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方牧的人中，鐵算仙算得上是最了解方牧的。
在鐵算仙心中，方牧就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換句話說，方牧是個極其小心眼的人。
所謂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話，對于方牧來說根本行不通，有仇方牧當場就報了，哪里還有繼續等的道理？
所以對于得罪了方牧的人，方牧向來是提倡當場報仇。
走出屋子之後，骷髏族長找到了一個骷髏，也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麼。
嘀咕了片刻，骷髏族長這才繼續朝河岸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河岸邊，木船安靜的佇立在河面上。
「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骷髏族長看著岸邊的木船，沉吟道:「你給我一種非常不安心的感覺。」
方牧朝前面走了兩步，頭也不回的道:「如果不願意，那就不要做了，你才是讓我覺得很不安，你在來的時候，和那個骷髏說了什麼？」
骷髏族長道:「沒什麼，只是我是村子的首領，臨走前安排一下。」
方牧呵呵一笑，不再說話，而是一步跨上木船。
回頭看去，骷髏族長仍然停在原地，似乎還在踟躕著，有很多的疑慮。
方牧皺眉道:「怕了？早說啊，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說完，方牧就打算退回岸邊。
骷髏族長阻止了方牧，道:「不了，我們出發吧，不過我來撐船，不需要你動手。」
長桿已經被抓在方牧手上，是他下意識的抓住的。
現在骷髏族長之所以不上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方牧很爽快，直接將長桿扔了過去。
骷髏族長飛速接住，長出了一口氣，稍微放心了些。
跨上木船，骷髏族長和方牧保持著最遠的距離，對方牧非常戒備，同時也有對忘川河的恐懼。
方牧卻不一樣，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撇了撇嘴道:「你實力比我強，我又奈何不了你，你怕什麼？」
骷髏族長毫不猶豫的回道:「人與人之間要保持安全距離，這是對別人的尊重。」
「你不是人。」方牧淡淡的懟了一句。
「你！」骷髏族長怒火又起來了，總覺得和方牧在一起，他的血壓越來越高了。
不過他也知道，光是耍嘴皮子的話，他和方牧不是一個量級的，所以他也不繼續多說，直接撐著船離開。
船行駛到忘川河中間時，又停了下來。
怪風還沒來，時間還沒到，木船和河岸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船上很安靜，骷髏族長似乎一句話也不想說。
方牧笑道:「說點話？這麼呆著太干了，不如我們來聊一會兒？」
骷髏族長道:「聊什麼？你想聊什麼？」
和骷髏族長的謹慎比起來，方牧顯得很輕松。
方牧打了個呵欠，淡淡的道:「要不咱們來聊一聊，聊聊村子以外的東西？」
骷髏族長陷入沉默，似乎並不想聊這個。
方牧卻沒有放棄，繼續道:「我來了就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也許咱們有新的合作方式呢，比如像現在這樣。」
骷髏族長還是沒有說話，似乎真的不想提及。
忘川河風平浪靜，可是方牧卻知道，骷髏族長並不平靜。
方牧不屑的道:「一點格局都沒有。」
「哦？」骷髏族長倒是被這句話引起了興趣:「什麼格局？」
「就像你我現在聊天一樣。」方牧抬了抬手，道:「當時我和阿大也是這樣聊天，阿大說了，你的目光並不只是村子，還有村子以外，我想……也許還會面對這種情況。」
骷髏族長不明其意，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牧攤開手，道:「我說了，以後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那麼你需要像我這樣的外人幫忙，那麼我就是最好的人選，你覺得如何？」
言下之意，如果再遇到敵人，那麼方牧就是最好的幫手，他們就還有合作的可能。
骷髏族長發出笑聲，笑得很大聲:「你？除了這個，其他地方都不需要你，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但是我都不需要這種特別的手段。」
方牧目光微微一冷。
骷髏族長察覺到了這道目光，繼續道:「你很想知道村子外面有什麼，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有本事的話，你就等這件事完了之後，自己出去找。」
方牧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看來這個骷髏族長，那是真的不能留了。
本來他還想真的合作，畢竟骷髏族長是這里的土著，有著天然的優勢。
可是現在看來，骷髏族長並不買賬，甚至還帶著嘲笑的意味。
那就不能怪他方牧心狠手辣了，這就不能讓骷髏族長活了。
既然骷髏族長不想說，方牧也不想問。
看了看平靜的河面，方牧站了起來。
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到齊，要是再不動手的話……
骷髏族長見到方牧站了起來，戒備的抬起手:「保持安全距離，我們之間可沒有這麼熟。」
方牧走了兩步，道:「咱們之間確實沒有這麼熟，但是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說，就是……呃！」
話還沒有說完，方牧朝著一邊倒去。
意料之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骷髏族長並沒有伸手來扶他，相反還非常冷眼的看著他。
方牧穩住身子，尷尬的道:「剛剛一不小心，腳打滑了，誤會誤會。」
骷髏族長冷冷的道:「阿大就是這麼死的吧。」
方牧一驚，隨後皺眉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有點听不懂？」
「假裝要掉下船。」骷髏族長冷笑道:「然後阿大扶你的時候，你順手就把他推下去，我只是很奇怪，阿大的實力也不錯，怎麼會這麼輕松的被你推下去？」
方牧一本正經的道:「我可是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些陰謀詭計呢？」
「呵呵。」骷髏族長道:「你知道嗎，我剛才和那個村民說了什麼？」
方牧問道:「說了什麼？我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
「我沒安好心？」骷髏族長這下徹底不爽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