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途中冒險

隨著王晅源的前行,道路兩邊的樹木,也在發生著變化,樹葉由女敕綠色,逐漸變黃,最終變成金黃色,這似乎是一個季節的演變。

王晅源看著樹的變化,隱約有個猜測︰「山腳下百花繁茂,代表春天;向上一段,天氣逐漸炎熱,這似乎是夏季;現在的這一段,樹葉枯黃,明顯是秋季。接下來的,難道是冬天?」

王晅源雖有這個想法,但他並不確定。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溫度更低,天色再次陰暗了下來。王晅源心中懼意陡生,整個人也瞬間警惕起來。因為那奇怪霧氣的原因,王晅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他隨時準備開啟琉璃珀,就算琉璃珀暴露,他也不想在這鬼地方丟了小命!

青石台階散發出微微光亮,照亮四周。王晅源順著青石台階,一步步向前,他盡量將自己的喘息聲降到最低,以便能听到什麼異動。他隨時掃視四周,以備不測。

四周各種怪異的蟲鳴聲彼此起伏,雜亂無章,听著讓人一陣煩躁。但在王晅源耳中,卻是天籟之音。因為有這蟲鳴叫聲,王晅源能判斷自己基本安全,心中底氣硬了不少,恐懼也少了幾分。

聯想起上次的霧氣出現,四周的蟲鳴聲都詭異消失,這明顯是危險來臨的前兆。這些蟲子長久生活在這里,對危險變化,自然最是熟悉。

王晅源根據自己的速度和爬過台階的數目估算,時間足足過去了三個多時辰。王晅源除了偶爾到旁邊不遠處飲用點溪水外,不敢多去其他地方。

「過了這麼久,沒有異變發生,應該沒事了吧。上次踫到怪異的霧氣,只是因為我自己倒霉吧。」王晅源苦著臉,自語道。

看著四周沒有什麼危險,王晅源膽子大了起來,他爬了這麼久,肚子有些餓,飲用溪水雖可緩解月復中饑餓,但畢竟不能當飯吃。

王晅源再次飲用溪水時,竟發現溪水旁有些能食用的野果,這讓王晅源大喜過望。王晅源一邊采摘,一邊將野果塞入嘴中。

距離街道越遠,四周越黑。無奈下,王晅源自制了一個簡易火把,順著路,搜索野果。不知不覺間,王晅源越走越遠。

「咦,前面的那綠油油的是什麼?」王晅源看到前面一丈左右的地方,有幾個散發出綠色光芒的果實,他心中驚異,「這樣子,難道是綠果?」

綠果,一種特殊的靈果,唯有在成熟的時候,才會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這光芒很弱,唯有近距離才能看得到。綠果罕有,卻沒有太大用處,因其口感好,能快速恢復體力,常被人用來當做釀制靈酒的配料。當然,也有人直接吞食,以滿足自己的口月復之欲。

王晅源小心上前,將這為數不多的三枚綠果采摘下來,放入口袋內。王晅源滿意點頭︰「這綠果雖然用處不大,但用來招待客人卻是倍有面子,它的價格也不便宜。」

正在王晅源得意的時候,他感覺腿部一痛,低頭看去,他的小腿處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塊石頭,不,那不是石頭,似乎一種像石頭的蟲子!

「石頭蟲!」王晅源暗道自己大意。綠果本身喜歡長在陰暗之地,四周定會有些喜陰的毒蟲在。王晅源因為貪心,竟忽略了這一點。

王晅源一咬牙,從身上去除一個小包裹,然後將其打開,里面竟是一些散發著難聞的白色粉末。王晅源捏著鼻子,將其灑在一邊。

這些粉末是王晅源用來驅逐蟲子用的,只是不知這白色粉末對石頭蟲有沒有效果。

就在粉末灑出去的那一刻,只見咬住王晅源的那個石頭蟲,突然掉了下來,迅速逃離。同時,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竟是一大片「石頭」在迅速移動。

「呼。」王晅源松了口氣,他頓時一陣咳嗽,這難聞的味道,直刺他的鼻腔和喉嚨。王晅源不得不遠離此處。

石頭蟲,這種怪異的蟲子,攻擊性不強,但是群居,外殼堅硬,難以擊破。石頭蟲生在陰氣濃郁之處,牙齒有寒毒,雖不致命,卻也讓人難受數日。

王晅源腦海中閃過關于石頭蟲的知識,面帶苦澀,他被咬的那個小腿已經發麻,這都怪他太過貪心。這個教訓,正好給冒失的王晅源上可一課。

「經驗不足,又貪心,這可是新冒險者的通病。」王晅源想起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這句話,一陣苦笑,他明知此話,卻仍然犯了同樣的錯誤,不過好在此錯誤並不致命。

