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的香江，最低收入不到兩千元。
工資或許不能說明什麼，那麼港島的平均房價，一呎只有850，九龍尖沙咀房價只有不到800，就能說清楚這會員費有多高了。
辦一張金卡，就是二十平的房子沒有了。
即便在如今的香江，這個價格也足夠驚人，因為現在高爾夫球會員，最高也只是這個價位。
而趙山河這里只是一家健身中心。
當然，趙山河辦的形式上是健身中心，實際意義上是一家會所。
只有這樣，才能保持神秘，才能控制客流量。
當然，這只是他現在的規劃，經營過程中如果真的虧損太多，也有可能會調整。
不過，高格調的小圈子活動中心這一點，不會有太大變化。
很多時候，為了社交，富人們，夫人們，也會選擇這樣的場所。
就像後世的剪頭發，普通的理發店十幾二十塊，好一點的理發店，少了一百就不給剪，一些有名氣一點的理發師，動手就上千。
特別是女人做個頭發，一次花幾千都是常事。
當然，要想有格調，長久發展，亂七八糟的服務就不能有。
單純的打造一個小圈子社交活動平台，比什麼服務都賺錢。
邵奕听完了趙山河的規劃，又看了看自己費心整理出來的計劃書，嘆了口氣。「看來我是需要新的頭腦風暴了。」
趙山河笑道︰「放心，等裝修好了，人員招聘好了，我會先拉進來一批客戶，不會開業就倒閉的。」
安排好了邵奕這邊的事務，幾個人準備了一番，就一起出門。
把邵奕領到了還在涂外牆的大樓這里，讓她自己進去找馮剛，趙山河帶著阮梅和彩婆婆又去采購。
阮梅從東瀛回來，已經給趙母和小結巴都買了禮物，不過除此登門，她們堅持還要再買一份禮物。
趙山河也沒有多勸，想買就買唄，討好了他媽跟小結巴，也能少一些家庭矛盾。
不過銅鑼灣如今最繁華的八佰伴逛街的時候，卻踫到了一個熟人。
「趙山河哥哥，這是誰啊？」
偶遇的是徐陳愛芬的孫女徐迪，小丫頭才十二歲，古靈精怪的。
她跟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女孩一起，身後還跟著兩個阿姨。
「我叫你女乃女乃阿姨，叫你爸爸兄長，你要叫我叔叔。」
「就叫哥哥，你才比我大了四歲多，還想當我叔叔！」
趙山河沒有計較，笑道︰「你這是跟同學出來逛街？」
她身邊的女孩笑著說道︰「你好，趙山河，我是愛麗絲的表姑孫嫻，你可以叫我JOJO。」
趙山河跟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清了她的臉，有些愣住了。
雖然她的年紀還小，可是輪廓已經與後來出名的時候相差不遠，特別是標志性的單眼皮，很是特別。
他很快就掩飾住了，扭頭跟徐迪笑道︰「你的年齡小，輩分又小，就認命了吧。」
徐迪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彩婆婆和阮梅。「這兩位怎麼稱呼啊？山河哥哥，我想給家人買聖誕禮物，可是錢不夠呢……」
她認識小結巴，跟小結巴相處的還不錯，這是在幫小結巴探明敵情了。
趙山河忍不住笑道︰「這是阿梅，也是我女朋友，這是彩婆婆……」
兩個女孩都楞了一下，一個也字，讓她們都明白了過來。
趙山河笑道︰「你今天這是準備要敲竹杠啊，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滿足你的小小願望，走，一起逛逛去……」
徐迪立刻顧不得計較其他，哈巴狗一樣直點頭。「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放心，我不會要太貴的禮物的……」
很顯然，她早有明確目標，帶著趙山河進了一家店鋪，很快就選了五件禮物。
這些禮物都不貴，一共不到三千塊，符合她這個年齡，她這個階層給家人的禮物。
趙山河爽快地付了錢，她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跟她的表姑瑟。「省了一大半買禮物的錢，跟你去加拿大我也不用跟媽媽要錢了。」
JOJO忍不住打趣她。「你真好意思……」
趙山河問道︰「JOJO你們要去加拿大過聖誕節？」
JOJO點了點頭，徐迪說道︰「我姑婆在加拿大有產業，我想去過個有雪的聖誕節。」
「那倒是，聖誕節有雪也多了不少樂趣。還要買什麼？給你買了，我們也要去買禮物，我要帶阿梅去我家……」
「不用了，還有一些女生的禮物，不讓你花錢買了，我的預算省了不少呢。」
「那我就走了。」
「嗯，哥哥再見，明天我也會給你送禮物的……」
跟她們分開，趙山河也將這個JOJO拋在了腦後。
