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修行之道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仿佛是因為白夜的出手,這片混亂的空間居然在猛然間變得黑暗許多。一種深沉而又幽邃的黑暗,于頃刻間便籠罩了這片空間,使得這空間的一切都陷入到這樣的黑暗之中。

然而這份黑暗卻並非是因為白夜而生,因為就在這黑暗出現的那一刻,白夜便已經感知到了,這黑暗之中,有眾多的劫力存在著。這所謂的劫力,自然也只能是那個生靈的力量。

像那些剛剛還在圍殺他的生靈們,它們身上現在蘊藏著的,也是侵蝕著它們的,便是這所謂的劫力。說白了,哪怕歲月漫漫,無盡歲月之後當初的那場劫也依舊能夠影響一些事。

這是白夜認知到的現實,也正是因為他現在正在面對的這些生靈為大劫之力所侵蝕的生靈,所以他直接就稱呼這些生靈的力量為所謂的劫力。

在他看來,這是最為簡單直接的解釋。而于此刻,他的蛻變雖然還沒有真正的結束,但是他已經能夠發揮出應有的戰力。所以現在的他在屹立著,能夠去推演他想要推演的神通。

黑暗中,他的蓮花通體潔白,其上有血色的紋路浮現。那蓮花的樣式十分古樸,就連那血色的紋路也是如此。這蓮花在綻放時亦是熠熠生輝的,看上去給人一種璀璨奪目的感覺。

若單單只看外表,這血紋白蓮真的會給人一種極其平凡的感覺。最多最多,這株蓮花看上去也就是光彩奪目了一些,除此之外,在外表上,它真的不能給人一種奇特之感了。

可是,這株蓮花,只是在白夜希望的形式展露著白夜的道。白夜很清楚,若將黑暗比作是那些不好的東西,那麼他這一生,其實一直都在這樣的黑暗中,從未走出去過。

他年,他為墨承,背負仇與怨。

他年,他為青帝,執著情與樂。

何謂仇怨?墨土世家以墨卿的血肉靈魂為祭品開啟陣法,使得墨卿隕落,是為仇怨。他入修行路,為天道不容,亦為天道所忌憚,更為天道所算計,是為仇怨。

唯有殺戮,才是他那一世行走下去的可行之路,才是支撐著他活下去的正確答案。那一世他見證了所有的現實,他知曉是什麼樣的存在讓他在一直失去,是仇、是怨,皆有主。

何謂情樂?打破他無盡孤寂的那個人,只給他留下了一道女子的身影。他後來尋遍洪荒,也未曾能夠找到那個女子。可他依舊很執著,他在找尋,直只隕落之前,也在找尋著。

這是那一世之中,找到那個女子,便是他的執著。只可惜,他的這一縷執念並沒有得到過圓滿,哪怕他後來隕落了,也依舊沒有得到過圓滿。至于樂,則是逍遙快意的生活。

若是來對比一下白夜這兩世的經歷,就可以發現,白夜為墨承時,所過的生活要比青帝痛苦的多。墨承的一生,就是在不斷的失去中得到一些東西,然後再度失去。

而青帝雖然一直都沒有得到過他想要的東西,可是他也很少失去,因為他擁有的本來就少。而且,他又向往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只不過,他這兩世都隕落在了天道意志的算計中。

他為墨承時,始終都知道天道意志這個至高主宰的真面目。可他擁有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而且這場博弈,也是在天道意志的規則中進行的。

