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鬼主的教導

鬼主听到王晅源提及體內有兩枚生之源丹,他目瞪口呆,忙伸手貼在王晅源的下丹田處,進行探查。他眉頭微簇,忽然一喜︰「是我疏忽了,這是必然的事情。」

王晅源皺眉︰「這是必然的事情?此話何意?」

鬼主解釋道︰「你們將下丹田的金丹稱之為生之源丹,並非沒有道理。生之源丹除了存儲精氣、本命之物外,還是生之息的存儲之地。」

說到一半,鬼主沉吟道︰「為了更好地了解生之源丹,還需先從死之息和生之息開始說。」

王晅源曾閱讀過小神女給予他的記載生之息的書籍,他對生之息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我知道生之息。人體活著,依靠的就是生之息!人體產生的生之息,供身體組織代謝使用。生之息被使用消耗後,快速轉化為死之息。」

鬼主道︰「不錯,所有生靈體內都有生之息和死之息。對你們人類而言,幼兒體內生之息遠多于死之息,所以會快速生長。當幼兒成年時,生機達到頂峰,與此同時,大量生之息被消耗,轉化為死之息。隨著死之息增多,生之息難以維持平衡,就會出現衰老。」

「對于魔族和鬼族而言,生之息和死之息的作用截然相反。」鬼主補充道,「魔族和鬼族生靈之所以能快速生長,是因為體內聚集了大量的死之息。」

王晅源有一點不解︰「生之息被消耗轉化為死之息,如果死之息被消耗,會轉化為生之息嗎?」

「能量被消耗,最終只會化作虛無。」鬼主道,「生之息是特殊的能量,第一次使用後,會轉化成死之息,如果死之息被消耗,會歸于虛無。」

王晅源皺眉︰「那豈不是說,魔物只要有足夠的死之息,就能永久地生存下去?」王晅源倒吸一口涼氣,魔物長生,遠比人類長生簡單得多。

鬼主道︰「理論上講,是這樣沒錯。但魔族生靈生存時間越久,體型越大,生存所需的死之息越多,想要長生,也並非易事,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鬼主為王晅源詳細講解︰「對你們人類而言,自身的生之息是死之息的兩倍或者兩倍以上時,便可長生。人體產生的生之氣除了被消耗之外,還有一部分會迅速擴散消失。想要存儲生之息,就需要特殊的方法。你們口中的生之源丹,就是存儲生之息的地方。」

王晅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叫做生之源丹。」王晅源還有一事不解︰「生之息如何存放到生之源丹之內?也是通過存儲到生之源液里面嗎?」

鬼主微微點頭︰「生之源液除了特定的一部分外留給精氣外,還有一部分是專門留給生之息或死之息的。因為人體生之息微弱,所留的生之源液通常只有一到兩滴。隨著人體的成長,生之源液內的生之息被消耗一空,最終會變化成存放本命之物的普通生之源液。」

王晅源思索道︰「在明國,就算是天才,凝聚生之源丹多半越是成年後。成年後,生之息入不敷出,根本就難以存儲。」

王晅源面帶苦澀,因為沒有人對生之源液和生之源丹有深入研究。確切地說,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了解生之息的人也不多。畢竟,與其他史前文明相比,他們正世界才剛起步。

鬼主緊盯王晅源,目光中帶著欣喜︰「小子,你體內的生之源液內有大量的生之息。我有點好奇,你這生之息是從何處獲得的。」

王晅源有些意外,他茫然搖頭︰「我體內有生之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忘了居巢祖的傳承嗎?接受傳承後,生之源液,明顯有了極大的改變。」小蠶皇提醒。

王晅源一拍腦門︰「對哦,傳承過後,我體內的白色生之源液全部被激活。然後又在精靈族,接受了生命之水的洗禮,左臂重生,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系。」

「不管如何,存儲生之息的生之源液得以保留,這將會省去許多時間。」鬼主沉吟道,「你已經了解了生之源丹和生之息的關系,應該也能理解生之源丹和死之息的關系。」

「難道生之源丹,也是死之息的存儲之地?」王晅源問道。

鬼主道︰「正是如此。生之息和死之息是相互對立的存在,生之源丹內有了生之息,便絕無可能存儲死之息,反之亦然。所以,為了存儲生之息和死之息,你同時有用兩枚生之源丹。」

說著,鬼主面帶感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可真是個奇跡。」鬼主琢磨半晌,也沒弄清楚其中緣由。

王晅源不好意地撓撓頭,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隱約推測,兩枚生之源丹的出現,或許與他體內的那枚紅色金屬塊有關。

鬼主道︰「小子,你也別太得意。你的身體能承受魔氣,只因為你還在成長期,體內的生之息旺盛,勉強能抵御魔氣的侵蝕。」

王晅源聳聳肩︰「這不是好事?如此一來,我便永遠停留在這個年紀,說不定,還能永生。」

鬼主不屑道︰「真是幼稚!你長時間使用魔氣,會導致你體內的生之息大幅度下降,容易造成未老先衰。若不是你生之源丹內有大量生之息,只怕你現在已經成為一個老頭了。不要小看,魔氣所蘊含的死之息對你的身體作用。」

