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雜役日常

王晅源並沒有察覺到,他身體中的異常。因為他還沒修行,不知道也是正常。

一般修行者,甚至結丹者,他們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體內穴位的存在,更不能輕易地自行控制穴位的運轉。猿魔族的天驕猿飛,甚至是帝芸公主,也不能做到!

猿飛通過研讀各種書籍,加上自己的實踐,這才發現,某些特定的運動,可以帶動穴位的運動,可自行吸納周邊的天地靈氣,根據這一發現,這才誕生了「猿飛」步法!

猿飛將猿飛步法傳授給王晅源本也是個意外,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步法給王晅源帶來了多大的幫助。

王晅源自身就是一個怪胎,他學習了人體穴位後,不僅僅能感受到穴位的存在,也可以輕松調動這些穴位。

若這一點被結丹修士得知,肯定會被妒忌地吐血。結丹境的內視,也只能粗糙地感受到內髒這類大一點器官,對于再小一點的體內器官,只能模糊感知,更不用說是穴位了。

這一點,王晅源完全不自知,他完全沉浸在借助靈氣爬山的這種喜悅中。

王晅源經脈被金龍鎖住,無法讓靈氣在體內流轉,但他可以控制靈氣聚集在謀而部位,以此來暫時提升身體機能。

王晅源無意中的這個操作,卻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好處!穴位運動,不僅需要大量的身體能量,而且還調動體內能量的微循環,加速了對體內蘊藏精華的激發!他心情激動之下,不免學起了先前大漢的山歌︰「重擔千斤肩上擔,起身邁步腰先彎,可憐前後兩筲水,一半飄灑土里邊。」

六個時辰左右,王晅源不知不覺地來到「下四季」的秋之路,這可比他第一次爬山的速度還快上許多。

王晅源一路哼著小曲,似乎完全沒有一點累的意思。他沒發現的是,他的身體如同一個烘爐,散發出驚人的熱量。

爬行三個時辰,王晅源來到了冬之路。他穿的依然是粗布麻衣,在這里,他竟絲毫沒感覺到寒冷。

王晅源一邊走,一邊心中得意,他完全你忘記了在山腳下吃癟的樣子。他一不留神之下,被高高的台階絆了一下,好在他及時穩住,可惜的是,本來就只有半桶的水,又撒了許多。

王晅源哭喪著臉,心中的興奮被這灑出去的水全部澆滅了。真是應了那句俗話︰得意莫忘形,失意莫灰心。

這趟擔山,僅上山就花了整整兩日的時間,這讓王晅源大感滿意。

第一趟擔山,王晅源並沒有上交,而是將木桶放在了自己的院落內。桶里剩余的這點水,根本就換不了多少積分,再說王晅源也不缺這點積分,所以他打算自己享用。

王晅源這兩天連續趕路兩天兩夜,這才回來。他又困又餓,吃了點剩余的東西後,倒頭就睡。

當卓瑤看到歸來的王晅源時,面露驚訝,雖然兩竹桶合起來的水只有半桶左右,但這遠超出她的預料之外。卓瑤看了看睡熟的王晅源,留了兩大碗白米飯後,悄悄退出。

「他真的只有練氣一層嗎?」卓瑤難以置信地檢查了水質和木桶後,終是確定,王晅源在這十多天的時間內,不僅完成了竹桶的溫養,而且還完成了一趟擔山,雖然水很少,但對新手而言,這也足夠驚人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陽落山時,王晅源這才慢慢醒來,看著桌子上的兩碗米飯,微微一愣,就知道這米飯是卓瑤為他準備的。米飯放置得有點久,表面有些干。王晅源月復中饑餓,顧不得其他,幾口下去,就將米飯吃得干淨。

吃完後,王晅源走出門,毫不客氣地喝了一碗千辛萬苦挑上來的水,頓感神清氣爽︰「這水比路兩旁的溪水還要香甜,難怪成為內門弟子的專用水。」

王晅源整個人頓時神采奕奕。他揉了揉發痛的肩膀,這一趟擔山,雖有靈氣相助,但肩膀卻脹痛難忍,擔水的雙肩,微微發紅,抬手都有些困難。

王晅源深嘆一口氣,終于知曉,為何那些擔山師兄就算一天能來回兩趟,也不願意多跑的原因了。這擔山,對身體的負荷著實太大了。

閑來無事,王晅源在雜役弟子居所來回游蕩。在路上,他竟听聞了各種流言蜚語,其中有不少是關于他和卓瑤的。

「嘿,听說了沒,卓瑤那丫頭不知道和永福那家伙做了什麼交易,養了個天天吃白米飯的小白臉不說,她還成為了洗衣局某個分部的主管。」

「噓,小聲點,永福身邊爪牙眾多,別讓他人听了去。」

「哼,也不知道那小白臉有何本事,不僅白吃白喝,還頓頓白米飯。」這人說著,竟是一臉的妒忌。

王晅源在一旁听了後,啞然失笑,不過,細細想來,他這不正是吃軟飯的嗎?