而且那個時候的他是隕落于情,為了墨夜雪他也甘心如此。只不過,他縱然是甘心為了墨夜雪隕落,在面對天道意志時,也依舊還是不甘心的。對于這個老對手,他看的太清了。

他為青帝時,實力不會弱于墨承,甚至還要遠遠強于墨承。只不過,從生到死,他是直到隕落的那一刻,才算是徹底的看清了天道意志。他沒有真正的修行,也沒有足夠的認知。

這兩世,是茫茫生靈終生都無法經歷,也難以有機會去經歷的兩世。可對于白夜而言,這就是充滿了遺憾的兩世。這一世他真的想彌補,可擺在他眼前的路,是崎嶇而又遙遠的。

這血紋白蓮第一次衍生而出的時候,是因為墨承的道和青帝的道,因他而融合了。所以這蓮花所蘊藏的力量,就是殺戮之道,還有自由之道的力量。可那個時候也就是僅此而已。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這血紋白蓮從外表上看去的確還是以前的看樣子,然而它的本質已經發生了改變。以前的它的確是那樣,只是兩種修行之道的融合。

然而現在的它,所展露的道,就是白夜的道。墨承和青帝的道相融于一體,是這血紋白蓮。那麼墨承和青帝融合在一起呢?又會是什麼?自然就應該是白夜了。

白夜此生此世,又何嘗不是一直都在奮勇向前。他的路還是布滿荊棘的,滿是坎坷,在這條路上等待著他的,永遠都只有一個又一個可怖的敵人,一次又一次可怖的磨難。

白夜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他,是否又會在那一場大戰之中隕落,亦或者是在一場恐怖的磨難之中隕落。這樣的事情,他始終都不能去預知,所以他只能讓自己變強。

明面上,他的敵人可能是他現在遇到的這些生靈,也可能是默默在某個角落之中凝視著他,關注著他的天道意志們。可是,在那真正的黑暗里呢?

自從遇到了那個墨土蒲公英所化的少女之後,白夜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曾想到的,也不能想到的。

敗了天道,渡了大劫……他就會得到真正的安寧嗎?關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曾有合適的答案。不過,白夜能夠給出的唯一答案就是,向前走。

無論如何,都要向前路。盡管他的前路之上到底有怎樣的存在在等待著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他明白,想要活下去,想要擁有扭轉一切結果結局的能力,就必須要不斷的變強。

而且,他這一世走過的每一步路,雖然看上去都是穩扎穩打,力求穩健的行走。可是實際上,他的前行根本就是孤注一擲的,他不能後退,因為後退,就代表著消亡。

無論是明面上,還是黑暗里,都有他的敵人存在。他若後退,那些家伙是不會放過他的。只有足夠強橫的實力,才可以讓這些家伙忌憚,才可以將這些家伙磨滅。

所以,這血紋白蓮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就是他現在的力量。他的道,他的那顆道心,通通都被他寄托于血紋白蓮之上。在白夜自己看來,既然要前行,就無所謂平凡與不凡。

平凡也好,不凡也罷,他走到最後,也還是要做他自己。這就是他認知到的事情,只不過,當他的心態已經轉變到這樣的一種程度之時,他的力量也在變得更加磅礡。

「去。」

白夜輕語一聲,抬起手,又揮了揮手,然後放下。與此同時,這片黑暗的空間之中,卻是有數不勝數的白蓮涌現,它們皆是通體雪白的,又皆生有古樸的血紋。

眾多被侵蝕的生靈于這一刻再現,紛紛憑靠著它們的本能,在向白夜沖殺而來。而這一次,同它們一起沖殺的,還有那個體格最為龐大,氣息最為恐怖的生靈。

它們,于這一刻就像是一道洪流一樣,勢不可遏,已經可怖到了極致。而它們的唯一目標,便是白夜了。白夜身在何處,它們便身在何方,向何方沖殺而去。

「轟——」

轟鳴之聲于這一刻猛然乍現,只不過在一段時間之後,這轟鳴聲便轉化為嗡鳴之聲。而這些聲音的源頭,便是構成這道洪流的那些生靈。它們的氣勢,在這一刻真是強盛至極。

那數不勝數的血紋白蓮,很快便和這些生靈撞擊在了一起。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些血紋白蓮居然直接就破碎了,化作灰燼,的化作塵埃,隨著狂風而舞,直接就飄散于無形。

