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顛覆危局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白夜此前的殺戮已經給太多修士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那種印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一種陰影,而且始終都是不滅的。這種陰影,就如同一種陰翳一樣。

它會始終存在著,繚繞在這些人身上,存在于他們的道心之中。它會影響著他們,有很大的概率,在這之後,他們想要再從修行之路上前進一步都是異常困難的事情。

這種陰影,這種陰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這些修士的心魔了。說起心魔,很多修士都會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衍生出一種心有余悸的感覺,因為他們知道,心魔會帶來什麼。

對于任何一個修士來說,走火入魔都不是什麼好事。而在很多時候,走火入魔的前提,都是心魔。心中有魔,有可能會墮入魔道,也更有可能會直接隕落。

這是最為消失的事情,而消除這份陰翳的方法,便是將白夜鎮殺。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卻是一定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只要白夜被他們親手鎮殺,那麼這陰翳自然會消失。

擊殺白夜……在沒有聯合起來,在沒有布下這座法陣前,許多修士都覺得這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事情,因為他們能夠認識到他們同白夜之間到底存在著多麼巨大的差異。

可是今時不同于往日,曾經,是白夜一個人在追殺他們每一個人。而現在,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聯合起來,成為一個整體,然後鎮殺白夜。這前前後後其實存在著本質上的差別。

因為,他們變得團結了,他們聯合起來。

而于此刻,他們在怒罵白夜,借助法陣之力,降下可怖的攻勢,向著白夜轟殺而去。最開始的時候,白夜還能夠抵御,可是到了後來白夜便不再抵御了。

那法陣降下的攻勢,多為利箭長矛,有些時候也是鎖鏈。那些鎖鏈上面,一般也都滿是荊棘一樣的金屬刺。只要白夜與這些鎖鏈有所接觸,那些金屬刺便會劃破他的身軀。

白夜能夠感受的到,這法陣之中似乎是存在某種特殊的力量,它似乎是專門用來針對妖族血脈的。從這種力量入侵他的身軀開始,它便在主動滅殺他的樊離之力。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夜體內樊離之力的數量的確是有所減少的。但毋庸置疑的是,白夜的樊離之力只是在變得更加純粹。面對這種鎮殺,白夜反而將其當成磨礪自己的方式。

雖然這種方式的確是特殊了一些,但不可否認,這樣的方式的確是極為有用的。只不過時間越是流逝,白夜便越是淒慘。他本就是傷痕累累的樣子。

現如今,經受這陣法的摧殘之後,更是碎裂了身軀,損失了大半血肉,縱然是骨骼,都已經沒有多少完好無損的地方。而且白夜的血液似乎是完全枯竭了,根本不會流出一滴。

而且白夜看上去也更像是在強打精神,相比于以前,現在的他,實實在在的能夠給人一種即將隕落,命不久矣的感覺。而眼看著白夜如此,那怒罵聲中便也就多了幾分嘲笑之聲。

這似乎並不奇怪,因為那些修士,相比于仙修這種稱呼,還是修士更加適合他們一些。有些東西,只有洪荒紀元的修士才會具有。而現在這個紀元的修士,早就已經將它忘了。

不過,無論這法陣演化出怎樣可怖的攻勢針對白夜,白夜始終都盤坐在原地。他始終都在以他那對無比奇異的重瞳凝視著在場的修士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忘卻他的眼神。

那是怎樣的眼神?一眼望去,僅僅只是與之對視一次,便會產生一種凝視深淵的感覺。那種深沉而又幽邃,神秘而又恐怖的感覺,實在是叫人難以忘卻。

而且,很多修士甚至覺得,自己只是多看了這一眼,心中那種陰翳之感,便隨著這一眼變得強烈了許多。他們實在是難以想象,白夜到底經歷過什麼。

一個人的經歷能夠有多麼豐富,他能夠在眼楮中展露出來的東西,便有多麼復雜。而在白夜的眼神中,他們仿佛讀到了很多意思,又仿佛只是讀到了那種直白的殺意。

然而,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白夜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明顯是在緩緩的下降。而那眾多修士,則是紛紛變得興奮起來。他們覺得白夜即將隕落了,因為白夜看上去真的是命不久矣。

