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終于過去了。」白苒也嘆。
看著桌子上白苒做的那個生日蛋糕,宮青臨的思緒又飄到宮玥去年的生辰,還有自己去年的生辰。
心里有些難過起來,垂下了眼睫。
去年,也是在自己生辰那一日,自己艱難地做下了決定,退出這場感情賽,默默喜歡,成全宮玥和她。
可感情,很多時候,也不是他能完全控制住的。他確實強迫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刻意地遠離了她,刻意發乎情止乎禮。可終究,他發現,他還是無法杜絕自己接近她。
他甚至自己都未發現,不知何時,他和她似乎走得越來越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相處的時間越多,他越發現,他根本走不出這個感情的局了。于是,他每天就這樣愉快又痛苦地煎熬著。理智和行動矛盾糾纏著。
有時候也努力地約束自己,可就算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但那有些永遠無法說出來的心思,總還是會時不時走岔,每當這個時候,就更加難過。
幸好,她天性迷糊,神經大條,這倒也免去了他很多尷尬,無形中替他掩飾了很多背後的心思。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她先遇到的是他,那樣的話,他覺得,她喜歡的一定是他,而不是宮玥。他能感覺出,他和她,真的很合拍,似乎天生就是默契和諧的。可終究,天意弄人,這一世,老天沒把紅線栓在他身上。
兄弟,他是不可能去背叛的,就算命沒了,也不會背叛的。
當然,其實,她的心里,也始終只有宮玥。他從來都明白,小丫頭對他,是喜歡的,甚至,這份喜歡,也許比友情還多了那麼一點點。
可是,那終究不是愛。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宮玥的,始終,還是有些不一樣。
至于她說的什麼他和他有貓叔同人文的感情,呵呵,那只是開開玩笑了,雖然,他和他的感情,也許,真的比兄弟還要多了那麼多,可是,本質上,那還是屬于男人之間的兄弟情。這點,他和他,從來都是清清楚楚的。
他也知道,如果把他換成其他任何男人,宮玥早把人滅得骨頭渣都不剩了,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接近她。可因為是他,宮玥一直在信任……和容忍。
而對于他來說,也因為對方是宮玥,所以他才會這樣煎熬。因此,這場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只能被他永遠埋在心里,無法說出口。如果,把宮玥替換成其他任何男人,他早就直接動手搶了。
宮青臨抬頭,盯著白苒看了一會,笑了笑,笑里紛繁復雜,帶著隱痛,帶著苦澀,還有失落、無奈。
如今,橫在宮玥和她之間的所有阻擾,似乎都不存在了。
今日,自己的生辰這天,也許,宮玥和小丫頭,終究會走到一起吧?
這樣,挺好。
他挺開心,真的。
正想說點什麼,花榮從走廊上走了過來,為了不打擾主子和絕對保證安全,花枝招展主動承擔了此次的送酒送菜任務。
花榮隔著縐紗,瞅了瞅亭子里的兩人,臉色暗了暗,哎,以前他不清楚,可如今,他是完全知道自家主子對白苒小姐是啥心思。
可是啊,天意弄人,可憐悲催的主子啊,注定永遠當個男二號啊。
花榮心里嘆著,掀開縐紗,準備進去,結果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腳下一個沒注意,一個趔趄,好巧不巧的,手臂撞在旁邊的柱子上,然後,衣袖里的一個小瓶子,飛了出去,撞在柱子上,瓶蓋被摔飛。
宮青臨和白苒一臉愕然地看著花榮。
那瓶子在半空飛舞,里面撒出的粉末,劃出一道粉色的弧線。
「屏住呼吸。」宮青臨突然蹙眉,對白苒低喝了一聲。
可是,已經晚了。
……
花榮徹底呆住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
完了完了,這下闖大禍了。
