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卓瑤的抉擇

黑鳥背後雙翼展開,不斷地揮舞,整個大廳內存放尸體的水晶球騰空而起,瞬間化作齏粉。大廳內的其他東西,也紛紛破裂,碎了一地。

王晅源知道,這是深藍之主為離開做準備。他要毀壞這里,將自己曾經在這里待過的痕跡全部抹掉,生怕被敵人發現加以利用。

「小子,你的潛力不錯。如果你能走出這片世界,我們或許還有再見面的機會。」深藍之主手中浮現一枚明亮的光球,光球內緩緩地漂浮出一個玉筒,玉筒最終停留在了王晅源的面前,「這是我送給的一件小小的禮物,希望對你有些用處。」

王晅源面帶欣喜地收下玉筒︰「多謝前輩。」

四周忽然劇烈地震動,門口的那一扇碩大的黑色金屬門劇烈地顫抖,四周牆壁轟然坍塌。踏踏的牆壁內有一道道明亮的光芒,不斷地匯聚向黑色的金屬門。

看到這一幕,王晅源愣在了原地︰「牆內是存在陣法的,可我為何能直接挖通?」他的大腦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深藍之主呵呵一笑︰「我幫助了許多人,有許多人暗中逃離,也有人主動留下。逃離的人卻能夠生存下去,信守承諾的人,卻會落得身死下場。這世道,是不是有些不公?」

王晅源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輕輕一嘆︰「那你為何不去懲罰那些不信守承諾的人?」

「他們與我簽訂契約,也是迫不得已。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為何要懲罰他們?」深藍之主道,「現在的我根本就無法離開此處,也無法對他們懲處不是?」

「隨便簽訂一個契約,就能束縛住他們。」王晅源相信深藍之主的手段肯定不止于此。

深藍之主一邊操控黑色金屬門,一邊道︰「他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他們會被契約所束縛?」

王晅源道︰「他們與你達成交易,獲得了自己的所需,根本就沒有來此的必要。他們不來這里,不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通過契約,來逼迫他們嗎?」深藍之主道,「這對他們而言,太殘忍了,我做不到。」

王晅源不認為深藍之主所說的是虛偽的話,他隱約明白了,為何他可以挖通覆蓋有陣法的牆壁了,這是深藍之主可以將陣法收起一部分!

王晅源心里想通了︰「深藍之主,雖然並非這個世界的生靈,他心懷仁慈。他知道借用卓瑤的身體,毫無成功可能,這才放開陣法,讓我來此處帶走卓瑤!因為卓瑤拒絕離開,深藍之主這才現身,這都是他刻意所為!」

黑色的金屬門,將牆壁內的陣法光芒吸收干淨,直奔深藍之主而來。深藍之主釋放出一枚光球,緩緩地扶起,瓖嵌在黑色的金屬門內。隨著光球散發耀眼的光芒,黑色的金屬門形狀大變,化作了一個橢圓體。

深藍之主轉身看向王晅源︰「交易完成,卓瑤自由了。」

「多謝。」王晅源對著深藍之主拜了幾拜,他對這種心有慈悲之心的生靈,深感敬佩,「多謝你,救了卓瑤。」拜完後,王晅源緊緊地握住卓瑤的手臂,心稍稍一寬。

「主,等您一下,我,我可以與您一起離開嗎?」卓瑤忽然對深藍之主道。卓瑤的話,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卓瑤,你,你在說什麼?你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為何還要跟隨他離開?」王晅源面帶不解和疑惑。

深藍之主略微沉吟道︰「帶你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我在外面等你半炷香的時間。」深藍之主知道卓瑤和王晅源有些私密話要說,他控制黑鳥帶著碩大的橢圓形金屬球,向大廳外面走去。

卓瑤淡淡一笑,她伸手輕輕拍了拍王晅源的手︰「我殺了不少蓮花派的弟子,按照人類的法則,我會受到懲戒。如果我留下,會給你帶來極大的麻煩。」

「何況,我現在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在你身邊,百害而無一利。對我而言,沒有同類,孤身一人,也很孤獨。」卓瑤故作輕松道,「深藍之主大人,心地善良,實力也高,跟在他身邊,最起碼我不會被欺負。」

王晅源低下了頭,他想起了小神女所說的世界將要面臨的毀滅,或許,卓瑤跟隨深藍之主離開,生存下去的幾率更大一些。王晅源心中交戰。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王晅源抓住卓瑤的手臂更緊了,他心中滿是對卓瑤的愧疚,他想將卓瑤留在身邊,日後好好地補償。

「我這一生,很少有自己能做決定的機會,這一次,就讓我任性一下,讓我做出自己的選擇,可以嗎?」卓瑤緊緊地摟住王晅源。她選擇離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晅源!