同一時刻,白夜的臉色變得凝重許多,身為這些白蓮力量的源頭,在與那道洪流交織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無比直觀的感受到了那洪流的力量。

「這就是那場劫嗎?」

白夜的重瞳之中有光澤泛起,看上去無比深邃,卻也是無比奇異的。就在剛剛的那段時間里,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那陣無比強大,同時也無比可怕的大劫之力。

他的身上尚且會發生蛻變,那些生靈又何嘗不是如此。短短的片刻時間,它們身上的劫力,居然要比之剛剛強上百倍。現如今,這些生靈之中的任何一個生靈,都是可怕的。

它們之中任何一個生靈所擁有的力量,居然都可以和那個體格最為龐大的生靈比肩。而那個體格最為龐大的生靈,它的力量,更是攀升到了極致,比之原來更為要可怕了。

前所未有的壓迫力,為這些生靈所展現。

說實在的,此刻的白夜,壓力絕對不會有多小。現在的他真的在面臨一場死局,因為他的這些敵人們,真的可以在短短的一段時間里就變得強橫至極。

白夜似乎也算是發現了,這些生靈,並不像是天道意志那樣。天道意志同樣也會對他下死手,但是這所謂的死手,必須要在游戲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而且,有些天道意志縱然是越過規則在出手,那也不能越過太多。這就是天道本質給予它的束縛。但是這些生靈不一樣,白夜覺得與其說這些家伙是生靈,倒不如說它們是載體。

它們的本源力量,縱然只是紀元之劫殘留下來的部分力量,也是足夠可觀和可怕的。而那些劫力侵蝕它們,似乎也僅僅只是為了要讓它們作為它的載體。

因為只有這樣,它才能夠走的更遠。這並不是猜想,而且白夜通過深思熟慮之後,以他自己的認知為根據,經過反復的推演,才算是得出的結果。

「真是可怕。」

白夜的聲音響起,只是此刻的他,這般言語,听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在感嘆著。因為相比于感嘆,他的這句話,听起來其實更像是在宣戰。而于同一時刻,他亦是出手了。

向前,是白夜的信念,也是白夜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他終究還是沒有停下過腳步。黑暗中,無數的血紋白蓮皆已經消失,因為那劫力太過于可怕,完全就是力量上的碾壓。

在本質上,白夜這結合了神秘力量之後的力量還真的不比這劫力的層次低,甚至隱隱之中還能夠顯露出一種更高的感覺。可白夜現在擁有的力量還是太少了。

蛻變之前,他不過就是一個堪比化凡境的修士,蛻變中,他也不過是一個實力堪比臨天境的修士而已。所以,他該展露出怎樣的力量才能扭轉戰局?答案,似乎是顯而易見了。

「呼……」

「呼……」

「呼……」

湮滅了無數的血紋白蓮之後,那道漆黑的洪流便也就向著白夜沖殺而來了。只是片刻,白夜便也就被這道洪流徹底淹沒。所以,在那之後白夜也徹底的消失了。

然而白夜雖然消失了,可是那道呼吸聲卻是沒有消失過。那道聲音,似乎是真的屬于白夜,只不過是時而平緩些,時而急促些。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夜的力量正在壯大。

別忘了,他的蛻變還並沒有結束呢。他剛剛這番舉動,也不過就是在蛻變之中進行戰斗罷了。而就在他被漆黑洪流吞噬了不知多久之後,這黑暗中卻是突然就有一抹光明浮現。

「姜——」

璀璨的光輝于這一刻徹底的在黑暗之中炸裂,于這一刻,白夜自這片空間之中浮現。他的身上多了一些傷痕,有的看起來很輕微,有的看起來猙獰而可怕。

然而此刻的白夜,神智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清醒,他似乎還是沉淪在他的內心世界之中。而他也在嘶吼著,以一種奇異的音調嘶吼,他在喊的那個字眼,似乎是一個「姜」字。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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