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清風與夢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些大勢力的強者們,他們在發現了白夜之後,就在向白夜發起攻勢,企圖將白夜斬殺于祭壇之上。然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成功,他們發出那些的攻勢最多也就是打破一些光幕。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所做到的,其實就是讓白夜的力量損耗愈加龐大。至于傷勢,這東西雖然也會出現在白夜的身上,卻是遠遠不能去傷及白夜的根本。

「狂妄者,給我隕落!」

這是那些大勢力強者對著白夜狂吼而出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下一刻,天穹之中居然有九輪月輪轉著,向著他們轟砸而來。而他們在那一刻,也是心生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而從那紫月異象之中,他們又察覺不到絲毫有關于仙力的氣息,以至于,他們到承受九輪紫月轟殺的那一刻,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手段。

這到底是白夜所推演的殺招,還是這方天地之中顯化的異象,他們真的分辨不清。因為這種力量,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身軀之上,已然是有黑紋出現。

那些黑色的紋路,它們看上去是極為黯淡的,不具有任何光彩,也很是猙獰與凶惡,里里外外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而它們存在于他們的身體上,也在吞噬和消磨他們的生機。

這無疑是可怖的事情,不要說是去親自經歷,就算只是平日里想想,他們也會覺得脊背發涼。這損耗的可是他們的生機啊!生機,那是什麼?那真的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一個生靈,再怎麼驚才絕艷,再怎麼悟性超凡,無論他擁有多麼大的機緣,擁有著怎樣的傳承,只要這個生靈的壽命足夠短暫,那麼這個生靈便成不了氣候。

如果說,一天對于這樣的生靈而言都是漫長的,那麼一息,一刻呢?如果這個生靈只能活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那麼在這段時間之中這個生靈又能做的了什麼,能做出怎樣的事情?

這樣的猜想,許多修士在冥想修行的時候都曾思考過,然而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對于這種猜想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這並不只是基于他們的認知得到的答案,也包括了常理。

而他們的答案就是,若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生靈,那這樣的生靈大概率是什麼事都做不了的。而此刻,他們的生機若是被消磨殆盡,他們的下場就只會比那種猜想中的生靈更淒慘。

那樣的生靈,至少還擁有著其他生靈難以比擬的恐怖天賦,至少還擁有著能被他人在意的地方。可他們,若是生機消散,壽元被消磨到了盡頭,那就真的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雖說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他們多多少少也能夠掌握一些殘缺的,甚至是完整的奪舍之法,可在修行上重來一次,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種事情的風險太大了,難以估量。

輕易的話,似他們這等人之中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嘗試。不過好在,這黑紋對他們的侵蝕並不是特別的嚴重,依靠丹藥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他們尚且還能抵擋的住。

然而,他們雖然能夠解決自身的麻煩,可就在他們動用手段為自己解除這麻煩的時間之中,那個攜手于絕代佳人的白發青年,卻是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在那個時候,他們曾推演出可怖的殺伐之術,向那個青年轟殺而去。可他們終究還是沒能取到任何效果,因為待那殺伐之術的效果完全消失之後,他們就只見到了殘破的祭壇。

「轟隆隆——」

就在那些大勢力的強者也準備沖入到那個會庇護進入者的祭壇區域之中去時,隨著一道道宛若雷鳴的聲音響起,整個祭壇,不,應該說是這一整個世界,卻是開始震動起來。

而于此刻,眾多的修士也察覺到了這種異變,他們不由得抬起了頭,可是此刻,這個世界儼然已經變成了金色的世界。他們之間曾得見的光點正如雨點一樣掉落著。

金色的雲氣匯聚在一起了,它們凝煉為一朵又一朵祥雲,雲氣彌漫之間,數不勝數的光點就飄落下來。時間一直在推移著,一場金色的雨,也是在以最快的速度降臨著。

眾多修士于這一刻都抬起了頭,他們紛紛凝視著頭頂天穹的異象,感受著那金色光點落在身上的感覺,這一刻,他們竟然破天荒的感覺異常之溫暖。

相比于剛剛,在這一刻,真正感受到這場金色之雨的時候,他們才猛然發覺,自己內心之中的那種暴戾,那種疲憊,還有復雜的陰翳情緒,全部都一掃而空了。

他們感到無比的安靜、祥和,只是在原地站了有那麼一會兒。內心之中甚至就已經衍生出不想再繼續向前的想法,漸漸地,他們的瞳孔也變得渙散了。

時間一直在推移,金色的雨也一直都在下著。沒有人知道這金色的雨為何而下,因何而下。人們只知道,這一刻的他們只能感覺到暢快和輕松,仿佛一時之間在沒有生存的壓力。

「我們不能停下。」

白夜依舊握著相柳蘇黎的手,拉著她繼續前行,在這個時候,其實他也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感覺。可是他的心境修為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只是這種異變,他尚且能夠承受的住。

