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一人千面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眾修的目標,也就是那個青衣青年,正是青衣白夜。他們的確跟白夜有因果存在,不過這份因果,歸根結底其實也應該是因黑衣白夜而起的,而不應該是青衣白夜。

然而,無論是黑衣白夜還是青衣白夜,無論他們兩個是怎樣的一具分身,他們都擁有著想差不多的認知以及處世性格。雖說白夜以相柳之法分化分身根本就是在重現過去的自己。

黑衣白夜以墨承的性格為主導,而青衣白夜自然也以青帝的性格為主導。盡管這兩個白夜只是分身而已,可他們終究也還是白夜,是受到白夜心境影響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這樣,青衣白夜從始至終就沒有真的想過要去否認什麼。在和這些修士剛剛踫面,被他們的陣法鎮壓之時,他之所以說出那些話來,也僅僅只是想要戲耍一下這些人。

依照他這個「青帝」主人格的思維,這樣去做應該是可以獲得些許低級的樂趣的。可讓青衣白夜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家伙居然如此無趣,他們什麼都不多說,上來就是直接開戰。

雖然這樣的結果已經讓青衣白夜感到極為無趣,但是青衣白夜也明白,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那麼他和這些家伙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們要戰,那便戰吧。

「轟——」

在一陣足以震動整個秘境世界的轟然之音里,那三百多個修士可是全部都看到了,他們所推演的攻勢,儼然是被一道泛著黯淡青芒的光幕所阻隔了。

在內心無比震驚的同時,這些修士也在思考,他們在想,眼前這個家伙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從氣息上來感受,這個家伙的修為境界和他們的修為境界明顯是一樣的。

可問題就在于,明明大家都是化凡之境的修士,可是一打起架來,相互之間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從始至終都是在明的一方。

他們不僅僅有三百多人,而且還佔盡了天時、地利以及人和。在事先已經做好諸多準備的情況下,他們居然依舊贏不了。這樣的結果實在是有違于他們的認知了。

然而,時間一直都在流逝著,根本就容不得他們去思考這般讓他們感到委屈的事情。當所有的攻勢都被那青色光幕擋下,而他們這三百多人又齊齊的聚在一起傻眼時。

那青色的光幕赫然是于無聲無息之中消散了,而在這光幕消散之後,身著一襲青衣的白夜也是從中顯化出了身形。此時此刻的他,赫然是負手而立,正淡定的凝視著周圍的一切。

整整三百多名修士,皆有濃郁的仙氣在繚繞,皆有不凡的符文相伴,而且那些符文明顯是還在自行推演某種神通。他們之中,有人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有人正在準備別的手段。

按理來說,他們這樣的行為放在這般場面之上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問題就在于,他們所有人的動作全部都被定格在了同一時刻,遠遠看去,這就如同時間停止了一樣。

可是實際上,時間從未停止過,而這群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會有這般表現,則完全就是因為,無論他們怎麼去想,他們都解答不了自己內心之中的疑惑。

他們也知道自己其實沒有多少時間去想這樣的事情,可他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沉浸到那種沉思的狀態中,陷入自己的憂慮里,無法自拔。

其實他們保持這樣的狀態也沒能保持多長時間,他們之中,似這般被青衣白夜震驚之後只知道在原地發呆的人,也不過就是耗費了足足三個頃刻之間的短暫時間而已。

這般短暫的時間,對于許多修士來說還真的算不得什麼。可對于這些正在和青衣白夜交鋒的修士來說,莫要提那三個頃刻之間,哪怕是只有一個頃刻之間,也是致命的危機。

「靠,我們這是惹了一個什麼怪物!」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戰吧!」

「諸位莫要多言,一起來鎮殺此子!」

……

一道道吼聲自人群之中響起,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這些修士也不再如原來那般藏著掖著了。他們紛紛不再以傳音的方式作為溝通的手段,而是怒吼著,宣泄內心壓抑的同時。

他們也要提升己方的士氣,說實在的,在沒有動手之前,在他們之中有九成以上的人都認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了。畢竟,從雙方展露出來的實力來看的確是他們佔著莫大的優勢。

可是此刻,他們這些人之前的那些想法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盡管他們真的想不明白,無法依靠自己的認知為自己解答疑惑,在這一刻他們也只能選擇與青衣白夜全力一戰。

不可否認,哪怕只是一具分身,青衣白夜展露出來的戰力也著實是過于恐怖。只見青衣白夜的周圍,無時無刻都有強橫的力量涌現而出,凝煉顯化為青色的符文。

那些青色的符文給人一種極致古老,卻也極致樸素的感覺。說實在的,這些符文讓人乍一看上去,真的不會讓人覺得它們到底有多麼恐怖。可是看過第一眼之後再看第二眼……

終有一刻,凝視著這些符文的人會從這些符文的身上感受到本來就該屬于它們的那份恐怖,那種可怕。這些青色的符文,能夠從本質上帶給這些修士一種他們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極致的古老,究竟能夠極致到什麼樣的地步?那時洪荒未有,那時混沌尚在!盡管那個時候青帝只是一株生長在混沌之中的青蓮,並沒有修出任何道果,只是一個生靈。

