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絲雨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店面,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只小摩托——風馳電掣地朝一家擴音器專賣店跑去。
「老板,你們這里有沒那種音量特別大的擴音器?」絲雨進店在玻璃櫃上敲了敲,看向飲水機旁木椅上含笑刷著小視頻的小伙子。
小伙子抬頭瞄了一下絲雨,瞬間被絲雨的純天然的盛世美顏給迷暈了!
額 個乖乖,哪里來的漂亮小妞,原來短發美女也可以美得這麼極致!
當視網膜被美貌征服時,耳朵基本就成了擺設。
「帥鍋,問你話呢,你們有沒有音量特別大的擴音器?」絲雨用指尖再次敲了敲玻櫃,先抬頭瞄了一眼小伙子,再低頭看貨櫃里的樣品。
「呃……你買擴音器啊。」小伙子終于回過魂來,這才從木椅上站起身,走到玻璃櫃跟前,眸光有意無意地落在絲雨的水晶發夾上,「妹紙,超大音量?你用來干什麼?」
「地勢開闊還比較吵的環境用,你有沒有那種導游用的大喇叭。」蘇逸塵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蕩。
沒錯,這個擴音器她是替蘇逸塵買的。
「那就推薦你用這一款東方大國制造的大喇叭,音量開到半大就能輕易震碎紅酒杯,續航時間長,價格還不貴,我們這個是廠家直銷,市場反應也很好,最近正在搞活動,要不要試試?」小伙子對業務倒很熟悉,推銷起來相當專業。
「那好,就它了。」冷絲雨心里惦記著施工現場,也沒怎麼討價還價。
再說了,討價還價不屬于她的強項。
她問過價格,直接掏出手機掃碼付了款,甚至沒要包裝盒拎起大喇叭就一 煙跑了出去。
「好干脆的客戶!」帥鍋還沒來得及搭訕,絲雨已經消失在門外。等到他再追出門時,那少女已經沖到了街道的轉角處。
一個美女提了個大喇叭在大街上狂奔,七彎八拐地跑過了幾條街。
這時她從東邊的街道看到了游行隊伍。
他們高舉大紅橫幅,振臂呼著類似于「字油」「民煮」之類的口號!
因為此前賈蓬山市地面水上和空中力量,相當一部分被調往某海域執行任務了,所以比之于游行示威隊伍的人多勢眾來說,此地維持治安的制服,就顯得極為單薄了。
道路上到處是磚塊雜物,交通已經完全堵塞。
「字油字油字油!」
「泯煮泯煮泯煮!」
黑衣蒙面人振臂高呼;
人群隨即響應。
沸騰的人群朝制服和執法車輛扔磚塊,投放易燃易爆物品,有幾輛公務車和私家車已經冒著青煙,他們甚至還襲擊了幾家店鋪。
「叔叔小心!」眼見一塊磚頭朝一名制服飛去,絲雨拿著喇叭大喊。制服沒反應過來,被橫飛的磚頭砸中腦門。
而那位制服,恰好就是剛才想給絲雨講出真相的人員。
那位制服突然發現一位拿大喇叭的美女沖了過來,盯楮一看,發現是冷絲雨,顧不得腦袋的疼痛,連忙對美女說︰「小冷,你怎麼還沒走!快走啊,快走啊快走啊!這里危險!」
制服急得連續說了三個「快走啊」。
腦門上的鮮血長流,顧不得去打理,卻惦掛著絲雨的安全。
冷絲雨突然鼻子一酸,對制服竟感到無比心疼。
想著這位制服和曾經的戰神爸爸一樣,守護著一方百姓的安全,可卻要受到來自一幫冒充「百姓」和「人民」的人的傷害。
「阿姨,趕緊過來替叔叔包扎一下。」冷絲雨用大喇叭對著醫護人員大喊,她沒想到自己買的大喇叭會在這種場合發揮作用。
兩位醫護人員捂著腦袋快跑了過來,就在他們替制服處理傷口的時候,又有兩塊磚頭朝制服飛過來,絲雨連忙伸手一擋,一只磚頭砸中了喇叭,一只磚頭被絲雨手接住。
「別管我,你快走啊。你已經丟了一個親人了,你必須好好的啊。」制服的呼吸有些緊促,眼神近乎于哀求,他是真的關心這個少女的安危。
「你認識我爸爸?」
制服沒有回答,他昏了過去。
那麼真相究竟怎樣呢?
兩年半以前,冷翔在一座高樓救過一位八歲的小姑娘,她被綁匪當作了人質。
冷翔只身綁了一根繩索從大樓頂部滑下,一腔擊中綁匪頭目,破窗而入干掉幾個同伙,成功解救了那位人質。
而這位受傷的制服就是那位小姑娘(人質)的父親。
同樣的故事夏正陽也曾在夏家餐桌上也提起過。
「字油萬歲!」「泯煮萬歲!」「發展萬歲!」
騷動依然在進行。
制服們卻遲遲不動手,保持著相當的克制。
這可把絲雨急壞了,她去問另一個維持秩序的制服,「為什麼不還擊啊?他們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了!已經不是理性的游行示威了!」
「上面讓我們盡量先保持克制。他們現在主要針對的是公職人員!」
「公職人員的命就不是命嗎?」
制服和絲雨的話音剛落,一塊飛行的磚頭就砸中一位過路的老大爺。
老大爺立刻倒地,人事不醒,過來幾個醫護人員替老大爺急救,把老大爺送上了救護車。
可幾名蒙面人卻擋住了救護車的去路,「把條子放下來就讓行!」
「字油萬歲!」「泯煮萬歲!」
「字油萬歲!」「泯煮萬歲!」
絲雨的身前身後,口號響徹雲霄……
對這些打著「字油」「民煮」旗號干著破壞社會秩序勾當的不法行徑,絲雨本來就極度反感,現在見這些 升連普通人員也要迫害,絲雨胸膛里的小火苗哪里還壓得住,瞬間就竄上了九重天。
她拎著大喇叭沖到了救護車前面,對擋在救護車前面的幾位蒙面人喊話︰「你們口口聲聲喊字油,是隨意迫害無辜人士的字油嗎?是隨意侵犯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字油嗎?
我東方大國的地盤不需要這種字油!
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啊喲,我好怕怕哦,不要……以為你你長得好看……大爺我就不敢動手了。」有個蒙面人操著不怎麼熟練的華語,嗖地蹭到絲雨跟前,拿著一把大砍刀架在絲雨肩頭上,砍刀距絲雨的脖子只有幾厘米。
制服們和醫護人員倒抽一口冷氣,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都替絲雨捏了一把冷汗。
「說說看,我是先往你臉上劃一刀,還是往你的胸脯上劃一刀?」歹徒舉止輕佻,兩只眼珠里冒著邪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