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合伙不做人事兒

嬋夏一番毫不掩飾地真誠贊美自己後,說出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兩件事。

「第一件,便是張氏兄妹真正的身份了。我猜師父你跟那老王八羔子交情還算可以,你大概能知道。」

從嬋夏見張三第一面就猜到了。

張三絕不可能是苗地之人。

無論是口音還是風俗,都對不上。

「貴嬪跟夫人只差一級,但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貴嬪能夠上大宗正院,便是正式入了皇家族譜,上了玉碟。

夫人卻不用記在族譜上,一級之差,天壤之別。

王爺那麼寵愛張氏,唯一的世子也是跟張氏所出。

連張氏那個紈褲哥哥也得到了重用,一個族譜都上不去的小妾,活得比王妃娘娘還滋潤。

最後甚至把娘娘逼得走投無路,只能以死給郡主換一條生路,足可見王府上下已被張氏攥在手心。

不讓張氏上族譜,不是不寵愛,恰恰是一種保護。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張氏的來路有蹊蹺。

放縱小妾到這種程度,嬋夏只覺得喊他一句老王八羔子都是便宜了他。

「張氏的身份,不可說。」

于瑾的回復給嬋夏透出了兩個重要信息。

第一,這件事督主是知道的。

第二,牽扯比較廣,為了保護她,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不想說的,問便是沒用了,嬋夏自覺跳過這個話題。

「第二件我解不開的迷,我想不明白線是怎麼收走的。我反復問過佟守備,案發現場的確沒有發現其他物件,那天蠶絲或是別的線,用過後哪兒去了?我有兩種猜想,但都不確定。」

「說來听听。」

「我一開始以為有幫凶,線的那一頭是人拿著,比如,娘娘的貼身丫鬟婆子之類的,但我覺得不大可能,也想過是否佟守備的人里面,有王妃的內應,進去後把線收走,可我見佟守備雙目清澈,一表人才,不像是睜眼說瞎話的。」

主子在里面尋死覓活,那邊捏著線等著收,這得多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哦?對那個佟什麼玩意的,印象很好?」听了這麼一大串,于瑾的注意力就在這上面了。

回去就要查查,這個佟守備到底長什麼樣,究竟是怎麼個「一表人才」法,真是令人好奇呢呵呵。

「還行吧,就覺得他身上有戰士的氣質,挺颯爽的。」就是有點不懂變通,走的時候還拿劍對著自己脖子呢。

嬋夏還不知道她這一句給佟守備招來多大的麻煩,繼續往下說。

「排除人為的抽線,我又琢磨,把線的一段綁在車軸上,等馬車一動,線就能收回來,但後院哪來的馬車呢?」

所以線哪兒去了,嬋夏一直沒想明白。

「鳥。」

「啊!」嬋夏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進府時那麼多老鴰呢!

「」彩凝一臉無奈。

這倆人從說一大串別人听不懂的神秘語言,到現在一個字就能明白對方意思,越發不做人事了。

「到底咋回事了?可憋死我了。」毛番拓實在是控制不住,從外面喊了一嗓子。

哪有這麼吊人胃口的?听嬋夏和少爺對話,能活活把人憋死。

「毛兄弟啊,你听你嗓子最近有些干啞——」

「夏姑娘,您要賣什麼藥給我都行,只要您能解釋明白,怎麼都行啊!」毛番拓迫不及待。

這听書听得正是痛快,眼看就要結局了,不告訴人家可真是抓心撓肝啊。

仗著跟著于瑾出生入死多次,也好腆著臉問問夏姑娘,省得憋著難受。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般的奸詐認錢?我卡著不說,難道就是為了糊弄你幾個打賞不成?」

「是的。」回答她的,是于瑾。

「哪有啊,我只是想叮囑他嗓子不舒服多喝水,不是要賣藥啊。」嬋夏覺得自己有點冤呢。

她就是想卡劇情糊弄點打賞,那也是等新帝問起時再卡啊,畢竟新帝給的多呢。

「師父告訴我,是老鴰幫助了王妃。在老鴰身上綁好線的一頭,然後將其用藥迷暈,等藥效過去,鳥醒來,飛走便能抽走線。」

好一個神不知鬼不覺。

「這王妃算得怎這麼恰到好處?」毛番拓有些不敢置信。

「必然是試探無數次,算準了時間行事,包括冰塊需要多久能消融,路徑,鳥的藥量等等,再有就是老天幫忙,剛好那天沒有出現紕漏,只能說,母愛使人力量無窮。」

在生命最後一刻,拼盡全力也想除掉對手,排除萬難算計著一切。

「這可真是後院女人多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毛番拓咋舌。

「可怕的不是女人,是那個老王八羔子,誰不曾天真爛漫過?要不是那老王八羔子親小人,也不會惹這麼多是非出來。」

嬋夏感慨道。

王妃也好,兩位側妃也罷,初入王府時誰都是花樣年華,是老王八羔子打破了平衡,造成了這一切。

想到側妃,嬋夏又想起個事兒來。

「那個,師父啊你還記得趙霽月嗎?」

「誰?」

于瑾第一反應,翻翻手里的本,看看有沒有個同名死者。

隔了好一會才皺眉道︰「有點耳熟。」

「師父,你過目不忘吧?怎麼連跟你定親過的女子都記不住了?」

「哦。」

看這樣子,的確是剛想起來。

「她對你好像」嬋夏本來說,對你陰影頗深,看于瑾這死面癱臉,話到嘴邊又變了。「她現在變得挺好看的,不丑。」

督主那一句「好丑」,給人留下了一生的陰影。

也不知道是因為被于瑾刺激到了,還是在王府太寂寞了,連男人都不喜歡了,何等悲哀。

嬋夏覺得自己該替趙霽月說幾句。

「哦。」于瑾敷衍了句,表示他知道了,內心想法是——丑不丑跟他有什麼關系?但很快,他皺起眉頭,表情嚴肅。

嬋夏以為這家伙終于反省他曾經的毒舌了,卻見他用很深邃地眼神看著她。

「你該不會賣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美容產品給她吧?」

嬋夏扶額,指望督主反省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要想!

「可是我心里還是很不平衡。王妃死的那麼慘,兩位側妃深宅寂寞,郡主又中了毒,始作俑者老王八羔子竟然還活得好好的。」嬋夏意難平。

「他命不久已。」于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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