至于相柳蘇黎,這一次也是感受到了這種感覺。說實在的,這種感覺對她的影響其實還是很大的,真的有那麼幾次,她都想要開口跟白夜說停下來,想要等待這場雨結束再前行。

可是,每當她的內心衍生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白夜的音容笑貌、白夜說過的話,便會在她的心中涌現出來。而她在凝望著白夜的背影之時,便會想起白夜過往的那些經歷。

世人皆知眼見為實,而耳听為虛。可是在那個時候,相柳蘇黎在猛然清醒中卻是領悟到,眼見不一定就為實,耳听亦不可能絕對為虛。所謂虛實,何為虛實?

信者為實,非信為虛。這就是相柳蘇黎領悟到的。而在這個時候,她甚至已經不想再相信她自己了,因為她選擇相信白夜。有一種感覺,是只有和白夜在一起時才會有。

然而,這金色的雨接連不斷地在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是越下越大了。很多修士在這個時候都停了下來,因為他們沉浸在這陣雨帶給他們的快樂之中。

只有那麼一小部分的修士,他們依舊在前行著,這些人的意志是堅定的。他們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路之所向赫然便是心之所往。這個時候,還在路上走的人赫然就只有這些人了。

「我是一個旅者,這漫長的歲月便是我的路途。我不曾永遠的停下,也只是有過片刻的停留。我的旅途之上布滿了荊棘還有坎坷,我曾置身于黑暗,也曾踏過光明。」

「有些東西,我也曾擁有過。可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能力守住。失去,就如同夢魘一樣存在于那條路上。我不願失去,可是以前我沒得選。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走過這場漫長卻也簡短的路,我看到了很多東西,找回了一些曾失去的東西。過去的我,活成了一個遺憾。當世的我,注定要重新找回一切。我不信命,更不信天。」

…………

一道道聲音,在白夜和相柳蘇黎的耳畔響起。對于那聲音,無論是白夜還是相柳蘇黎,都是無比熟悉的,因為那就是白夜的聲音。可相柳蘇黎看向白夜時卻是發現白夜沒有說話。

而緊接著,在他們兩個人的四周,也都有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那些聲音,就像是一個個講述者一樣,在傾訴著他們的故事,在講述著,他們的經歷。

看到這一幕,相柳蘇黎不由得衍生出一種恍然明悟的感覺。因為她猛然間便意識到了,這些聲音其實就是在場眾修的心聲,亦可以說是他們的心之所向。

而她剛剛听到的那些聲音,就是白夜的心聲。那些聲音並沒有多麼洪亮,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不曾消弭過。相柳蘇黎也是意識到了,這祭壇之上並沒有她的聲音響起。

相比于之前,她自然是心中明了,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白夜已經為她斬斷了因果。這里的機緣她不會得到,而她也不在乎那些機緣,她只在乎與白夜相守的日子。

而這里的一切詭異之因,惡意之果,也通通不會將她沾染,因為現在的她雖然身在局中,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個局外人。一切,正如白夜所說的那樣,時刻都在緩緩的發展著。

「許……」

「許我……」

「許我一兩人間快哉風,」

「邀卿共入荒古大夢中。」

就在相柳蘇黎默默地關注著場面變幻的時候,她身旁的白夜卻是陷入到一種明悟的狀態中。他的這種狀態與那所謂的天人合一無比相像,他的狀態與那種狀態又是有所不同的。

白夜是在這種狀態之中說出這些話的,听上去會給人一種玄奧之感。可是此刻,相柳蘇黎听到白夜自己真正說出來的這些話,卻是不由得從話中感到一陣快意、一種灑月兌。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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