法,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在行動了。

時至今日,他們始終都沒有忘卻過白夜的命令。滅絕海族,向所有的勢力復仇,讓它們知道何為真正的滅亡。整整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當初訂下的計劃也在一步步的實行著。

盡管一直到現在為止,海族都是一副春秋鼎盛的樣子。可是這些大劫生靈無比清楚,只要他們按照計劃實行下去,那麼終有一天,海族會如地裂山崩一樣,于轟然間走向滅亡。

海族又少了一位強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盡管這個已經隕落的家伙,至多也就是擁有真一境的實力,對于白夜,對于那大劫生靈而言都算不上是什麼極為可怖的對手。

可是,以大荒世界明面上展露出來的戰力來看,真一境這樣的戰力,就已經是極為可怖的了。不過現在,海族還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個至高的戰力。

他們僅僅只是知曉,他們族中的那位強者是去征戰了,要鎮殺一位狂妄的挑釁者。至于結果如何,他們還並不知道。而那場拍賣會也尚且沒有結束。

至于白夜,他在真正的結束了那次修行之後,便來到了一座樓閣之上。這樓閣內部就正有一次拍賣會在進行著,樓閣里面也是不時的就會傳來一道道激昂的聲音。

那是主持著拍賣會的拍賣師在演講,他的聲音無比激昂,仿佛天生便帶有某種神奇的魅力一樣,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做出某些事情,或者說是作出某些決定。

「雕蟲小技。」

白夜倒是無心去听這些,說實在的,他之所以會來到這里,就是因為他想要找一個近一點的地方待一會。至于找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只是此刻,白夜還是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的感嘆了這麼一句話。以他的閱歷,他如何不能認出來,這拍賣師在拍賣會開始的那一刻便在推演著一種類似于幻術的法。

那種法,說是幻術,卻又不是幻術。說它不是幻術,它的本源之道,又多多少少地會與幻術有莫大的關系。這種手段,在洪荒紀元是很少有人會去用的,因為人們大多不屑去用。

這種法,說白了就是在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的運轉和推演一些術式,以達到操縱被施法者的目的。這樣的事,看似無法完成,可在那些施法者看來,只要推演到一定程度就行。

其實這種法,還是極為可怕的。尤其是到了某些人的手里,會被用來做怎樣的事情,就難以想象了。這樣的法,白夜也會。只不過白夜已經有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沒用過這種法。

在白夜的認知之中,這樣的法所承載的道若是修行到極致,其實也能算得上是可行之道的,畢竟這世間萬路,走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修行這種事,本就是擇路而行。

一條路走到最後到底會走到哪里,只有走過的人才會知道。白夜也是走過那條路的人,只不過他是得見了終點的風景,而並非是親自走到那個終點。

他曾經修行這樣的法,還是在墨土世家蟄伏復仇的時候。這里隱藏自己的身份,在很多時候,他都不得不去依靠一些別樣的手段。那些手段在洪荒時,大多會為人所不齒。

可白夜還是用了,因為他所需要的做到的事就是成功的復仇,至于動用怎樣的手段,經歷一個怎樣的過程,那個時候的他,通通都不會在乎。

然而此刻,白夜感嘆出這樣的一句話,又怎麼可能是單單的只針對于海族呢。他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不過那些海族的身上,並沒有他的影子。

因為他當初做的要更為決絕,他不曾為那些家伙留下一絲一毫的後路。而這些海族則是完全不同的,他們雖然會動用類似的手段,可他們做事明顯是有一個度的。

這所謂的度,不可以被理解為底線,卻可以被理解為範疇。在這個範疇之內,想怎麼做事,就怎麼做事。可若是越過了這個範疇,就要小心翼翼的去做事情了。

當然,他們會定下這樣的規則,也是因為有些敵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應付。而定制規則,本來就是為了不去招惹這些敵人。白夜會想起曾經自己,大概是因為他看出了這些。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激昂的宣講聲,和眾多修士發出的喧囂聲混雜在一起。在這個時候,身處于樓閣之上,不被任何修士察覺到的白夜,就顯得和這種氣氛格格不入了。

白夜在喃喃自語,也在凝視著他眼前的一切。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現在最應該做什麼。他出關了,結束了修行,仿若是月兌胎換骨一樣。

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蛻變,他只不過是補全了他所認知的道,看清了一些東西,看到了一些東西的本質,還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希望。

念及此處,白夜不由得取出一壇酒來,時而小酌一口,時而開懷暢飲。他始終都待在這閣樓的頂上,與無盡的黑暗作伴。他會凝視自己身邊的一切。

「罷了,該走了。」

過了許久,當那閣樓之中的聲音听起來不再混亂,也再無半點喧囂的感覺時,白夜終于收起了手中的空壇子,然後喃喃自語,于起身之際,看向了這樓閣的內部。

白夜的重瞳泛起一些別樣的光澤,而在這些光澤出現的同時,白夜也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影子。那都是前來參加此次拍賣會的生靈,拍賣會結束了,他們自然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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