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真相大白

跑到巧娘家門前縱火的,不是別人,正是紫雀。

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嬋夏就在她身後。

「你,你——」紫雀差點被突然出現的嬋夏嚇掉了魂兒。

「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是嗎?那是因為,我心中有個疑惑一直解不開,紫雀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讓混混張打我?」

紫雀奮力掙扎,卻被嬋夏牢牢按住。

嬋夏生來一副笑面,無論做任何事看著都像是笑,可她明明嘴角是上揚的,眼神卻是冰冷,讓紫雀不寒而栗。

「我陳嬋夏行走江湖,自認童叟無欺,與人為善,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阿爹陳四更是從不與人結仇,你為何要趕盡殺絕,讓我們父女在青州待不下去?」

紫雀原本還是雙唇緊閉,一副不想配合的狀態,可听到嬋夏說「童叟無欺與人為善」,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你與人為善?呸!你分明是為虎作倀!你與狗官勾結,草菅人命,你們這些貪官污吏,眼里除了錢,還有別的嗎?」

「哦?看來姑娘是話里有話了,不妨說來听听,我所查哪個案子,讓姑娘不滿,覺得我父女倆收了不干淨的錢?」

「你少在這惺惺作態!你若沒有收黑錢,為何有銀錢收買巧娘一家?若不是你收買了巧娘,從她嘴里問出了我,你怎可能守在這?」

「你看到巧娘一家突然變得闊綽,以為巧娘一家必然收了我的銀錢,正因收了我的錢才會出賣你,所以你深夜來到巧娘家縱火,報復。」

紫雀仇視著嬋夏,她以為嬋夏說得,便是事情的真相。

嬋夏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怎麼跟個小傻子似的?我挖個陷阱,你就樸實地跳進來了,你可知,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設置好的圈套?巧娘根本沒有出賣你,我也沒有給她一文錢。」

從來只有她賺別人銀錢的份,別人想從她這挖點錢出去,那可真是難于上青天——想到這,嬋夏分心痛苦了下。

趙義這個吃了她飯卻無故罷工的混賬,說好的倆人一起抓人呢?

這種解釋事件來龍去脈的活兒,難道不該是趙義來做嗎?

「她身上有你的香味,你們在一起必然是徹夜長談,否則怎會她沾染了你的氣息?而且長談過後,她家里就有錢了,難道不是她出賣我換來的?」紫雀以為嬋夏在狡辯。

「她什麼都沒說。香味是我故意蹭上去的,巧娘家有錢的消息,也是我刻意放出去的。」

白天,嬋夏讓趙義冒充富商家的管家,找了巧娘相公,騙他富商要遷祖墳,給他口頭承諾了一筆不菲的酬勞。

接著,嬋夏讓趙義提前一步來到木匠家,與木匠等人散播巧娘相公發了筆橫財的消息。

她潛入巧娘家時,看到桌上有本《宅經》,攤開的那頁剛好與木櫃有關,而剛好擺放的木櫃空出來了。

嬋夏猜巧娘相公是想添木櫃換風水,便讓趙義先一步到木匠家。

果然,巧娘相公來了。

人都有先入為主的特點,提前散布消息的好處就是,哪怕巧娘相公並沒有給木匠付定金,木匠也會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已經發財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紫雀耳朵里。

紫雀這會本就是做賊心虛,有點風吹草動都警惕的很,馬上跑到巧娘這求證。

她進巧娘家,也被趙義暗中觀察到了。

紫雀找巧娘,原也不完全相信巧娘會出賣她,也想問巧娘是否是有別的來錢路子。

可靠近巧娘就聞到巧娘身上那獨特的氣味——不就是陳嬋夏身上的味道嗎?

各種細節,環環相扣。

紫雀自以為她是明察秋毫,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所有的「細節」,都是嬋夏算計出來的。

「我不信,你騙我,根本就是你狡辯」

紫雀听完來龍去脈後,整個人都瘋癲了。

關于陳嬋夏,紫雀也打听了許多。

知道她出身仵作世家,近一段時間開始接手她阿爹的衣缽,做了仵作。

她手握廠衛通行令,可出入任何案發現場,有人說,她可能跟廠衛的某位大人好上了。

但關于嬋夏,更多的還是她食量驚人的傳聞。

據說她一頓飯能吃好幾張餅。

在紫雀的心里,嬋夏無疑是個飯桶草包。

與那些狗官別無二致,除了能吃。

此時的嬋夏,穩如山,目光深邃,哪里見得半點飯桶的模樣。

紫雀只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

「若我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扭送官府,但我深夜單獨見你,便是要問個仔細,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嬋夏問。

「你活該!賴子周是不是你查驗的?李家小公子是不是你查驗的?你若沒有跟官府勾結,你怎會胡亂結案?讓好人死的不瞑目,還給壞人撐腰,你該死!」

紫雀說完,趁著嬋夏不注意,一口咬在嬋夏手上,轉身就跑。

嬋夏抓起脖子上的吹箭,對準紫雀的方向。

她渾身上下都是機關,都是憑著前世記憶做出來的。

前世,她經常陪著督主查大案,死里逃生的次數多了,督主便給她做了這些防身用品,以此保證她的安全。

但同時也對她有過訓誡,這些裝備僅用來查案自保以及捉壞人,不可惹是生非。

紫雀雇佣混混張,意圖謀害她和阿爹在先。

狗急跳牆,企圖縱火燒巧娘一家在後。

這兩點隨便拿出來一條,都夠得上「壞人」的標準。

可就在嬋夏吹箭對準紫雀,準備吹下撂倒她時,嬋夏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咬痕。

這是?

嬋夏盯著咬痕分心的功夫,紫雀已經跑遠,但嬋夏並非不能捉她。

除了吹箭,她還有射程更遠的袖箭,足夠撂倒紫雀。

但那個威力過大,發出去就算避開要害,也會重創。

嬋夏並不想用袖箭傷紫雀。

就是因為,她手上這枚咬痕。

「怪不得你那麼恨賴子周,怪不得你遷怒于我,原來,你就是那個被賴子周禍害的女子紫雀。」

嬋夏看著紫雀的背影低語。

案件到了這一步,近乎要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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