那瓶子里,既不是毒藥,也不是其他,而是閨房調情的某些藥粉。
真不是他故意的啊,就是前幾日,主子派他去海棠苑有事,結果和羞花掐架掐得厲害,那羞花罵他是個什麼什麼,說得自己好像是個聖女似的,所以,他就偷偷去找了點那個藥,準備呆會去海棠苑的時候,給羞花偷偷撒點在身上。
可這現在,剛才那一趔趄,陰差陽錯的,這東西,直接把主子和白苒小姐給
完了完了,這東西,只要吸入一點點,準中招,最關鍵是,這個藥,沒解藥啊,如果不硬抗,就只有那個,才會解毒啊。
嗚嗚嗚,花榮覺得,這天都快塌下來了,主子還不殺了他啊,就算主子不殺他,那玥小王爺回來只怕也要宰了他。
而且,他自己也中招了。
「主主子,屬下不不是故意的,意意外啊。」花榮結結巴巴,心神俱顫,現在怎麼辦,沒辦法啊。
「還愣著干啥,趕快去拿解藥。」宮青臨黑著臉,怒吼。
「主主子,沒沒解藥,這藥,沒解藥,必須那那個,或者硬硬抗。」花榮雙腿都開始顫抖了。
宮青臨眼角抽了抽,對花榮爆喝︰「滾!」
花榮立馬往外就竄,完了完了,他得想辦法給自己解毒去了。至于殿下和白苒小姐,他能怎麼辦。
一想到這里,花榮心里再次狠狠一抖。完了,這下可能真的天要踏了。這殿下和白苒小姐同時中藥,這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他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本來嘛,既然是殿下喜歡的女人,直接將錯就錯就好了。可這,不僅是殿下喜歡的,人家還有那什麼正牌啥男朋友啊。關鍵那疑似男主,不是別人,那是宮玥啊。宮玥就罷了,關鍵還是殿下的軟肋啊。
花榮覺得,也許,明天他就得自殺謝罪了。他不自殺,也會被殿下,被小王爺五馬分尸了。
「讓展夜把花園給封了。」宮青臨沖著花榮的背影,咬牙切齒。
花榮發軟的雙腿一頓,垂頭喪氣地應道︰「明白。」
「殿下,怎,怎麼了?」白苒此刻也覺察出了身體有些異樣,燥熱難當,這感覺,似曾相識,結合剛才花榮的話,似明白了啥,心里一個咯 ,心下一涼,也結結巴巴起來。
宮青臨回頭瞅了瞅她,有些無奈,「小丫頭,對不起,殿下恐怕要請你下去泡泡冰泉了。」
趁著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宮青臨把白苒一撈,兩人就跳進了那冰冷的湖水里。隨後把她往靠近湖邊的一塊大石上一靠,聲音有些暗啞地道︰「小丫頭,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泡著。」
話落,宮青臨一下子遠離了她,靠在附近另外一塊大石上,調整著呼吸。
湖水冰冷刺骨,一開始,白苒打了個寒戰,但很快地,她發現,似乎只有這湖水,才能解開身上那燥*熱,心中也完全明白,又狗血的中了那種催*情之類的藥物。
只是這次的藥物,頭腦卻是基本清醒的,不像上次在香山,整個人意識都是迷糊的。只是,這藥效,好像比香山那次強了很多啊。
看了看對面的宮青臨,白苒有些欲哭無淚,這也太狗血,太尷尬了。
欲哭無淚的白苒,眼楮卻突然粘在宮青臨身上再也移不開。
入過水的宮青臨,衣衫盡濕,那薄薄的雪衣,因為濕透,每一寸都貼在身上,透出的肌膚,泛著珠玉般的光澤,那濕透的衣衫,把他完美的身材縴毫必現,一覽無余。那緊繃的背肌,那緊致的腰線,那修長的雙腿
再看那張臉,此刻,和宮玥一樣顛倒眾生。
眼前的男子,劍鋒飛鬢,朗目明星,俊顏如玉,桃眸灼灼,薄唇勾春。
那如墨發絲,濕了水,一縷縷覆在宮青臨的身上,讓他此刻,去了陽光,多了妖嬈。發絲上,晶瑩剔透的水滴順著發尖落下,若隱若現著宮青臨胸前那
胸前那
白苒捂臉,嗚嗚嗚,這太他媽勾引人了。
隨即,又撤下手,捂住了鼻子。
嗚嗚嗚,不行了,這可是中了藥啊,再這樣看下去,得完蛋了。
白苒艱難地移開視線,低頭,只看湖水,心里默念亂七八糟的清心咒。
女乃女乃個耶穌啊,阿彌陀佛,日出西山,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念著念著,倒一時還真忘記了看宮青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