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歷史舊密

王晅源緊緊地拉住雲暮雪的手臂,若不是如此,只怕雲暮雪早就像前面沖去了。王晅源跟在老者身後,刻意與老者離開數丈遠的距離。他這麼做,一是防範老者,二是防範意外。

「莫急。」王晅源對雲暮雪輕語,「這里有古怪,謹慎些。第五郝雲和蒼雲間,他們實力不弱。」

听到王晅源如此說,雲暮雪這才平靜下來。

王晅源將一個防護面具遞給雲暮雪。這面具是他借用極品靈竹竹炭制成的,有過濾有害氣體的作用。雖然不能全部過濾,但也有一定的用處。

這巨獸體內存活著史前生靈,這些生靈不適合現在的環境,那反過來說,人類也不一定適應他們的生活環境。若這巨獸體內的這城池是他們的生存場所,那這里的環境必定適合他們!換句話說,這里面或許會有一些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老者早就發現了王晅源的小舉動,他微微一笑,毫不隱瞞道︰「越往里,空氣中含有的怪異物質也多,的確需要用防護面具。」老者也戴上了一個防護面具︰「放心,這里的物質,有催眠作用,那兩個小子應該就在附近了。」

王晅源道︰「都到這里了,你也應該攤牌了!」

老者呵呵笑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思考力,的確難得。」

雲暮雪微微一愣,她關心則亂,的確忽略了許多東西,她听王晅源和老者的對話,有些詫異。

「老祖對于一個教派來說,絕對是最核心的存在!」王晅源冷哼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能驚動你親自降臨與此,別說是為了擊殺巨獸!」

老者呵呵笑道︰「你這小家伙的洞察力的確可怕。我讓你們進來,的確是有事情托付給你們。但,我絕對沒有加害你們的意思,給你們指引離開此處的路也是對的。」

「哦,對了,如果你們拋下同門不管的話,你們早就成為兩具尸體了!」老者話音平和,卻讓王晅源感受到了陣陣森寒殺氣。

雲暮雪道︰「莫非,你真地想要斬殺這里的生靈?」

老者身體站得筆直︰「這里面的生靈必須要死!」

「那你需要我們做什麼?」雲暮雪問道。

老者看向雲暮雪背後的神泣道︰「你或許不知道,這神泣的第一人主人,就是正一老祖!後來,被他送給了他的心愛之人。」

雲暮雪嘴巴微張,她並不知道這一段經歷。雲暮雪只是听師父說,這柄神劍,是本系師祖傳下來的。

老者道︰「老祖最不喜的就是背叛,所以,若你們不顧同門安慰而逃跑,我親自回收這柄神兵!」

王晅源心中恍然,他總算明白,為何這老者對他們二人有些照顧。王晅源道︰「莫非,你需要借助神泣的力量?」

老者點頭道︰「城池深處是一出結界,破開結界需要消耗大量靈氣,若有神泣的幫助,會省事不少。原本還以為,里面的生靈被困了這麼久,應該都死絕了。可看現在這樣子,里面還有活著的生靈!」老者的腳步沉重,慢慢地走向城池深處。

王晅源和雲暮雪默默地跟隨在其身後。就算老者如此說,王晅源心中始終有警惕,他總覺得這老者來此,另有目的!畢竟,到了老祖級別,無人可以強迫與他!

「天昭闕在此處撈到了不少好處吧?」王晅源隨口問道。

老者知道王晅源想要了解更多關于這里的信息,他沒有拒絕,略微提點︰「這里是這些生靈最後的堡壘,他們所有的寶物走在這里。攻打這里的確撈到了不少好處,但損失卻更大!」

王晅源微微一愣,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單單是研究那怪物,就能有不少收獲吧?」

老者微微一嘆︰「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們這時代雖說開啟的時間不短了,但截至目前位置,仍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有些東西太高端,我們研究不來。或許,這東西對後世之人有點效果吧。前提是,我們人類真的能堅持下去。」

王晅源總覺得這老者的話有些悲涼,覺得他對人類的未來不是很看好。

「等你看到那種生靈,或許,你也會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吧。」老者對王晅源道,他對王晅源很看好。這一路走來,老者將自己能說出來的訊息主動分享給王晅源和雲暮雪。

越往里走,路面上傳來濃郁的血腥氣息,經過了這麼久,這些血腥氣息還是沒有散去。由此可知,當年的大戰多麼的殘酷。

老者又是一嘆︰「據說當年這里的尸體,把這里的整個街道都堵滿了。整個城池內,到處都是鮮血。」

一路上,老者碎碎念念,似是自語,也是說給王晅源听︰「據記載,當年參加此次大戰的人,身體都殘缺不全了,難以拼接。碎裂的尸體,到處都是。也有許多人都失蹤了。」

老者說得輕描淡寫,但那種血腥的場面,只是想想,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又往前走了一段,王晅源手中的偃術球一亮。王晅源面帶欣喜,他知道,與蒼雲間和第五郝雲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了!王晅源順著光亮指引終于尋到了二人。

