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人各有路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所有人都沉寂了,縱然他們在這個時候還有一些想說的話,他們也說不出來了。因為每個人都無比清楚,在這個時候戰場已經不屬于他們,以他們的實力,他們沒有參戰的資格。

年輕道人、黑衣,還有這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劍道修士,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簡單。年輕道人,看上去倒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可怕的人。

而相比于這個此刻才現身的年輕道人,他們認知之中的「黑衣」,也就是白夜兩具分身之一的黑衣白夜,那同樣也是一個在這秘境世界之中凶名赫赫的人。

只不過黑衣白夜與這年輕道人最大的不同之處,似乎就是氣質了。相比于黑衣白夜,這年輕道人看起來甚至還要更加沉穩一些,而黑衣白夜,偶爾還會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為何要進去?」

相比于所有圍觀者的沉寂,相比于黑衣白夜的沉默,那個瘋癲劍修卻是開口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倒是不再有之前那樣瘋癲了,可縱然是這樣,眾修士看著他,也會感到一陣窒息。

見證了剛剛那些事情,這個瘋癲之人的實力到底如何,身為圍觀者的他們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別看這家伙的劍招劍術,黑衣白夜可以抵擋,但他們若是對上,卻是抵擋不了的。

毫不夸張的說,此時此刻,這場面之上真正有資格說話的人,其實也就只有這三人。年輕道人自是不用多說什麼,他的名頭最響,站在這里,不需要做什麼事,便讓人望而生畏。

而黑衣白夜和這瘋癲之人,他們兩個剛剛還在這里爆發了一場大戰。那大戰的規模雖然稱不上是驚天動地,但這大戰卻是實實在在的足夠恐怖了,已足以震懾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他們之所以會被黑衣白夜,還有這個瘋癲之人震驚,完全只是因為這兩個人的表現,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而他們所見證的事情若是發生在他們的認知範圍之內,就不會這樣。

只可惜,若發生的事情真的符合他們那所謂的認知的話,那他們就不會認清現實,就不會覺得,這兩個人在修行之路上要領先于自己這樣的人了。

「為何不進去呢,只要通過這幽深僻靜的小路,便可以得見其中的洞天福地。這其中的東西,于你于我于他,或者是于大家而言,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年輕道人也開口,他在反駁,但是他所說出來的那些話,卻也實實在在的,就是絕大多數修士的心聲。而于此刻,他這樣的話也讓不少人感嘆,知他們者,莫過于年輕道人是也。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罷了,又有什麼可在意的。我在這條路上有的時間長了,無論在哪里都听得到人說,說什麼修行,修行……可真正的修行到底是什麼呢?」

瘋癲之人只是靜靜的立身于半空之中,他的臉色在這一刻終于變得正常了,臉上也再無任何神情的變化,只是一片淡然。他凝視著不遠處的年輕道人,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那是你的道,貧道的道,與你的道可不一樣。罷了,世間生靈,各有其路,也是各有不同,貧道也不必強求什麼。道友,還是自便好了。但是貧道對于這洞天福地很有興趣。」

听到瘋癲之人的言語,年輕道人並沒有太明顯的反應。從頭到尾,他也不過就是淡然的笑了笑,在說話的時候,他也看向了這瘋癲之人,一個憑借一柄劍就取得了眾人認可的人。

「那你就隨便吧,在我聶弦歌看來,那所謂的資源,所謂的機緣,通通都比不過我手中劍。路始終都是要由自己走出來的,自己的路更是如此。」

「修行,就是一場生與死的游戲。如果一個人的一生都是在貪生怕死之中度過,那麼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一個對手,可永遠都比所謂的機緣重要的多。」

「路,是要由自己走出來的,自己的路就更應該是這樣。可是我看你小子,卻並不像是在走自己的路。還是想問一句,你的修行,是否可以被稱為,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呢?」

……

話說到這里,那個自稱是聶弦歌的瘋癲之人卻是又不得暢快的大笑。眾修士只能從他的笑聲之中听出一種豪氣干雲的感覺,但是那個年輕道人,他的臉色卻是微微變化。

很明顯的事情是,聶弦歌剛剛所說出來的這些話,已經觸犯了他心中的某些禁忌。若非是如此,他的臉色也就不會發生變化了。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卻是又看向了黑衣白夜。

雖然現在他對聶弦歌的敵意更大一些,但是他的理智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不遠處這個身著一襲黑衣的家伙,要遠遠比聶弦歌還要可怕的多。

他擁有神秘而又古老的傳承,在擁有那種威能可怖之經文的同時,他也練就了一種很是奇異,卻又無比好用的感覺。盡管在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種感覺就是自己的直覺。

可他也明白,按照自己所擁有的那些傳承的說法,他練就出來的這種感覺,其實就是一種感知。有這種能力在身,他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看透很多事情。

比如說一些修士對他們自己進行的種種偽裝,修士行走于世,終究還是會有很多人選擇以偽裝的手段來達到一定程度的自保意願。但這樣的手段很多時候在他的感知之下都沒用。

他能夠看透這些,而除此之外,察覺危險以便于提前作出對策,也是他這種感知能力的常用方式之一。只是對于此刻就在他不遠處的黑衣白夜,他很重視。

因為他從看到白夜的第一眼開始,他的這種感知能力反饋到他的心中,他率先想到的一個形容詞就是「危險」,而他在看向聶弦歌的時候,他想到的形容詞就是「認真」。

這樣的情況若是由別人來應對,那麼別人可能就會覺得,白夜和聶弦歌相比,危險的程度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可年輕道人,他並不會這樣認為。