王晅源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小腿部位的衣服撕開,然後直接用小刀劃開皮膚,將毒血放出,這樣一來寒毒雖然入體,但對身體影響卻減少很多。毒血放淨,王晅源撒上些傷藥後,包扎起來。

「呼。」王晅源松了口氣,他對綠果和石頭蟲的同時出現有些好奇,「兩者都喜歡陰氣重的地方,可這里雖樹木茂盛,陽光照射不到,但也不至于會積累陰氣。」

王晅源略微沉吟︰「難道說,這附近有某個深溝或者深洞?樹林容易蓄水,在機緣巧合下,水慢慢匯集在陰之地,于是就變成了陽之地中的陰寒之地。」

千手毒王曾多次對王晅源提及,醫學、風水、卜卦、勘探等表面上互不牽扯,但研習至深處,卻能發現些許相似之處。因此,這些年來,王晅源不僅跟隨千手毒王學了不少醫術,而且對風水、卜卦、勘探等也略有涉及。

王晅源眉頭微蹙,他剛想上前,感覺腿部仍傳來陣陣疼痛,這讓他略微猶豫︰「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罷了,我只是去看看,應該沒什麼危險。」

最終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王晅源一咬牙,順著石頭蟲離去的方向,慢慢地模了過去。

王晅源扒開草叢,在火把微弱光芒的照射下,勉強能看得出石頭蟲留下的痕跡。順著痕跡向前,王晅源一點點模索,果然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不大,四周有茂盛草木遮擋。若不是王晅源機緣巧合下踫到剛成熟不久的綠果,只怕永遠也不會發現這個洞口。

王晅源簡單將洞口四周整理一下,洞口的全貌變漏了出來。這個洞口僅有半丈有余,就算其他人看到,也只會誤認為某個野獸在這里挖的巢穴而已。

洞口處,有一陣陣冷風吹出,陰涼無比。這冷風看似尋常,卻讓蹲在洞口邊上的王晅源全身汗毛直豎,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

王晅源不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略一沉吟,將手中的火把一分為二,然後把其中一個丟入洞內。洞內四周封閉,卻有陣陣微風,吹得下落的火把明滅不定。

隨著火把的下落,王晅源看得清楚,這洞口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小石頭。王晅源心頭駭然︰「這些難道都是石頭蟲?怎麼會這麼多?」

火把下墜十余丈後,忽然熄滅,過了許久沒有听到火把落地的聲音。

王晅源不由後退數步,這深不見底的洞口,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王晅源眉頭緊蹙,他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在離去前,王晅源刻意講一個定位偃術玉盤放在洞口邊,留做記號。萬一哪一天,他修為有成,定會來此探查。

四周土地不平,加上各類藤蔓植物,讓王晅源吃盡了苦頭,連續摔了數個跟頭。王晅源強忍著腿部疼痛,仍速度不減地向台階處奔去。

王晅源狼狽而逃是有原因的,因為他想起了關于石頭蟲的一些記載︰石頭蟲喜歡生活在重陰之地,喜食陰便(陰邪之物的排泄物)。陰便多有寒毒,石頭蟲長時間食用,它們的牙齒上便沾有了寒毒!

能豢養如此多的石頭蟲,那說明陰便必然不少,以此倒推,此處可能有不少的陰邪之物。推理到此,怎麼能不讓王晅源逃之夭夭?

前面發出微弱光芒,終于到了台階了!王晅源喘著粗氣,腳下不由加快幾分。爬上台階後,王晅源這才舒了口氣,他看著口袋里的三枚綠果,嘴角一咧,這次冒險雖然有些驚險,好歹他運氣不錯。

略一休息,王晅源一步也不停留,繼續爬行。石頭蟲的寒毒還在,讓王晅源受傷的腿行動有些遲緩,影響了爬行速度。

大約又爬了一個時辰,王晅源這才重重地坐在青石台階上,好好地休息一番。四周蟲鳴聲大作,這倒讓王晅源放心不少。

王晅源不經意間抬頭向山下看去,竟見兩個光團順著樓梯緩步前行。王晅源以為眼花了,看錯了,他忙揉了揉眼楮,再次仔細打量。沒錯,那的確是兩個光團,他們速度看似不快,眨眼間與王晅源間的距離縮短了大半。

「難道是蓮花派的某些師兄?不過這麼晚了,他們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王晅源心有疑惑,等光團更近一些的時候,王晅源感覺到了不對,那光團是透明的!

听著四周熱鬧非凡的蟲鳴聲,王晅源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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