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房間內的油燈晃動著，傳出了方牧的聲音……
「好的方面是最好的。」方牧緩緩道:「可是壞的方面，我們會不會破壞了幕後之人的計劃。」
「計劃？」鬼一模不著頭腦:「什麼計劃？」
作為一個書生兼任主上的軍師，鬼一想到的很多，恰恰沒有想到這一點。
方牧伸出食指，在桌子上畫了一條線:「這是食詭獸的傷口對吧？」
鬼一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
方牧指著這條線，繼續道:「你想想，這里面是不是還有一種說法，假設這食詭獸是幕後之人故意的，專門留著的，有什麼特殊目的呢？」
說到這里，方牧挑了挑桌子上的油燈，將油燈調亮了一些。
鬼一長吸了一口氣:「主上的意思是，咱們的做法，恰好破壞了幕後之人的計劃，也許幕後之人是故意留著食詭獸的？」
方牧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桌子上的水有些涼了，方牧倒掉之後，拍了拍阿白。
阿白反應很快，從廚房里換了一壺熱水。
方牧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主上！」鬼一鄭重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那個幕後之人能夠重創食詭獸，肯定是個布雨境甚至布雨境之上的。
如果不事先想好辦法，被仇人找上門來的話，那就很難受了。
方牧臉上帶著笑容:「那你覺得我們該做什麼準備呢？」
鬼一愣了愣，他看著主上淡定的表情，已經明白過來。
主上這表情，似乎已經有了辦法。
方牧敲了敲桌子道:「淡定，找不找得到還兩說，再說了，咱也不是沒有後台的人。」
鬼一聞言，沉吟道:「可是主上，吳司長畢竟距離遙遠……」
要說鬼一見過最強的人，那必然是監天司司長，要不是他們沒辦法進入玄詭遺址里，估計早就把遺跡端了……
方牧搖頭道:「那也不一定，你看我那個便宜娘子強不強？」
「主母？」鬼一皺眉道:「主母的實力……也強得離譜。」
方牧笑道:「這次遇到危險，我那個便宜娘子找了過來，說明她有辦法感知到我的危險，這也是一層保障。」
鬼一仔細一想，這樣也沒有毛病。
以主母的實力，那也是能橫掃很多玄詭遺址的，比如蒼雲城。
他呆在蒼雲城的時間也不短，從生到死都呆在蒼雲城，對于城主的實力更是了解。
以主母的實力的話……那估計能在蒼雲城橫著走……
等等，玄詭遺址！
想到這里，鬼一好像想到了一樣東西。
「主上。」鬼一恭聲道:「屬下想到一個東西，很特殊的東西，因為離開玄詭遺址太久了，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
方牧一愣，詫異的道:「玄詭遺址？蒼雲城？」
這事兒來得突兀，方牧還沒有反應過來。
「玄詭遺址很多，蒼雲城不過是滄海一粟。」鬼一解釋道:「一開始戰斗激烈，屬下沒有仔細看，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一切和其中一個玄詭遺址有關。」
說到這里，鬼一有些停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想一想接下來怎麼說。
方牧沒有說話，而是在消化話里的內容。
「那個玄詭遺址的目的，就是重現人間！」鬼一鄭重的道:「他們用外界進入的玄士或者詭士作為實驗，想要靠這個方法出來，屬下越想越不對勁，主上你可記得怨？」
「記得。」方牧淡淡的道。
食詭獸死了之後，接下來就出現了怨。
鬼一繼續道:「怨哪有這麼好產生的，這種詭異是那個玄詭遺址里的一種，再加上那個傷口，
我懷疑它們是故意留著這個不可愈合的傷口，讓食詭獸在外面死亡，然後誕生出怨，
沒想到食詭獸求生欲很強，一直活到了現在。」
方牧沉吟道:「這個猜想，有把握嗎？」
「有。」鬼一肯定的道:「實在是太像了，主上，這個玄詭遺址一向很想要出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倒一點也不用急。」
「說的也是。」方牧點了點頭。
如果真是玄詭遺址的話，那里面的東西出不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行了，暫時先不考慮了。」方牧看了一眼鬼一，道:「折子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先去睡覺了。」
鬼一:「……」
得了，原來事情輪到了他的頭上。
不過替主上分憂，那是自己的福氣，自然沒有任何疑義。
……
時間流逝，監天司總部。
「老當家的，這是少當家的折子。」青衣人推門而入，將一封折子遞了過來。
吳司長打開折子，看了一眼。
片刻之後，折子放了下來。
青衣人遲疑道:「老當家的，這折子的內容……少當家文采真不錯啊。」
言下之意，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方牧的手筆。
吳司長笑道:「他身邊那個僕人的手筆吧，這小子倒是很懶，不過呢，依這小子的性格，這里面的做不得假，只是對李袞的贊譽太高了。」
青衣人輕咳了一聲，確實有些過了。
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這些話就不是方牧能說出口的。
「提拔李袞。」吳司長說了四個字。
青衣人一愣:「可是李袞的事還沒有完，他欠的……實在太多了。」
「特殊時期。」吳司長晃了晃折子:「這份折子能抵不少，然後再從我的俸祿替他扣吧，李袞的能力呆在巡長位置，確實委屈了。」
青衣人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等等。」吳司長突然制止了青衣人，道:「還有一件事，監天司大考要來了，你趕緊寫一封信給方牧。」
青衣人恭敬的站著，等待吳司長把話說完。
吳司長頓了頓，繼續道:「既然是考試，怎麼能沒有考官呢，讓他這個監察使過來，當當外場的考官，那也在情理之中。」
青衣人愣了愣:「其他幾位……」
吳司長擺了擺手:「上次方牧提出的傳信方式，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這件事大家都很滿意，放心吧，他們不會反駁的。」
青衣人恭敬地應了一聲，等到吳司長說完後，這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