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很是不對

「大人!這狗官血口噴人!青州誰人不知我家阿夏溫良賢淑,德藝雙馨?」

陳四這與事實大相徑庭的無腦吹,讓于瑾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德藝雙馨這丫頭還算是靠譜。

短短數日,案情梳理的如此明了,她的確是個人才。

但溫良賢淑是什麼鬼?

于瑾想到她跟自己搶吃的時,豪氣萬分的模樣了。

她距離溫良賢淑相聚也不算太遠,也就跟孫悟空取經的路途,差不多吧。

「最直觀的證據,我閨女要真養漢子,我家那二十畝良田為何還沒人耕?」

陳四丟出殺手 ,二十畝良田!

「陳團頭不用激動,本官不會听信一面之詞,你起來說話。」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阿爹因查案過于嚴謹,擋了知府的路,知府把我阿爹團頭的職位都撤了,我們父女倆實在是冤啊~~~~」嬋夏添油加醋。

知府鼻子好懸沒氣歪。

不帶這麼不要臉的!

「明明是她自己撤的陳四的團頭之位,跟下官無關!」

「哦?一個仵作之女,無官無品,拿什麼撤?更何況,陳團頭是她父親,哪有子女撤父親的職?」

于瑾的一番話,堵得知府無話可說,有苦難言。

「陳團頭放心,若真冤枉了你,我給你恢復原職便是。」

知府委屈成一坨,到底誰才是「被冤枉」的那個?

他算看出來了,這個于公公就是站在他相好的那邊說話。

「大人,你只看民女的筆記,便可知一二。那日,阿爹跟我一同給豆腐西施查驗」

嬋夏把筆記翻到豆腐西施案那一頁。

將當時的案情講述一遍,瞞下她撤陳四職的那段,督主這麼懂驗尸之道,拿這個說服他,就是最好證據。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就因為我阿爹懷疑這不是流寇作案,想要查下去,知府就把我阿爹撤了!」

知府有心想辯駁幾句,對上于瑾冷冰冰的臉,忙把頭又垂下。

于瑾雖然沒有親臨案件現場,但見嬋夏的筆記,心里已經有了初步判斷,誰是誰非一幕了然。

「大膽吳涼,該當何罪!」

「公公!我真是被冤枉的,分明是她偷奸養漢,她那相好的犯下滔天大罪,為了替那個叫虎子的掩飾罪行,故意栽贓陷害我的!」

知府回答不出于瑾的靈魂發問,只能把話題往虎子身上引。

「你親自查的虎子連環案?」于瑾不慌不忙地合上嬋夏的筆記,交到她手上。

「是,一切都是下官親力親為」知府硬著頭皮回答。

「很好,既然是你親力親為查的案,那便由你訴清案情,在虎子連環案中,幾名死者的致死原因。」

「呃?」這玩意誰記得住,那麼長。

「死亡時間?」

「死亡和身體損傷的關系?」

嬋夏看著知府面如菜色,差點沒笑出聲來。

雖然她對督主有事兒沒事兒考一下的行為,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但看他考別人,還是很爽的。

知府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謊言不攻自破。

這會天不算熱,跪在地上的知府身後的衣服卻被汗打透了。

「時間還早,你便在那好好想想該怎麼說,這些年你犯下的諸多罪狀,一一說明,我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尸。」

于瑾的話讓知府陷入了冰窖。

嬋夏趁機給于瑾倒了杯涼茶。

「大人,這是我親自調配的涼茶。」

毛番拓看嬋夏的眼神都是忌憚且痛心疾首的——卿本佳人,奈何如此會巴結人?

他才是少爺的貼身侍衛!這些都該是他做的,這小丫頭搶了他的活!

不過很快,毛番拓又有點幸災樂禍。

小丫頭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他家少爺可能是苦夏,一整天不吃不喝,這種貧民喝的涼茶,他怎麼會喝——咦,他喝了?

不是一口,是一大杯,都喝了。

「我加了薄荷和甘草,清熱去火,大人舟車勞頓,最是合適。」嬋夏笑眼彎彎。

「嗯,下次甘草可以少一錢。」

毛番拓听到少爺說「下次」,下巴都要掉了。

「好,下次我再多加些桂花糖。」嬋夏不知他要來,要是知道是他,肯定按著他喜歡的口味來。

那邊吳涼還跪著呢,這倆就公然的「打情罵俏」起來。

毛番拓覺得自己少爺第一狗腿的身份怕是要不保,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我家少爺根本不喜歡吃甜食,桂花糖什麼的,大可不必!」

嬋夏與毛番拓對視一眼,馬上從對方神態中得出一個關鍵信息︰

對面的那丫頭(那家伙)是搶自己第一狗腿位置的!

嬋夏前世沒見過毛番拓,也不知道這憨憨是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她根本沒把毛番拓放在眼里。

這種毛手毛腳不懂看督主眼色的貨,督主一定忍他很久了。

督主不喜歡吃甜食,但桂花糖他是一定喜歡的!尤其是嬋夏秘制桂花糖!

前世她的糖盒子總會不翼而飛,她懷疑是督主偷糖,只是沒證據罷了。

畢竟搜集這種證據,罰寫什麼的說來就來啊

嬋夏的視線挪到于瑾臉上,感覺他比前世還要瘦,臉上的稜角太過分明,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

好想給他補補啊

毛番拓不著痕跡地擋在她前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姑娘,你耽誤我家少爺查案了。」

「如果不是你跳出來打斷我,大人現在已經查完了。大人你說是吧?」

「吳涼,你想好了?」大人並不想理這倆二貨。

跪在地上的知府淒淒然。

為啥于公公手下倆狗腿掐架,倒霉的是他這個無辜之人?

知府絞盡腦汁也沒想好,想不出該找什麼關系,壓制這個不請自來的于公公。

官場縱橫,總有相互牽制的,但這位于公公,好像真沒什麼弱點和軟肋。

于瑾在廠衛當掌刑千戶,便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多少人絞盡腦汁才把他弄到都知監去,本以為清水衙門能讓這家伙消停點。

哪成想他竟然從都知監那種鬼地方來了個咸魚翻身?!

進了文書房,那權力比掌刑千戶可大多了!真正的權力中心啊!

「既然無話可說,便是她說的一切都屬實。摘掉吳涼的烏紗帽,與鄭七一同押回京,听候發落!」

毛番拓剛想上前,卻見有人先一步了,又是這個爭寵的丫頭!

不對,很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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