除此之外,王晅源還听說了不少惡趣味的緋聞。從這些弟子的對話中,王晅源對這個人魚混雜的雜役居所有了些許了解,更讓他感興趣還是雜役居所內的武閣。

在這里,晉升為外門弟子的途徑有三,其一,修煉到築基期,其二,用不菲的功勛兌換,其三,被門內的某些大人物看重,直接提升。

對于大部分雜役弟子而言,第一條幾乎不可能。他們正因為資質有限,才成為雜役弟子,修煉到築基期並非不可能,需要花費不知多少時間。至于第三條,則是帥男美女的專利。

故而,想成為外門弟子,功勛兌換,則是最穩妥、最快捷的方式。不過,成為外門弟子所需功勛之巨大,遠超想象。二十年內,湊齊晉升所需的功勛,已算是神速!

閑逛中,王晅源看到了給雜役弟子提供飯菜的地方,旁邊有一塊黝黑的木牌,牌子上寫著飯菜的價格。這里的飯菜不能使用金銀購買,只可使用功勛兌換。

「糙米,五功勛一碗;菜,十功勛一碗;米飯,二十五功勛一碗;肉類,五十功勛一碗。」王晅源又再次看了一遍,這才大吃一驚,「這價格沒標錯吧,米飯竟如此貴!」

王晅源有仔細地算了一遍︰「擔山一次才兩百功勛,三天完成一次,如此算下來,吃飯都不太夠。」王晅源掰著手指頭︰「一天三碗米飯,功勛值完全不夠花。」

一天三碗米飯算是少的,以王晅源目前的飯量來計算,

「卓瑤。」王晅源心有愧疚,他終于明白,為何那些人說他是吃白飯的了,也明白為何那人臉上帶有妒忌,頓頓米飯,一天足足需要花費七十五個功勛點,這絕對是極奢侈的!

天色已晚,王晅源見卓瑤還沒回來,心中有些許擔憂。畢竟,這段時間,卓瑤對他頗為照顧,不惜花費自己積攢的功勛點,這讓王晅源頗受觸動。

就在王晅源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卓瑤終于回來了。卓瑤瘦小的身體,背著一個人一步步前行。她背後的是一個女子,似是昏迷。

王晅源見狀,忙走幾步,抱起卓瑤背後的女子,皺著眉道︰「這人是誰,似乎病得厲害。」王晅源的手剛接觸到這昏迷的女子,就感受到她身體的灼熱。

卓瑤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這是與我一同在洗衣局工作的雜役弟子,叫冰巧。她病得厲害,無人照顧,所以,我將她帶了回來。」

王晅源默然無語,他終于明白,對方幫他,或許只是因為他可憐?想到這,王晅源心中竟有些好笑。他將昏迷的冰巧抱到卓瑤的屋內,放到床上。

卓瑤略帶猶豫地對王晅源道︰「那個,我還有一事,需要麻煩你。」

「何事?」王晅源驚訝道。

卓瑤咬咬唇道︰「你幫我照看下冰巧,我去請大夫。」

王晅源仔細打量冰巧,他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卓瑤道︰「我餓了,你幫我買三碗米飯。」

「你!」卓瑤有些生氣,咬咬牙,整人泄了氣,「好,但你得幫我照看她。」

王晅源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卓瑤壓下心頭怒火,冷冷地看了王晅源一眼,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離去。

「慢。」王晅源忽然出聲,讓卓瑤一愣。她轉頭看向王晅源,聲音有些失望和沙啞問道︰「你還有什麼條件?」

王晅源慢條斯理道︰「順便帶三根山豆根、兩顆晨露草、一顆雪蓮花回來。記得,這些東西刷我的身份牌。」王晅源手一揮,將自己的身份牌丟給卓瑤。

「還有,不要請醫師,速去速回,路上小心。」王晅源囑咐卓瑤道。

卓瑤微微一愣,她心中有許多疑問,剛想開口,卻听到王晅源的呵斥︰「還不快去,你想讓她的病情更嚴重嗎?」

卓瑤听到王晅源的催促,她「啊」地驚呼一聲,跑著迅速離去。

王晅源早就看出了冰巧的病癥。這是在高原缺氧的環境下,由于身體過度勞累導致的一種常見病癥。

「真不知道,以卓瑤這性格,是怎麼在這混這麼久的。」王晅源微微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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