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荒界行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少年奇遇

作者︰燃燒的礦泉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群山連綿起伏,猶如大海掀動的波瀾,那一座座崎絕的峰巒,就是大海波瀾密匝匝的波峰、浪谷。今天的陽光可是格外的好,相比于荒界的其他地方,有時候南域真的是個仙境。

在苗疆,沙漠就是最為常見的景色。而在南域,沙漠可就不常見了。水草豐茂,山川秀麗,人杰地靈……始終都是人們對于南域的評價,就算是很多年前的南域曾經有過大變故。

那次變故跟統治整個南域的天海流雲王朝有很大的關系,跟妖族的妖神白夜,也有很大的關系。其實無論是南域的修士還是凡人,基本上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修士還好,修士的世界始終都是弱肉強食的,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們最多也就感受到很大的心理沖擊而已。而那些凡人,卻是從始至終都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什麼聖國的帝姬,什麼妖族的神明……這一切都距離他們太過于遙遠,若將這世間的生靈放置于一個金字塔上,他們這些人只會處在金字塔的最低層。

他們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源,當別人為了爭奪修行所用的資源之時,他們還在費盡心機的去獲得能夠讓他們生存下去的食物、衣物。就算是世界毀滅了又如何?

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水還有衣物,沒有一處溫暖合適的住處,時刻都處于饑餓和荒蕪之中的話,那麼他們眼中的世界,其實也就和毀滅了沒有什麼差別。

不過那所謂的大變故其實也影響不到他們這樣的人,無論是誰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們的生活也還是要過下去。日子會一天天過去,可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卻並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今天要多采一些草藥,這樣就可以多換到一些錢了。有了更多的錢,我就可以請郎中來看為母親看病,我們家也可以多買一些米面油鹽……日子會好起來的。」

這是一個孩子的心聲,而這個孩子,最多也就只有十三四歲大小。他的個子並不高,身體卻生長的格外壯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此刻的他,正在山上尋找著他口中的草藥。

這孩子可不是什麼修士,他是一個凡人的孩子,所以一直以來,他也是一個凡人。他家里一共只有兩個人,他以及他的母親。在前些年,他的母親尚且可以讓他讀上幾年的書。

他的父親本是一個獵戶,打獵的本領非常高超,有的時候甚至還可以成功獵殺實力在一階水準的妖獸。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的父親終是死了,被山中的妖獸吞噬。

那一幕曾被他親眼所見,已然成了他迄今難忘的一段記憶。他們一家,原來的生活其實很好,畢竟父親在凡人之中也算是不平凡的存在了,想要賺點銀子去花,還是非常簡單的。

不過在失去了父親之後,他們一家的日子也就徹底的變差了。他的母親本就體弱,近些年來為了他更是在竭盡全力的努力生活,以至于早早的就臥病在床,失去了勞動的能力。

如此,兩條人命就徹底的背負在這個十三四歲少年的身上了。可是少年沒有埋怨過什麼,也許是已故父親曾經的言傳身教,也許是母親的循循教誨,讓他的心里始終都明著理。

父親的隕落,跟一頭二階修為的妖獸有直接的關聯。那妖獸赫然是一頭妖熊,看上去樣貌平凡,實力卻是異常強大,他的父親在那一年看上的,是那頭妖熊以及那窩幼熊。

然而他的父親錯就錯在低估了那頭妖熊的實力。一階妖獸,已然可以相當于是凡人之中強大的武者了,只不過一階的妖獸沒有多少智慧,所以對付起來才會比較簡單。

但是二階妖獸和一階妖獸相比可是完全不同的,它們兩者的智慧因為修為的原因已經有了差距,雖然仍舊不能跟人族相比,可是二階妖獸要比一階妖獸狡猾的多。

而且這還只是智慧上的差距,若是談起實力的話,那差距可就大了。所以他的父親沒有出任何意外的隕落了,就死在那巨大的熊掌之下,為幾頭妖獸共同分食。

他的父親的確淒慘,可他若是不對那窩小熊有所想法的話,以那母熊的實力,恐怕根本就不會理會他的父親。畢竟人族對于這個層面的妖獸來說,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食物。

吞噬凡人對于妖獸來說,最多最多就只能讓妖獸填飽肚子。除此之外,並不會為妖獸帶來任何修行上的好處,所以越是修為境界高深的妖獸,越是不屑于對著普通的人族出手。

不過人族的修士自然不在此等行列內,對于人族的修士,妖獸在遇到的那一刻,基本上都會選擇示威,或者是直接動手。因為兩族之間的關系一向如此。

而這個少年現在雖然不懂得這些高深的問題,可是他隱隱約約之間也能明白,自己的父親會隕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實力。哭泣和悲傷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他現在應該去做的就是努力的改變自己和母親的生活條件,他的能力也不大,甚至還沒有父親那樣出色。可是他憑借早些年和父親上山打獵的經驗,卻有一身翻山越嶺的好身手。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將自己的目光盯在那些普普通通的藥草身上。靈植二字在他的記憶中,是一種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東西。不過那種東西同樣是很危險的。

因為傳說還說了,這種能夠被稱之為是靈植的東西,通常都會有實力強大的妖獸守護。而這個少年知道,自己最多就是借助背上的弓箭還有腰間的匕首對付一下山中的野獸。

就算是一階的妖獸,他也不敢去面對。他很清楚,以他的實力,對抗一只體格健壯的普通野獸就是極限了,如果讓他去面對更加凶殘也更加強大的妖獸,他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不過縱然他更加強大一些,他也不會去嘗試,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賭不起。父親已經隕落,他雖然悲傷,卻也深有感觸,而在這個世上,他所珍視的,就只剩下母親了。