卓瑤想離開王晅源,然後忘記他。不,卓瑤不僅僅想要忘記王晅源,她還想忘記在這世界的一切悲慘經歷,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我明白了,祝你一路順風!如果我能走出這片世界,再去找你。」王晅源的心中哽咽,在他心中,卓瑤就想一個大姐姐,讓他感覺到溫馨。

卓瑤擦干眼角淚水,從王晅源的肩膀上起身後,直接背過身體。她沒有回頭,生怕再看王晅源一眼,她再也沒有離開的勇氣。

卓瑤曾經痛恨過王晅源幫她做出的選擇,但在她心里,她更喜歡王晅源。喜歡,壓過了仇恨!幾年的雜役生活,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

「晅源,我是一個骯髒的女人。」卓瑤心中涌起酸澀,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王晅源,不配留在他的身邊,離開這里,去一個陌生的世界,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你心里記掛著我,就足夠了。」卓瑤心滿意足地來到深藍之主身邊,與深藍之主一起沒入黑色的橢圓形球體。

王晅源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卓瑤的離去,心中充滿了祝福︰「這個世界,缺少凝聚成神識的物質,你在其他世界,或許可以走得更遠!」

黑色的橢圓體,散發出明亮的黑色光芒,四周空間震蕩,直接消失在原地。這應該是一個能在空間穿梭的靈器!

「人早就離開了,你還在發生呆!」肉包子很不滿地從王晅源手中奪過玉筒,直接沒入晅源經內,開始研究玉筒上的內容。

隨著黑色橢圓體的消失,四周逐漸恢復了正常。韶光上附著的半透明物質,消失不見,散發出明亮的紅色光芒,威勢恢復如初。

王晅源腰間的火焱石玉佩散發出耀眼的紅芒,小胖從火焱石玉佩中鑽了出來,他很不爽地掃視四周︰「奇怪,沒有什麼異常,可我為何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

小胖將目光放在了王晅源的身上︰「小子,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四周怎麼亂七八糟的?」

王晅源微微一嘆,聳聳肩道︰「沒什麼,只是打了一架而已。」王晅源忽然發現,他有還有許多問題沒有來得及問,如靈氣被壓制、沒皮的生靈等。

不過,與解決心中疑問想必,得知卓瑤無恙,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小胖狐疑道︰「你來此不是追一個熟人嗎,現在他在何處?」小胖看到王晅源一臉釋然的樣子,便猜到王晅源或許,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

王晅源道︰「她離開了此處,我們也該離開了。」

「奇怪,為何我感受到如此大的壓制。這片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胖既感到了心驚,也有後怕。這里存在于有壓制它的東西,如果有人趁機對它出手,它根本無法保護住火焱石內的金龍殘軀。

王晅源沉吟道︰「這里有一只超強的、名為深藍之主的生靈,我和他做了一些交易,他如今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原來是這樣。」小胖喃喃自語,「難怪有可以壓制我的東西。」

王晅源感覺到巨大壓力,他從深藍之主的話語中得到了不少訊息。那個超越結丹境的長著龍頭的穿山甲,名為穿山龍。為了阻止它,必須要找到深藍之主口中的大殺器。

王晅源瞬間激動起來︰「如果能找到深藍之主口中的大殺器,那這個世界的最強種族,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碾壓他們了?」他感覺希望原來越大了!

「黑蟲是殺害臭老頭的凶手,它們背後的穿山龍,才是真正的主謀。等我找到大殺器,將你們一起徹底根除,為臭老頭報仇!」王晅源深呼吸幾口,平復心情,「眼下,找到離開這里的路,才是關鍵!」

「小胖,除了守護者之外,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生靈能有多強?」王晅源听深藍之主提及到,這山脈深處有一只生靈,他對此格外的警惕。王晅源不知道這只生靈是死是活,實力有多強。

小胖面帶思索︰「這麼說吧,這世界上最強的生靈,可以與低階守護者比肩,不容小覷。如果他們成為守護者,實力絕對是守護者中,最頂尖的一列。」

王晅源微微點頭︰「守護者,也有強弱之分。」他駕馭韶光在山洞內前行。進來之時,有卓瑤引導,但出去的時候,卻成了個麻煩事。

王晅源根據自己進來時的記憶,穿越了出了數條通道,忽然隱約覺得四周出現了白色的霧氣。他心里咯 一下︰「這不會是鬼霧吧?」

「這就是鬼霧。」小胖話語肯定。

「我明白了。」王晅源道,「這里有深藍之主坐鎮,鬼霧不敢靠近,可如今深藍之主離開,鬼霧便沒了震懾,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片區域橫行。」

面對鬼霧,王晅源一時間沒有想到應對之法!鬼霧是生靈死亡後,它們軀體腐朽產生的一種特殊霧氣,飽含死氣、尸毒和其他各種毒氣。尋常人,接觸鬼霧,會被鬼霧內的死氣侵襲,迅速衰老致死。

除此之外,鬼霧中還蘊含許多怪異的蟲子,如最為常見的尸蟲、尸蟞等,這些都是有劇毒的靈蟲,難以應對。

王晅源第一次踫到鬼霧時,就被尸蟲入體。幸虧體內有尸毒、抗毒性強,在血蠶絲衣和金騰的幫助下,這才保住了性命。

小胖道︰「附近沒有尸奴,你正好可以借助這些霧氣,練習‘吸’字訣!這對你而言,算是個不小的機緣,你可是得好好地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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