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誰？」
老太太喃喃自語。
她的身體開始扭曲。
不過瞬間就恢復了過來，但是一張臉卻扭曲得可怕。
與此同時，周棋忽然感到身體好冷。
他猛然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一家三口全都在盯著他看。
他們的臉全都扭著，像是暈眼圈。
眼花了嗎？
他晃了一下頭，結果眼前的三人還是扭曲的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
正這時，一家三口一齊發出了一聲厲嘯，向他猛撲過來！
「你們干什麼？！」周棋大吼一聲，一腳踹了過去。
但是他只不過踹到了空氣而已。
那一家三口竟然直接沖入了他的身體里面。
他感覺他快要炸裂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
但是屋子里面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一家三口不見了。
是鬼嗎？
「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的眼前變成了完全的黑暗。
他倒了下去。
幾乎所有的屋子都在這時響起了慘叫聲。
慘叫聲之後，鎮子再次安靜了下去。
老太太同樣向老郭飛撲而去。
「破！」老郭一口咬破了指尖，在眼皮上一抹，大喝了一聲。
空氣都震蕩了一下。
老太太發出一聲尖叫，消失不見。
整個小鎮都震動了一下。
然後，雕像活了。
原本巨大的雕像，越變越小，那無數張臉也迅速地縮回進了雕像里面。
最終，雕像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青年。
臉上的表情木然，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楮盯著老郭。
老郭冷冷地問道︰「不如，說出你的故事？」
青年搖了搖頭，「我沒有故事。」
「所以你就搜集他們的故事？」
老郭指著四周。
剛剛在他的眼里，這里只不過是一個廣場而已。
但是現在，地上全是尸體。
尸山血海！
天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眼前的這個青年為什麼要搜集那麼人的人生故事？
「看來你是一個真正擁有故事的人，哦，超級人類。」青年離地飄起三尺，緩緩向老郭飄去。
「你不是人類！」老郭咬牙說道。
「我不是。我的誕生只是一個意外而已。那一天，我吸收了一個由上百萬人的故事組成的集合體，所以我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他才搜集別人的故事？
這簡直就是一個怪胎！
老郭不知道這青年到底是誰。
但是如果陳飛在這里的話，他應該就可以猜到這位就是魘了！
皇級魘！
而且還是變異的皇級魘。
剛剛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幻境而已。
老郭冷冷地問︰「你的幻境？」
「是的。又或者說就是我本身。我本身就是由無數人的意識組成的。」
「那你自己的意識呢？」老郭冷冷地問。
「我自己的？」
青年的眼楮變得深邃起來，「我只記得，我很小的時候，躺在一個女人的手里，她很喜歡我。」
老郭皺起了眉頭，那是一個女巨人？
還是說之前這個不是人類的家伙只是一個小不點？
皇級魘淡淡地說道︰「我也喜歡她。不過同時我也害怕她。我想殺了她，同時我又想保護她。」
老郭明白了，這簡直就是一個精神分裂。
「我的故事還不夠，沖淡不了我對她的思念、恐懼、恨意和親切。而你，剛好是一個很好的素材。我能夠想得到，你的故事，一定足夠精彩。我已經感受到了，你那久遠到無法言語的時光，你，活了多久？」
老郭一連後退了七八步。
差點就被皇級魘的那個問題破了防。
他的臉上現出了不可思議。
「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青年依然在緩緩飄向老郭，淡淡地說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成為我的一部分，或許你能夠找出來？活了那麼久，你應該累了吧？」
老郭咬牙，他已經沒有信心能夠對付眼前這個詭異的玩意兒了。
太過詭異了！
除了教主，從來沒有人能夠看穿他。
而教主之所以能夠看穿他，那也是因為教主早就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但是眼前的這個家伙，為什麼能夠看穿這一切？
「我能夠感覺到你是真的累了。你這鐵鏈，是你自己鎖上去的吧？」
老郭緊緊咬著牙，沒有說話。
是的，這就是他自己鎖上去的！
並不是教主或是其他人鎖住的。
而且在鎖上的時候，他還揚言，等他月兌困的時候，會殺光一切！
為什麼會這樣說？
因為他累了。
他不想掙扎了。
但是眼下，這一切全都被眼前的這個青年看穿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
要不然的話，他可能就真的成為了對方的「素材」！
「你有喜歡的人嗎？你內心深處最最在意的那一個。」
這時青年的臉在切換著。
從青年，切換到一張老人的臉，然後又馬上切換成一個少女的人，然後就是婦女的臉。
每一秒鐘，他都要切換上百張臉。
而他的眼楮一直都在緊緊盯著老郭。
注意著老郭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
終于，老郭的臉抖動了一下。
停！
皇級魘停止了切臉。
此時，是一張少女的臉，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
「還記得嗎？」皇級魘用輕柔的聲音問道。
「滾！」
老郭大吼起來。
他的眼楮都出現了紅血絲。
但是皇級魘還是向他飄來，不緊不慢。
老郭只能後退。
「你要殺我？」皇級魘頂著那張少女的臉擰著眉頭問。
「破！」老郭一邊後退，一邊大喝。
空氣震蕩。
但是皇級魘依然頂著那張少女的臉。
「破？你以為這是幻境嗎？不，這就是我。我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你破不了。你知道我的痛苦嗎？你知道，我變成喪尸的那一刻在想什麼嗎？為什麼你沒有來救我呢？」
身為解鎖了第二層基因鎖的超超級人類老郭，這個時候幾乎都快崩潰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忘了……」
「你忘了？那你又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呢？」
陳飛！
是遇到陳飛之後記起來的！
老郭想到了關鍵點。
只是，這個時候皇級魘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抓向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