「哼!」

在閉上雙眼之前,白夜最後凝視了眾多修士一眼。而後,在他的一聲悶哼中,他勉強還坐在原地,只是伏下了身子,低下了他自己的頭。他的氣息正在漸漸衰弱。

這種衰弱,就仿佛是一支花終于過了盛開的時間,開始凋零。生靈的生命終有盡時,就如同花的凋零,草的枯萎。縱然是長青如樹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多活了一段時間而已。

此刻的白夜,就給人一種即將隕落,或者也可以說是已經隕落的感覺。眾多修士的怒罵也隨之停止了,只是將這怒罵聲代替的,是一聲聲的誦經。

那經文與佛無關,與道無關,甚至是與此陣無關。那經文仿佛只是一種講釋道義的經文,不應該與此陣產生任何的聯系。但事實就是,該產生的聯系終究還是產生了。

誦經,其實也是運轉法陣,讓法陣之威發散出來的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環。真言滅卻得世界已經衍生,被困在世界之中的人只有白夜,能夠感受到那個世界的人也只有白夜。

白夜隕落與否,其實沒有人知道。因為眾修只知道,他們必須要將眼前的事做好,要繼續做下去。這個法陣的運轉術式,他們只做到了前面的。

還有中間的以及後面的術式,他們並沒有施展和推演。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這古陣法他們在一時之間其實根本就不能完全參悟。他們能夠做到的只是將其推演出來。

只是推演出來,僅此而已。所以,若是想要將白夜擊殺,他們就只能按照古陣圖的指引一步步的去完成這個陣法,那一個個術式,他們都要按照順序去推演出來。

因為只有這樣,這個法陣才會存在,並且運轉下去,而白夜,才有被他們滅殺的可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曾在乎過。誠然,這個世界中還存在著許許多多的資源。

可就算那些資源存在著,他們也得有命去拿才行。別人會對他們如何,他們或許不知道。可若是讓白夜活著,並且活得好好的,那他們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在動手的修士之中,亦有那些大勢力的修士。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大勢力的修士,他們的觀念其實也是有所改變了。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瞧不上他們的對手的話。

那麼到了現在,他們就已經變得和其他修士一樣,知道應該放下什麼,拿起什麼,去爭奪什麼。當然,他們對白夜的忌憚也是無比深刻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要更加深刻。

因為他們之中,有的人已經認出來了,白夜似乎就是他們一直在找尋的,或者說是通緝的那個家伙。雖然不知那個女子身在何方,可白夜多半就是那個聲名狼藉的家伙。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毫不猶豫的滅殺白夜才對,畢竟,白夜若是活著將那些消息帶到外界,那麼所謂的海族就不用存在了,那些大勢力也是如此。

可是此刻,他們也只能混跡在人群中,借助所有修士的力量對白夜展開這場鎮殺。因為單單只憑借他們自己,他們是真的無法將白夜鎮殺于此。

毫無保留展露實力,甚至不惜性命,只為奪得一點點修行資源的白夜,實在是太過于可怖了。在這種狀態之下,白夜所能夠發揮出來的真實戰力,甚至還要遠遠的超過真一境。

真一境的修士的確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不同的生靈之間是有本質的差別的,這就如同蜉蝣與樹。真一境的蜉蝣能否撼動臨天境的樹?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無比微妙。

那麼這些修士又能否徹底殺死白夜?

這個問題的答案,看似迷離,其實早就已經如一顆石頭一樣,隱匿于一方清泉之下。是隨著時間流逝,等待那水落石出也好。還是直接打破幻想,直面現實也罷。

這些修士,根本就不可能殺死白夜。若非如此,這法陣之中又怎麼可能有漆黑的光點,以一種無限近乎于微不可察的姿態存在?只可惜,那些修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現在,他們也只是將體內的仙力消耗掉,然後推演出那些術式,催動著法陣向著白夜降下殺伐偉力。可笑的是,白夜死沒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們無法確認這件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世界之中傳出了一聲聲心跳。那心跳聲,最開始還是無比薄弱的,可是到了後來,卻真的是一聲更比一聲有力。那眾多修士卻是不可避免的察覺到不對。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

PS︰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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