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道亦不同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听到白夜那些話之後,年輕道人心中的想法就不由得變得復雜起來。他承認,自己眼前這個家伙是個可怕的對手,無論是在哪一方面他都能夠壓自己一頭。

可是對于聶弦歌這個以所謂瘋狂之道為劍的劍修,他是瞧不上的。他始終都覺得聶弦歌這樣的修行方式弊端太大,一開始看上去可能還看不出任何隱患,但是時間長了就不一定。

而且白夜話里的意思無比的明顯,根本就是瞧不上他,認定他是一個連聶弦歌都比不上的人。白夜如此,年輕道人又怎麼可能忍受的了。他也是一個常被別人稱為天驕的人。

他,有他的傲骨,有他的意氣……這樣的話,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對他的侮辱。所以就在白夜說完話沒多久,年輕道人的面色便徹底的陰沉下來。

在最開始的時候,年輕道人還能勉強的克制一下。他的理智一直都在告訴他,他有極大的可能都不會是白夜的對手。可在他看來,那也僅僅只是一種可能而已。

可能發生的事情,到了最後,未必就會成為事實。更何況他和白夜的這場大戰還沒有結束,不過就是他施展了一次大神通,然後被白夜硬生生的給扛下來了而已。

他可還有諸多手段在身,他並不覺得自己就一定會是這場大戰之後那個失敗的人。年輕道人覺得白夜也未必不會輸,至少這是他現在的信念,還沒有被徹底改變。

「你若不服,那便戰吧。」

「你若不信,一戰便是。」

白夜的聲音之中並沒有任何跌宕起伏的感覺,他的聲音,不管是誰听過之後,都會覺得是無比之平淡。不過因為這樣的聲音,白夜還是被那些圍觀的修士給深深地的銘記。

在那些圍觀的修士看來,這個被他們稱之為是黑衣的家伙實在是太過于可怕了。這個家伙,他平常時便有凶名在外,真到了動用實力的時候,他這個人看上去又像是一個無底洞。

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地步,誰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有怎樣的來歷,又有怎樣的背景……眾多的修士在仔細回味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家伙。

一切有關于白夜,也就是這些修士認知之中「黑衣」的消息,全部都是來自于這秘境世界之中的種種傳聞。除此之外,他們再無任何方式和渠道,能夠了解到白夜。

「天未曾塌,地亦常在!」

就在白夜說完話之後,那個年輕道人卻是猛然祭出一些散發五色華彩的珠子。這些珠子被他直接扔到了半空之中,在散發出璀璨華彩的同時,亦是在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強大氣息。

可是隨著這些珠子被扔到半空之中,這個年輕道人也開始說話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所使用的語言,就是大荒世界的通用語言,只不過就是語調不曾有任何變化而已。

年輕道人才僅僅只是說出了這兩句話,便已經使得那些珠子散發出來的光輝強盛到了極致,與此同時,亦是有一根根無比縴細的絲線從這珠子之中衍生,向著年輕道人延伸而來。

白夜一眼看去,卻是發現了,這些絲線根本就不是什麼絲線,而是一根根縴細到了極致的鎖鏈。這些鎖鏈的構造頗為精致,就算是放在一些煉器大師的面前,也只能是巧奪天工。

不過白夜並不在意這些鎖鏈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在意這些鎖鏈煉制起來到底有多麼艱難。他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這些鎖鏈,或者是那些珠子,到底有著怎樣的作用。

通過重瞳,白夜能夠輕而易舉的就洞悉這珠子以及鎖鏈的全部構造。而除此之外,他還從這些東西上面感受到一種類似于這年輕道人剛剛施展過的那神通相似的氣息。

然而緊接著,白夜卻是看到了,伴隨著那些鎖鏈纏繞到年輕道人的身上,年輕道人整個人的氣息,都在以一種極其迅捷的速度變得微弱。他的血液、他的生機……通通都被吞噬。

那些珠子正在煉化著他,煉化著他身體中的一切可以被煉化的東西。說實在的,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年輕道人好像完全就是在進行著所謂的自殺。

不過這個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有這麼傻,不單單是白夜,在場的諸多修士,以及聶弦歌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樣的一幕變化,也只不過是年輕道人整個施法過程的一部分過程而已。

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怖威壓以那個年輕道人為中心,以一種恐怖至極的速度快速的散布開來,只于頃刻之間,便已經佔據了這一整片戰場,而這方天地更是無端的開始震動起來。

「沒想到啊,還有這種手段嗎?」

此時此刻的白夜不禁感到驚訝,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年輕道人正在施展的神通,其實說白了,完全就是他自己根據那古老的殘缺經文明悟出來,或者說是再度開創的一種新法。

這新法的威能能夠達到怎樣的程度,白夜還並不知道,因為那個年輕道人還沒有將這神通推演到極致。所以白夜也沒有強行打破這威壓,而是一直都在等待。

白夜知道,如果硬生生承受對方接下來那些攻擊的話,他的這具分身很有可能就會受重傷。可縱然是這樣,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借天為道的家伙,到底能夠發揮出怎樣的力量。

與這個年輕道人交手至今,他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完全把這個對手給看透了。他知道,這個一直都在叫囂著要斬殺自己的家伙,他絕對是一個順天而行的人。