看她現在的年齡，跟小結巴差不多大，他清楚記得《天若有情》這部電影是90年拍的，影片里，JOJO過的是十七歲生日，要讀大學的哪一年。
現在她十四五歲，遇到華弟還要過幾年。
華弟這個人雖然講義氣，騎著摩托車載著穿婚紗的JOJO飛馳的畫面也驚艷過他的少年時光，不過華弟也只是個小混混，不堪大用。
至于JOJO，他現在有了小結巴與阿梅，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泡妞了。
他又不是泰迪，見了女人就想上。
何況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個性太強，不要隨便招惹。
阮梅逛了一大圈，給趙母買了一條絲巾，給小結巴買了一條手鏈。
彩婆婆沒有特意給晚輩買禮物，選了一個可以擺在家里的饕餮擺件，作為她的禮物。
坐的士回到家里，剛進小區，在樓下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正在抽煙的馮剛。
「你怎麼在這里？」
馮剛笑著跟阮梅和彩婆婆打了招呼，才說道︰「你該買個手機了，想要找你有時候都找不到。」
「太大，太重。何況我出門時候並不多，不買。」
「隨你。來幫我把這兩盆金錢橘搬上去。」
「買這玩意干嘛？」
「你媽打電話喊我一起來吃飯，我客套了一下問要不要買禮物，她就說買兩盆金錢橘咯。」
「那也不用這麼大的吧。」
這兩盆金錢橘都有一米五高，下面的花盆直徑超過五十厘米，加上里面的土，一盆就有三四十斤，關鍵是不好搬。
阮梅笑著接過了趙山河手里的袋子。「我來提，你去搬。」
趙山河抱著一盆金錢橘就輕松進了屋，馮剛也一鼓作氣，蹲下了身子抱起了花盆，剛走了幾步就拿不住，喘著氣又放在了地上。
趙山河得意笑道︰「看來要叫你四叔了，真的老了啊！」
馮剛叉著腰，喘著氣，沒好氣地斜瞥了他一眼。「四哥變成四叔了，你真想我給你當後爸啊？」
這一下，趙山河也不瑟了，灰溜溜地幫著花盆就跑。
彩婆婆和阮梅楞了半晌，連忙跟了上去。
電梯口，阮梅忍不住問道︰「伯母跟馮總……」
趙山河搖頭嘆道︰「我媽一廂情願，馮剛很花的，看不上我媽。」
彩婆婆問道︰「馮剛年齡不小了吧？沒結婚？」
「離了，老婆有了新家，帶著孩子住在加拿大。」
「哦……」
兩個人不置可否，對趙母的一廂情願都不算看好。
畢竟一個是很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有一點吸引之處，一個卻是溫文儒雅的帥大叔，差太遠了。
不過，以她們的身份很難說什麼，更不會說不配這樣的話。
誰讓趙山河現在有錢呢！要是馮剛貪財，這事還真有可能成。
只有趙山河知道，不管是馮剛，還是小莊，都是仗義疏財之人，根本不在乎錢。
初次登門，小結巴和蘇女乃女乃也都在，阮梅不好過多表現，彩婆婆就開始發揮了。
她一會夸趙家漂亮，一會兒夸趙母做飯香，一會夸細細粒會操持家，一會兒夸蘇女乃女乃身體好。
總之，每個人都被她夸了一番，縱然心里有結，在她面前也都發泄不出來。
蘇女乃女乃也是苦命的人，何況阮梅還有致命的病，這才剛好。
她原本只擔心趙山河始亂終棄，現在孫女地位穩定，她也不會為難阮梅她們，生怕引發了趙山河不開心。
所以蘇女乃女乃與彩婆婆相處的雖然稍微有些尷尬，但是有小結巴和阮梅在中間緩和氣氛，一頓飯吃的還算和和美美。
以後又不會在一起住，只要不吵，不打，趙山河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齊人之福不好享啊……享受了溫香軟玉，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席間，馮剛接到了一個傳呼，回了了電話過去傳呼台。
吃完飯，他又打了幾個電話，叫了趙山河到書房說話。「剛得到消息，倪坤被抓了，而羅茂森最近出了一大批貨，賺的盆滿缽滿。」
「倪坤是誰？」
「四大家族倪家的龍頭啊，九龍的毒品生意幾乎被他們壟斷。」
趙山河還沉浸在溫柔鄉里，听了馮剛的話，才想起來倪坤是《無間道》的劇情人物，他不出名，可是他的兩個兒子很出名，一個是倪永孝，一個是陳永仁。
不過無間道的劇情是十幾年後的，即便是陳永仁去當警察，也是91年的事了。
他收回了思緒問道︰「羅茂森的貨已經出了？」
「嗯，出了。我們沒有得到消息，不過他手下都分了一筆錢，那個毒蛇炳就分了幾萬塊，回內地老家過年了。」
趙山河笑道︰「沒關系，只要他還繼續做偏門，總有被我們抓住的時候。」
他心里卻在想，毒蛇炳回了老家，這次應該會帶他那個美的冒泡的妹妹來香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