他對于自己的這門秘術還是有著十足的自信,因為他知道,就是因為這門秘術,他才能在自己尚且弱小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在生死的邊緣順利走過,然後活下來,再成長到現在。

白夜帶給他的感覺,不由得讓他忍不住去回想,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到底又是什麼時候。可是他很快也就想到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似乎還是面對宗門中的老怪物。

那老怪物的修為境界要遠遠的高于他,僅僅從修為境界上這一點因素而言,人家其實就是可以輕易碾壓他的。而最可怕的就是,除了這一點以外,其他的所有方面,他都不行。

也只有修為境界這一方面,是他在同宗門之中那個老怪物相比的時候,是有希望比的上的一方面。在除卻這方面之外,其他的所有方面,他都不如宗門之中的那個老怪物。

「戰斗廝殺、煉器煉藥、畫符布陣……」

可以說,只要是能想到的事實,他通通都不如那位被很多同門稱之為是老怪物的老人。而放眼他的一生,能夠給他這種感覺的,也就唯有那位老人,還有向自己傳道受業的恩師。

可是此刻,他見到了有生以來能夠帶給他這種感覺的第三個人,那就是他面前的黑衣白夜。無論是他的直覺,還是他的感知能力,通通都在以最為直觀的方式告誡著他。

這個距離他不是很遠,看起來也只是頗為不凡的青年,他……不是一個好惹,或者說是能夠惹的角色。而對于這樣的結果,年輕道人還是選擇接受。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像傳言之中所說的那樣做事。按照傳言的那些說法,他選擇于這個時候現身,其實就是要加入到這戰場之中才是,而且極大的可能還是選擇以一敵二。

說實在的,年輕道人原本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他本不是一個想走上無敵之道的人,但是奈何,所有培養他的人,都在引導他走上這樣一條路,而一步一步走來,他無法拒絕這些。

而且直到現在,他倒是真的走上這樣一條路了。憑借自己所擁有的傳承,還有已經修得的實力,他在這秘境世界之中,不正是成功的所向披靡嗎?

這正是他身後那個宗門,諸多培養他的人想要的結果,同時也是他以前可以接受的,而現在也最為想要的結果。可以說,在過于,他真的是一點一點的在養成一顆無敵之道心。

但是現在,他的路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宛若巍峨巨峰一樣的阻隔。這阻隔,正是白夜。一開始沒有見到白夜的時候,他本來是將白夜和聶弦歌放在同一個層次上對待的。

但是在見到本人之後,他的心思就不得不改變了,因為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就算他不一定是真的不如白夜,白夜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存在。

如果說單打獨斗,他面對白夜,也只是覺得他們兩個會迎來一個不分勝負的結果之時。那麼他若是選擇以一敵二,那他要面對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失敗了。

可無論怎樣,他都明白,只要身在這秘境世界之中,那麼他與這兩個人之間就必然會有一場大戰。這絕對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就算現在打不了,以後也絕對要打。

他始終都覺得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配得上「道友」二字的人。更何況,他與這兩個人,最多就是死敵,是對手,而絕對不可能會成為所謂的「道友」。

「你們隨意,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

「我無所謂,只是想听听你們的想法。」

黑衣白夜何嘗不是注意到這年輕道人的目光了,而且他還發現,隨著這個年輕道人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這場面上的一眾修士,也將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很顯然,在這一刻,眾多的修士就是想看看事情會如何變化。不過說白了,他們最為關心的事情還是有關于這洞窟內部的那片洞天福地的,畢竟,這才是跟他們修行有關的事情。

這洞天福地就算是再好又如何?這三個人若是真的達成某種共識,他們這些人可就真的沒有機會進入到洞窟之中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過現在還好,這三人已經起了沖突。

從他們三個人所說出的那些話中,就能夠听出來,這年輕道人就是沖著這洞窟來的,他顯然就是想要進入到這洞天福地之中,至于進去以後做什麼事,自然是不用多言了。

而除了這年輕道人,瘋癲劍修,也就是聶弦歌,他明顯是不在乎這方洞窟。不過通過他剛剛的表現就能看出來,真正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明顯也就只有白夜一人而已。

然而這兩個人都不是讓眾多修士最為關心也最為擔憂的人,因為相比于這兩個人,白夜展露出來的態度就要更加微妙,也更加難以琢磨一些。

要說白夜對這洞窟深處的洞天福地沒有意思,那單單從他的表現上來看,還這麼看不出他的態度。可要說白夜對這地方有意思,他偏偏就又喜歡沉浸在戰斗之中,只願血戰廝殺。

「既然道友如此說了,那麼貧道現在就進入到這洞窟之中,你應該是沒有意見的吧。還有聶道友,反正你也看不上這方洞窟之中的東西,那麼不如,還是請你離開好了。」

順著白夜的話,這年輕道人算是一上來就把話給說開了。雖然他的言語表達,听上去一直都是十分的客氣,可是實際上,他想告訴白夜兩人,以及在場眾人的,就是他要這地方。

「這……」

與此同時,做了許久旁觀者的修士們,臉色也是變得異常之難堪。他們之中,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咬緊了牙關,硬生生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吞回去。年輕道人的意思,他們也明白。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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