可青帝終究還是見證過一切的人,混沌尚在時發生過怎樣的事,他現在也許已經記不得了,但是在那個時候,他經歷過也見證過。而眼前這些人,他們是生在這個紀元。

到了這個紀元洪荒都已經碎裂,昔日的無垠世界已化為諸天萬界,大道崩塌,天道亦是隨著洪荒的碎裂而變得殘缺不全了。這個紀元的修士相比于洪荒紀元的修士已經失去太多。

別的不說,就算是只拿現在這個紀元的修士去和洪荒紀元的修士相比,這個紀元的修士也難以比的過洪荒紀元之修,因為環境、氣運和機緣,這種能直接影響結果的因素太多了。

而洪荒修士的條件,明顯是要比末法修士好上無數倍的。洪荒修士尚且都是如此,就更不要提,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超越無數洪荒生靈的青帝了。

不提白夜現在這一世,如果只拿白夜作為墨承的那一世來比較的話,那麼在天賦上,在修行環境上,白夜為青帝的那一世要比他為墨承的那一世,遠遠的超過墨承十條街都不止。

所以說,白夜現在所面臨的三百多個修士會想不明白,不知道眼前的青衣白夜為何會如此強大,這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對于雙方而言,這其實就是本質的差距。

這一世的白夜的確不是青帝體魄,沒有他當初的蓮體。但問題就在于白夜本體的血脈已然是神秘無比了,甚至從某些角度來講,已經超越了他為青帝那一世的體魄。

而且白夜雖然沒有青帝體魄,但是在分化分身的時候,他卻是可以憑借自己的記憶,還有這一身神秘血脈的奇特力量,強行為自己的分身塑造出一個類似于青帝體魄的體魄來。

青衣白夜,就正處于這樣的狀態之中。也正是因為這樣,此刻的他才會如此之強大,他和黑衣白夜一樣,都從本體那里繼承並擁有了部分原本就屬于他們的力量。

青光茫茫,不知不覺之中便已經籠罩了整片天地。而于此刻,無論那三百修士如何去感受,都只能在這一整片天地之中感受到白夜的氣息。放在之前他們可想不到會有這般變化。

「殺!」

在這一刻,三百多名化凡之修中依舊有人在怒吼,在瘋狂的吶喊,並且于同一時刻發動了攻勢,以最為傲然的姿態屹立在這片天地之間。他們周身有仙光璀璨,更有仙氣在凝結。

說實在的,其實他們這樣,看上去也同樣是無比不凡的。而且他們爆發出來的力量也同樣很可怕,在這力量涌現出來的那一刻,居然使得這天地之間青衣白夜的氣息消散了許多。

然而這些奮起反抗的人,能夠做到的程度似乎也就只有這樣了。其實除卻他們以外,其他的人又何嘗不是在反抗著,以他們自己的道和法,去對抗著白夜。

可他們的萬千神通,無數法寶以及諸多手段,終究還是敵不過那青衣青年猛然間在天穹盡頭現身時的踏天一步。那青年身姿飄然,空靈無比,仿若是謫落在凡塵之中真正仙人。

「你們敵不過我,還是放棄吧。」

「擾亂人心之言,賊子大膽!」

「說我大膽,又說我是賊子?」

……

青衣白夜听到這方天地之中的那些修士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禁莞爾。他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而在笑出來的同時,他也在反問著眼前的這些人。

其實青衣白夜接下來便也就什麼話都不再多說了,他直接選擇了動手,一步之後再出一步,這兩步赫然是他在洪荒時的成名神通,名為謫仙步。

顧名思義,這步法之威能,是真的可以讓仙人謫落身隕。不過這個名字,還是青帝當年初到洪荒世界,在那種極為被動的境遇之中闖出了一番名頭,才被一些有心之人弄出來的。

不過對于名字這個東西,青帝始終都是不怎麼在意的。他對于自己的名字是這樣一個態度,對于自己這些神通的名字,同樣也是這樣一個態度。

白夜自己也能夠理解,自己在那一世里其實就是在活兩個字,那就是灑月兌。自由,好像是他在那一世一直都在追求的東西,而就算是到了現在,青衣白夜也完美的將這一面展露。

同黑衣白夜一樣,青衣白夜何嘗不是像極了過往的白夜,也就是青帝。只不過相比于墨承對待諸多事情的嚴肅,青帝還是要更為活躍一些的。

而這,也是青帝在遇到事情時,為什麼要主動戲耍那些敵人的原因。其實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與這些人之間是必然要有一次大戰進行的。

只不過在做好準備的同時,依照青帝的個性,總歸還是要找點樂子。所以說這些人其實很不幸,因為他們需要的人如果是黑衣白夜的話,那他們至少還可以痛痛快快的隕落。

可他們遇到的人是青衣白夜,一個相比于黑衣白夜,看起來要更加喜怒無常,也更加一人千面的人。不得不說,雖然同樣都是白夜,但是在逢場作戲這方面,青帝就是比墨承強。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至少對于白夜自己來說,事情就是這樣,畢竟他再怎麼樣,也應該在某些方面對自己有十足的理解。而匍匐在青衣白夜身上的白蛇,此刻也是比較驚訝的。

作為相柳蘇黎的分身之一,它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陪伴著這個青衣白夜一起去經歷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是在這秘境世界之中發生的,是因青衣白夜而起的事情。

就如同青衣白夜、黑衣白夜,以及白夜本體之間的關系那樣,這條白蛇和另外一條白蛇,它們兩個和相柳蘇黎之間的關系也是同一種意義的存在。

如果說白夜和相柳蘇黎的本體更像是在冥想之中交流論道,甚至是談論感情。那麼他們兩者的分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在做一樣的事情,只不過是交流的風格有所不同罷了。

不過歸根結底,青衣白夜身邊的這條白蛇之所以會感到驚訝,其實還是因為青衣白夜帶給了它和其他白夜截然不同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實際上應該是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不,也許……」

「我應該說,你是個復雜的人。」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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