王晅源打了個哆嗦︰「這麼說,就算我體內有魔氣,也無法長時間使用,只是雞肋嗎?」

「正常情況下,多半如此。」鬼主道。

王晅源想起了聖子和聖王,他好奇問道︰「魔教是有聖子和聖王,他們卻能自由使用魔氣,而沒有絲毫影響,這是為何?」

鬼主不屑道︰「就是魔氣貫體而已,通過魔氣強行改造生靈軀體。這種改造是有缺陷的,被改造之人,隨人身體和實力變強,壽命卻大幅度減少。能活多久,只看天意。」

王晅源猛地打了個哆嗦,他也曾經歷過魔氣貫體,生怕自己也有這樣的後遺癥。

小蠶皇明顯淡定許多︰「你說正常情況下,多半如此,那特殊情況呢?」听鬼主這麼說,小蠶皇基本確信,它和王晅源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鬼主道︰「這小子體內有赤子之心,這可是天地間罕有之物,能承載一切!他已將赤子之心融為己身,身體也會受其影響,而逐漸變化。接下來,只需要溫養魔體便可以了。」

「那只小白鼠,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嗎?」小蠶皇話語中,帶著感慨,「據說盜寶鼠擁有獨一無二的天賦神通,盜天!通過盜天,盜寶鼠可以看到未來。可惜,這個技能一生只能用一次。」

鬼主皺眉道︰「盜天,這種天賦能力太過逆天,只是傳說而已。據傳,盜寶鼠發動盜天天賦,是以生命為代價的。盜寶鼠數目稀少,通常獨來獨往,沒有生靈值得他們發動盜天技能。」

王晅源不解︰「你們在說什麼?小蠶皇,盜天天賦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事都有例外。」小蠶皇有些唏噓︰「晅源,那只小白鼠,很可能為了你,發動了盜天天賦。它看到了你未來,所以,在死之前,安排好了一切!」

鬼主心頭一動,他看向王晅源,隱約覺得小蠶皇的推測,有些許根據︰「盜寶鼠只有主動送出自己的赤子之心,其他人才能獲得。這小子有盜寶鼠的赤子之心,屬實怪異。」

王晅源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這怎麼可能?」他想起盜寶鼠好好地身體,突然變差,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

「雖是推測,卻也有依據。」小蠶皇道,「先是送你五靈種,要知道,同時吸納五靈種,成功幾率小之又小,可你偏偏卻成功了。小白鼠又送你赤子之心,在你入魔的時候,卻起了巨大的作用。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王晅源輕輕地搖頭︰「我體內的氣運被小神女取走,這種狀態下的我,根本就沒有一絲運氣。」他基本可以確信,沒有氣運的他能繼續在這世界活下去,應該是沾了小白的光!這一切,似乎是小白的安排。

鬼主嘴角微翹,信心更足︰「是不是巧合,又有何意義?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無法改變,接下來的才是最主要的。」鬼主起身,為王晅源安排溫養魔體的事情。

王晅源心情有些失落,每每想起怪異古樹,取出小白心髒的那一刻,他就心如刀割。王晅源喃喃自語︰「抱歉小白,我欠你太多了,若有來世,我定會好好地報答你!」

鬼主取來大量魔界和鬼域的稀有靈草,熬煮成黑漆漆的一大池子,然後將王晅源和小蠶皇拋入池子內,讓他們在其中沐浴。

池子內黑乎乎一片,看起來十分惡心。但在里面浸泡,卻異常地舒適。王晅源感覺下丹田內的黑色的生之源丹動了,瘋狂地轉動,一股吸力從王晅源的肌膚出現,不斷地汲取池子內液體的精華。

小蠶皇亦是如此,全身散發出黑色的、晶瑩剔透的光芒,明顯也陷入蛻變之中。

王晅源不忘取出晅源經,將其投入池水中,一起進行溫養。

「這池子內的東西,蘊含著濃郁的精華物質!」王晅源有些趕快鬼主的出手大方,「小蠶皇,你說,鬼主是真的想要幫助我們的嗎?」

小蠶皇在池子內游來游去︰「那有什麼要緊的,只要實力足夠的強,無懼一切。如果小白鼠真的看到了未來一切,它的安排必然會讓你順風順水。你如今就像天運之子,無懼一切。」

「天運之子?」王晅源嗤笑,他從不相信自己會有什麼運氣,「你可記得在慟哭之海遇到的白色光球?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

小蠶皇毫不在乎︰「你可是擁有赤子之心的人,能聆听天地之音,發現存在天地間的秘密。」小蠶皇話語中帶著妒忌。

小蠶皇原本以為憑借與王晅源的共生契約,它也可以獲得王晅源體內的靈種和赤子之心,可事實卻是,靈種只是仿刻了半吊子,至于赤子之心,只有一個空殼!

王晅源躺在池塘內,心中卻滿是憂慮。鬼主提及的最強種族,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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