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桃花朵朵連環案

于瑾身後跟著個黃衣男子,若不是身材過于挺拔,只看這打扮和妝容,還以為是哪家的花魁出來游街了。

嬋夏一看到他倆眼就發亮。

這不就是廠衛一支妖花,忍冬嗎?

這胭脂擦得噴香,一雙紅唇畫得那叫一個妖嬈,左手翹著個蘭花指,右手捏著個水粉色的帕子捂著嘴笑。

這身打扮走在京城回頭率百分百,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宮里出來的公公。

京城光宦官就有上萬,于瑾這種脂粉不擦素面就出來,月兌下蟒袍比爺們還爺們的絕對是少數。

大多數都跟忍冬似的,恨不得把粉涂的渾身都是,走在大街上離著老遠就能看到那大白臉紅嘴唇,就連常公公這上了年歲的,也會把臉涂得白些。

就連宮里的娘娘們也認可宦官們的奇特審美,誰要是敢素顏上崗,不僅會遭同行恥笑,就連娘娘貴人們也少不得要訓斥幾句不體面。

于瑾這種靠實力上去的,若不是地位在那,只怕早就讓人拖出去打個半死了。

忍冬又是這涂脂抹粉里面的佼佼者,同樣的涂脂抹粉,別的太監就是不倫不類,他就是萬千草中一抹紅,妖嬈嫵媚,風情萬種,除了他長得本來就陰柔外,也跟他化妝技術有關。整體看起來是美的。

「冬冬!」嬋夏跳過去,于瑾濃眉微皺,忍冬捏著手帕退後兩步,警惕地看著她。

「這位姑娘,我跟你不熟,你可不要覬覦我的美貌——督主,我好怕啊~」

幾乎跟于瑾差不多高的瘦長體型撲向于瑾。

于瑾退後一步,那冰塊臉上罕見地多了抹嫌棄。

忍冬差一點就撲到于瑾了,就覺得身後後面一涼,他僵硬止住投懷送抱的行為。

嬋夏的箭對著他的後心。

「你離我家督主遠點。」

「督主,這就是未來的督主夫人嗎?她知道我們的關系會不會打我啊?她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會心疼督主——啊!」

忍冬捂著被于瑾揍到的左眼,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督主你竟然打我的臉!我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啊!」

嬋夏收好箭筒,走到于瑾面前,大鵬展翅似的擋在于瑾身前。

于瑾眼眸微眯,這丫頭難道是開竅了,懂得吃醋了?

于瑾的薄唇微微上揚。

「你要抱就抱我!放開我家督主!」

嬋夏擺出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姿態,于瑾抿緊嘴角,就知道自己不要太天真了。

「呦,看你小不隆冬的,還挺有意思,來,給姐姐抱抱。」忍冬見嬋夏一身豪氣,雖是第一次見面,卻覺得她比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來的順眼,攤開手就要抱。

于瑾一把將他推開,看嬋夏已經做好了擁抱的造型準備迎接,要不是于瑾出手,這倆真就抱上了。

于瑾臉色鐵青。

丫頭吃沒吃醋他不知道,但他此刻屬實不爽。

「你見過他?」于瑾問。

「呃,可能是前世吧,前世好姐妹啥的」嬋夏委婉地跟于瑾解釋了下。

「你還挺有意思,就沖你這聲姐妹,再看你未來相公長成這樣,你這朋友我就交定了。」忍冬對嬋夏掃了下手絹。

「我家督主你就別想了,你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就不好你這口。」

忍冬倒吸一口氣,哆哆嗦嗦的用帕子掃于瑾,本想說一句你這未來媳婦好可怕,卻見于瑾臉色黑漆漆的,滿臉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忍冬馬上站好。

雖然跟于瑾認識多年,也知道什麼時候開不得玩笑,眼前這情況就是。

「你跟我進來。」于瑾黑著臉對嬋夏說。

順便瞪了眼忍冬,再敢對丫頭動手動腳,就給他扔海里喂魚!

于瑾跟嬋夏一前一後的進了房,嬋夏關上門,滿心歡喜。

「你是從哪兒找到他的?」她正想找忍冬呢。

「你對他,很有好感?」于瑾的語調過于冰冷。

「當然,我倆前世沒事就去教坊司玩,忍冬跳舞比那些姑娘好多了,那腰你都不知道有多軟。」

別人當太監都是哭天抹淚,只有忍冬是歡天喜地,認真的把宦官當成一生的事業在奮斗,涂脂抹粉不要太開心,潛心研究護膚秘方,嬋夏熱賣的那幾款擦臉的都是出自他的手呢。

于瑾眯了眯眼,忍住現在就把忍冬丟回宮里的沖動。

「彩凝受傷,不方便跟著你,讓他跟著你查案保護你——教坊司不準去,讓我知道你們去那種地方,我就打斷他的腿。」

女的暗衛身手好的實在是難尋,又不能讓男人跟著她,挑來挑去只剩下忍冬這麼奇葩了,但于瑾總覺得,這倆人湊一起不會有好事情。

「有案子了?」嬋夏精神了。

于瑾從袋子里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蓋子,嬋夏咦了聲。

「這不是放在我阿娘墳頭上的桃花嗎?你怎麼拿了去?」

伸手就要拿,于瑾按著她的手。

「你仔細看。」

「都一樣啊——咦,這個顏色?」嬋夏總算是看出問題了。

她阿娘墳頭的那朵是鮮紅色的,是用了上好的蘇木染成的正紅色,色澤鮮亮。

眼前的這朵呈現暗紅色,沒有光澤,這種顏色對仵作來說,再熟悉不過,難道是——

「這朵,難道是用血染紅的?!」

于瑾頷首。

嬋夏上前一步,低頭輕嗅,沒錯,是血獨有的腥味。

暗紅色的絨花躺在盒子里,處處透著詭異。

明明是同樣的花形,她阿娘墳前的那朵只讓人感受到了美感精致,換了個「染料」就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通政司右參議李得久今晨被人發現死在家中,他的邊上,就放著這樣一朵絨花。你去查一下現場,看看什麼情況。」于瑾又補充了句。

「這案子歸大理寺管,你去的時候可能會遇到聞人染。」

「我明白,如果他出言不遜,我就當——」嬋夏想說,就當沒听到。

這種案子理當歸大理寺管,于瑾讓她去查,必然是跟這朵出現在她阿娘墳前的絨花有關。

只怕是她家的故人犯案,嬋夏去查總比外人查方便。

這就造成了大理寺跟廠衛同時查案的情況,按著大理寺卿聞人染那個脾氣,看不上嬋夏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他出言不遜,就讓忍冬教訓他,不要手下留情。我放你出去,不是讓你受人欺負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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