只不過是因為這經文的緣故,並沒有直接讓他借到天道的力量,而是讓他沾染上了幾分力量,只是被這幾分力量影響了一下,從而在某些方面遠遠的超越了其他修士而已。

這樣的一條路,在沒有走到盡頭之前幾乎注定就是順風順水的一條路了。可若是走到最後,走路的人可能就會發現,他將這條路走到盡頭,也不過就是成為那棋盤上最大的棋子。

當然,走路的人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這件事情。總而言之,走上了那樣的一條路,有很多事情,就不是走路之人自己能夠決定的了,冥冥之中,天道意志會默默地掌控一切。

「他這是在以自身血液銘刻經文!」

「他的法,還沒有推演到極致嗎!」

「好可怕的家伙,我等不可敵啊。」

「真是一個天驕,少見的很。」

「看來,也不止是清風書院有天驕。」

「額,人家只是天驕多一點而已。」

……

一道道聲音,極其微弱,已然是在人群之中散布開來了。在這一刻,根本就沒有人去在意其他的事情,所有人都聚精會神,一邊施展神通保全他們自己,一邊也觀摩著這場大戰。

他們期待著這場大戰的結果,更期待自己能夠親眼見證到這個結果。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比眼前的事情還要重要了,現在這般局面,明眼人都知道是值得見證的事。

這些人原本還會對白夜以及年輕道人這樣的人存在挑戰的,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見識過這傳聞中人的本尊,不知道傳聞之人的實力,到底是怎樣的實力。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會去想著要去挑戰白夜,或者是年輕道人這樣的人了,至少對于這兩個人,已經不會去想著挑戰了。他們現在只是會想一下這樣的人已經達到了怎樣的高度。

親眼目睹之事,皆為現實,而非是什麼幻境。所以眾修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知道自己不如白夜,也不如那個年輕道人,所以就將這樣的人歸類于別的層面之中去了。

也許在他們的心中,這樣的人更應該被稱之為是強者。而對于強者,不論何時何地,也不論是何人,通通都只會抱有一顆敬畏的心去看待,這是修行者之間獨有的默契。

「殺!」

片刻之後,雙手皆失去血肉,化為骨手的年輕道人怒吼,他飛身而起,在以一種在場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接近白夜。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他的殺意,那是一種無比凜冽的氣機。

而在這年輕道人的身上,更是有著無比磅礡的仙力爆發出來,這使得他成為整個戰場之上最為耀眼奪目的存在,僅僅只是看上去便是無比的不凡。

那個年輕道人銘刻經文流下的血液,皆在此刻凝煉到了一起,成為一副輕鎧甲袍,而這年輕人的手上,更是多了兩柄銀色的劍,那是兩柄長劍,其上更有血紋銘刻,仙力的加持。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的攻伐,白夜依舊面不改色。甚至,直到這年輕道人來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也依舊還是如此。只不過這年輕道人並不會給白夜留下任何思考其他事情的機會。

只是眨眼間的時間里,銀色長劍便劃破了空間,帶著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機來到了白夜的面前。相比于聶弦歌,這年輕道人的劍可以說是毫無味道,只有一種白夜熟悉的天道力量。

而且就算是蘊含著天道力量,那所謂的天道力量也沒能在這兩柄劍之中佔到多大一部分地方。所以說,這兩柄銀色長劍之中的力量更多的還是屬于這個年輕道人自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年輕道人所能夠引用的天道力量,甚至還不如白夜在荒界時遇到的那些敵人多。比如說雷暴王庭,白夜至今還清楚的記得這個道統。

從那個道統之中走出來的修士,可全部都是所謂的雷修,只不過他們擁有的雷電力量終究還是向天借力,而這也是白夜最看不上他們的地方。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很強大。

「叮——」

伴隨著一道無比清脆的破碎之聲響起,所有的正在凝視著這方戰場的修士,心都不由得變得沉寂了。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看到了,那個身著黑衣的白發青年再一次展露了他的經典。

同樣是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對方的劍,白夜再一次做到了,只不過這一次,白夜用到了兩只手。而在之前的時候,白夜對戰聶弦歌的時候,只用了一只手便也就可以做到了。

不過這一次,白夜出手時用出的力量絕對是要更加恐怖的,因為他直接就把那將柄銀色長臉給彈碎了,一點都沒有給這年輕道人留下下一擊的機會。

「我所說的你不如他,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說劍道。誠然,你不是一個劍修,可我真正要說的是,在選擇修行方向這一點上,你是真的不如你旁邊的這個瘋子。」

彈碎這年輕道人的長劍之後,白夜再度向著這個年輕道人拍出了一掌。盡管白夜的這一掌已經明顯的顯露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可是年輕道人在承受了這一掌之後還是極其淒慘。

那個年輕道人先是向後倒飛而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年輕道人就要以這樣的方式退場之時,他又停滯下來了,只不過是停滯在半空之中。

不過更為確切的來說,應該是被定格在半空之中,被死死的釘死在這空間之上。而要做到這個地步,白夜需要付出的僅僅只是這個年輕道人動用任何手段都無法反抗的力量。

對于這年輕道人來說,此刻的他,在三番五次的經歷了白夜的數落以後,他的道心已經被白夜給擊潰的七零八落了。他現在甚至已經開始真的去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如白夜所說。

可這樣的想法也只能在他的腦海之中停滯片刻的時間,片刻之後,這樣的想法便會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腦海之中。而將這些想法取而代之的就是他對白夜的殺意、戰意還有恨意。

他對白夜的感覺有多麼復雜,在掙月兌了束縛之後,他再度向白夜殺來,便有多麼凶猛。可就在這一次,他看到那個黑衣白發的青年笑了笑,隨後就以指為劍,來對決他手中那將柄剛剛才恢復過來的銀色長劍。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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