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而且是特別大的危機。
這沉沉黑暗里面的到底是什麼方牧也不知道，但是看孟婆此時胸有成竹的表情，他大概也能夠猜出個一二。
不管黑暗里面有什麼，那絕對是能夠對付自己的東西，不然孟婆不可能有把握。
孟婆見方牧不說話，她也不催促，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不怕死，但是沒有人能忍受極端的痛處，你知道十八層地獄嗎？就算是十八層加起來也沒有黑暗的中東西令人恐懼。」
方牧陷入沉思，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和黑暗中的東西拼一拼。
要他去把那支筆取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事，取下來必死無疑，而面前未知的危險不一定是真正的絕境，也是能夠絕處逢生。
「罷了。」孟婆冷笑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去死吧，我會在屋子里看著你，是如何死去的。」
說到這里，孟婆轉過身，一步一步朝其中一個破舊的房屋走去。
「啪！」
門打開，又重新關上，發出輕輕的響動。
透過房屋的窗戶，能夠看到孟婆陰沉的臉上，帶著戲謔之色。
「等等，窗戶？」
方牧陡然一愣，接著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建築上的窗戶是哪種古時候的樣式，不過有一些不同的是，上邊沒有糊上一層窗戶紙。
密密麻麻的小孔布滿窗戶，每個小孔只有手指粗細，而孟婆就是通過這些小孔來看著方牧的。
方牧舌忝了舌忝嘴唇，來到窗戶旁邊，舉起殺豬刀，試著砍了一下。
「鏘！」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即使以方牧現在的實力也劈不開這個窗戶。
方牧模了模下巴，道:「看著是木頭疙瘩做的，沒想到還挺結實，怪不得你有這麼大的把握。」
孟婆隔著窗戶笑道:「那是自然，沒有人能夠忤逆我，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活下去，只有這一次機會。」
方牧哦了一聲，背靠著窗戶，看著不斷侵蝕過來的黑暗。
孟婆見到對方這麼的決絕，也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互相僵持著，一直到黑暗慢慢的籠罩過來。
這黑暗隔得近了，方牧听到了細碎的摩擦聲。
那是牙齒摩擦的聲音，帶著透骨的陰冷。
方牧扭頭道:「我現在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擺渡人到底是誰，我不想帶著遺憾死，你也算是滿足了我的一個心願。」
「告訴你又有何妨？」孟婆冷笑道:「他是這個世界誕生的意識，因為我們的存在而產生了混亂，不過他現在正在找回自己的意識，等他找回之後，他又能統領這個世界。」
「那麼統領之後呢？」方牧皺眉道:「之後打算干什麼？」
孟婆道:「重新找回的意思識會受我們影響，嗯……真是不幸，你再也沒有機會听完了，因為黑暗已經降臨了。」
方牧回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黑暗，無語道:「確實，你說的沒錯，對于我來說很遺憾。」
沒想到黑暗來的這麼快，竟然打斷了孟婆接下來的話。
孟婆盯著不遠處的黑暗，眼中帶著一絲恐懼，問道:「你真的不願意進來嗎？只要你答應我，我可以先放你進來。」
方牧搖頭道:「我還是喜歡靠自己的實力，靠別人永遠都靠不住的。」
說到這里，方牧低著頭開始鼓搗東西。
從孟婆這個角度看去，方牧的肩膀正在顫抖。
孟婆很疑惑，不明白方牧在干什麼。
不過下一秒，孟婆明白了。
一個血淋淋的腰子出現在方牧手中，方牧轉過頭，他的手上還帶著血，月復部的位置也帶著血。
「本來想掏胃的。」方牧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顯得非常痛苦，但是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上次掏胃就有種想吐的感覺，畢竟是裝食物的，所以就繞過了胃，把這個掏出來了。」
孟婆是陰神，早已經活了無數年月，什麼場面都見過，當然也不差面前這一幕，所以她還是很鎮定。
方牧露出一個笑容，即使冷汗不住的流:「其實痛著痛著就習慣了，只是可惜阿白了，阿白你放心，我遲早殺了這個老婆子，替你報仇。」
他有辦法過去，但是阿白……
方牧有些難受，畢竟和阿白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但是他是個真男人，知道現在這並不是悲情的時候。
在無法挽回之後，那就等到自己強大起來，再把害死阿白的挫骨揚灰。
方牧甚至已經想好了出去之後怎麼發育，但是現實很奇妙。
「喵？」
阿白愣了愣，喵的叫了一聲，然後跳了起來，身體飛快縮小。
眨眼間，阿白已經變得蒼蠅大小，在窗戶的孔上進進出出。
方牧:「淦！」
果然，無論是玄士還是詭士，包括異獸，都有奇奇怪怪的能力，阿白竟然能夠變小，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待在里面，不要出來。」方牧命令道:「外面危險。」
既然阿白也沒了危險，方牧就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
此時，黑暗距離他已經不足十米。
方牧轉過身，背靠著窗戶，很淡定的看著黑暗。
「能夠直面死亡，哪怕滿天仙神，也有很多做不到。」孟婆難得的夸了一句。
方牧背對著孟婆，只是笑了笑。
直面死亡？這種人也許有，但絕不可能是他。
他之所以這麼淡定，完全是因為有了計策。
十米……六米……三米……一米……
黑暗越來越近，當黑暗距離方牧不足半米時，方牧突然做了一件讓孟婆都覺得很驚訝的動作。
只見方牧握著腰子的手用力一捏，緊接著腰子瞬間變成了碎末。
方牧回過頭，對著窗戶的位置撒出了碎末:「送給你的禮物。」
碎末透過窗戶的孔洞，直接沒入屋子內。
孟婆皺了皺眉，直接躲開。
碎末落在房子里面的地板上，撒的到處都是。
孟婆輕咦一聲，搞不清楚這小子到底在干些什麼。
難道在死亡之前，他已經瘋了？
這時，黑暗來臨，方牧被黑暗瞬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