第五郝雲和蒼雲間赤果著上半身,緊緊地抱在一起,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王晅源有些腦殼疼︰「恐怕空氣中含有的物質,不僅能催眠,還能致幻!」王晅源給他們一人帶了一個面具,然後找了根繩子將他們捆綁起來,背著繼續往前。

老者道︰「這兩個小子或許看到了深遠內關于巨獸的壁畫,所以才主動進入這里的。我當時覺得,他們正好可以用來探路,所以當時並沒有阻攔。」老者沒有隱瞞。

四周的牆壁上,王晅源能隱約看到一些圖畫。但這牆壁上的傷痕太多了,畫都模糊不清了。

老者見王晅源對壁畫感興趣,他將壁畫上的內容告知王晅源︰「戰後,有人對這些壁畫進行了研究,上面記載了這些生靈的歷史過往。」

「末世將臨,為了種族的延續,他們耗盡心力,將族人的身體柔和,重新培育,創造出來了那一尊怪異的巨獸。他們這一族的最強者和核心精英,則通過沉睡,沉眠在巨獸體內的城池中。等待世界變化,重新復蘇歸來。」

老者說著有些唏噓道︰「你們所見到的那些長相奇特的陰靈,就是與這些生靈同時代的其他生物。這些生物最終都成了這巨獸的口糧,而它們最終化作了陰靈,生活于此處。」

听了老者所說的話,王晅源大受觸動,這種做法,似乎與帝都內的那些大家族有點像。他有點理解,為何老者說,這些生靈必須死這句話了。

「這群不知名的生靈,為了種族延續,做了如此殘酷的事。若是他們出世,不知道又是何種腥風血雨。若是我們人類也有這樣的一天,又該怎麼選擇?」王晅源心有感觸。

雲暮雪問道︰「末世降臨,那是怎樣的末世?」

老者微微搖頭︰「不清楚,但根據壁畫來看,這種末世,已經降臨了不止一次!」

走在這長長的街道上,王晅源和雲暮雪的腳步有些沉重,他們同時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滅世出現多次,那會不會還有像這些生靈一樣,存活下來的不知名的種族呢?

「噠噠噠」的清脆響聲在四周回蕩,整個四周空曠而寂寥,異常得安靜。這里所有的尸體,早就沒清理干淨了,剩下的唯有血水浸透的牆壁、地板和其他建築了。

王晅源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感覺到整個城池似乎在晃動。

「無須緊張,這是那巨獸遭受攻擊,而劇烈活動。」這一切仿佛早就在老者的預料之中,「後面的晃動會更劇烈,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那些黑潮蟻,真的能滅殺這只巨獸嗎?」王晅源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老者心中也沒底︰「不知道,不過這巨獸身體龐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它露在水面的,只是身體的一小部分而已。據我猜測,就算黑潮蟻無法奈何這巨獸,這巨獸總有一天,它的身體自行垮掉。」

老者腳下明顯加速,但過了許久,仍未到城池的中心。這足以說明城池之大。

「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讓人涌起陣陣不安。老者也察覺到了異常,他之前進來過幾次,但這一次,這路明顯是變長了。老者猜測,這或許與居住在此的生靈有關。

沒人說話,讓人感覺心慌慌的。雲暮雪故意挑起話題道︰「正一老祖的愛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老者略一沉吟道︰「都陳年舊事了,許多事情都是零星的猜測,不知道真假。據說,當年正一老祖的愛人是蓮花派的一名長老,實力超凡。她曾協助正一老祖擊殺這些生靈,只是那一戰太慘烈了。到了最後,她有心放棄,不過最終還是幫助正一老祖布置了結界。」

「在這之後,她就回到了蓮花派,再也沒了消息。」老者有些唏噓,他不明白,當年正魔勢不兩立,但那女子對此毫不在乎,的確值得讓人欽佩。

王晅源感慨道︰「想不到當年魔教的第一人,喜歡的竟是蓮花派的人。」

「呵呵,誰說不是呢。」老者嘲諷道,「她回蓮花派後,多半被禁足了。」

「 嚓!」老者腳下忽然發出一聲脆響,這很明顯是骨頭的聲音!老者低頭看去,果然是一截碎裂的骨頭,他心頭一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者腳步放緩,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加快速度已經沒有了意義,不如穩妥些好。

王晅源看著地上四散的骨頭,心中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據這老者所言,這里的骨頭早已被清理完畢。可這里為何還出現了骨頭?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結界縮小了!」老者指著前面的一個光球,忽然道。老者之前早就將結界的規模模透了,那是一個十分龐大的結界!可如今,卻只成了一個數十丈高的光球。

王晅源三人距離這結界光球,不過數百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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