如果他也死了,他的母親又該要由誰去照料?他若是真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劇。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只會在這山上尋找藥草。

至于其他的東西,他卻是根本就不會在意的。除非,那些東西能讓他不是很費力的得到,又能在遙遠的古鎮上換到他所需要的錢財和治病的藥。

這些天,為了能夠有所收獲,他一直都是披星戴月的來到群山之中,又小心翼翼的,趕在太陽下山之前離開群山。在這樣的做事方法之中,他也是沒有出意外,得到了藥草。

然而就在他想要下山的時候,他卻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抹不同于黃昏時陽光的光輝。這樣的發現不由得讓他的心激動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近乎要停止。

片刻之後,他不由得轉過了頭,看向了那發光的地方。果不其然,在那灌木叢之中,有著一種綠色的東西,它正散發著璀璨的綠色光輝,在這種時候,它還真是格外的顯眼。

「我到底是去試,還是不試?」

少年在這一刻很想挪動自己的雙腿,向著不遠處的東西靠近一下。他知道,那不遠處的的東西可能就是傳說中才有的那種被人稱作是靈植的東西。

不過也有可能,那其實是一只野獸或者是妖獸……可若真的是如此,那事情可就相當麻煩了。他並不能保證,自己在這種狀態之下仍舊能夠生還。

所以下一刻,他還是默默的取下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將其放在口中餃上。然後,他又默默的取下了自己的弓箭,拉弓上箭,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過去。

這已然就是他最為強大的戰斗姿態了,然而就是這樣的表現,還是他在經過激烈的心理斗爭之後才能做出來的表現。不過他還沒走幾步,那灌木叢卻是開始激烈的晃動起來。

「沙沙、沙沙、沙沙——」

片刻之後,便有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從那灌木叢之中撲殺而出。而那影子的目標赫然就是他,而且相對于他來說。這影子的速度完全就是無解的存在。所以說,他似乎是真的完了。

「我這是要死了嗎?」

少年的心在激烈的顫動著,連同著他整個人都跟著一同戰栗起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種極為強烈的後悔之感到底有多麼苦澀。可是現在,似乎再說什麼也都已經來不及了。

「轟——」

就在這少年已經做好了赴死之準備準備的時候,那墨綠色的影子卻是在半空之中停滯不前。毫無疑問的是,它停止了對自己的撲殺,可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能讓這影子停下來?

轟鳴之聲漸漸平息,而在這轟鳴之聲消失之後,這少年恍惚之間卻是傻在了原地。因為他的面前已經多了一個青年,而那個青年的手中,正有一條墨綠色的小蛇。

不過仔細去看的話,那墨綠色的小蛇其實還並不是蛇。它似乎僅僅只是一根藤條而已,只不過是長的比較像蛇,然而它那熠熠生輝又晶瑩剔透的樣子,卻是直接就展露它的不凡。

「你……您,您是誰?」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人。」

「感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那少年眼看著如此奇異的一幕發生在自己的面前,整個人卻是早就已經徹底傻在眼前了。而到了這個時候,這少年已然是徹底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知道自己現在遇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眼前站著的這個人,他白衣白發,眼楮也和他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所以說這個人的身份如何,幾乎已經不用猜測。

再加上眼前這人的的確確是救了自己,所以這少年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跪倒在地面之上,他神色虔誠且恭敬。不過到了這一刻,那青年似乎並不是特別在意他的行為是如何的。

「不必如此,你走吧,我只是路過。」

「是、是……好的恩人,我馬上走。」

「願您的一生無比幸運,平安無事。」

「等一下。」

那少年本來已經收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匕首以及弓箭,準備離開了。可他好像僅僅只是在離開前對著眼前的青年取出了一個護身符,然後放在手中虔誠的發出一個祈禱而已。

所以,就在這少年被叫住的時候,這少年卻是又陷入到了疑惑之中。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孑然一身,身上是絕對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在意的。

而他對眼前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可自始至終都是畢恭畢敬的。他自認為自己從沒有作出過任何得罪對方的行為,除卻剛剛的那個祈禱。

可僅僅只是一次祈禱的話,應該還不至于如此吧。不過下一刻,這少年卻是發現了,這青年那奇異的眼瞳所發散出的光輝,卻是都集中在自己脖子上懸掛的護身符上。

「這……」

「你這護身符,是從哪里來的?」

「是村長給的。」

「村長?他最近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村長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我們村子里的很多人最近都生了一種怪病,很多人都臥病在床,已經沒辦法外去田里耕種了。」

「我的母親也是這樣,而且我們附近的郎中最近也是根本就忙不過來了。村長似乎還找了什麼道長前來做法,說是要祛除邪惡。而這護身符,就是他從那位道長那里得到的。」

「我年紀小,所以這才有幸分到一枚,不過有這護身符在身上,我的確沒有得上這種怪病。我最近一直在這山上尋找草藥,只是為了賺些銀子,治療我母親的病而已。」

「如此……我便明白了。」

「你家住哪?」

「離這座山十八里以外的劉家村。」

「帶我去吧,就當是幫你們一個忙。」

「好,那恩公便跟我來吧。」

那少年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浮現出不可抑制的笑容。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到底要做什麼事情,可是他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是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這是遇到大機緣了。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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