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個傅家家主而已,我還沒放在眼里,我要你支持的不是我。」秦漢撇撇嘴說道。
「什麼叫小小的一個傅家家主?」秦漢的話,把傅金全氣樂了。
秦漢的資料他太熟悉了,目前是孤兒,雖然有一些親戚,卻基本上已經和秦漢斷絕來往了。
作為楚家的女婿,也是外人,楚家也不會支持他。
唯一比較亮眼的,就是秦漢的鑒定能力,將來未必不能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但是在現在,秦漢只是一個在鶴城內部小有名氣的鑒定師,有什麼底氣說小小的一個傅家?
「停,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我只問你,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秦漢看著傅金全。
「如果我不答應,你就不會告訴我,對嗎?」
「當然不會了,另外附送你一條消息,在你身邊,你最信賴的人當中,有一個別人安插的臥底。」
「我可以給你錢,一個億,買你的消息。」傅金全想知道爸爸死亡的真相,卻不想答應秦漢的條件。
「你覺得我缺錢嗎?」秦漢冷笑。
隨後陷入沉默,秦漢很淡定的等待著傅金全的消息。
傅金全卻顯得十分焦躁,爸爸死亡的真相他一定要知道,問題是秦漢的條件實在太難為他了。
作為一個傅家子弟,他不想幫外人干涉家主的人選。
「好,我答應你了!」一刻鐘之後,傅金全開口了。
「傅金全,我大概能猜出來,你答應我只是一個權宜之計,你並沒想履行諾言,可我警告你,我會當真的,如果你不履行諾言,後果你承受不起。」秦漢看著傅金全,神色非常冰冷。
「只要你的消息是真實的,我會履行諾言!」傅金全有點尷尬,秦漢猜中他的真實想法了。
但他的打算依舊沒變,先知道爸爸的死因,至于要不要履行諾言,那是之後的事。
「來,告訴他你是誰!」秦漢把王善友叫過來了。
「少爺,我是王善友,你還認識我嗎?」王善友對傅金全說。
「王善友?」傅金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善友,王善友是家主手下的人,他當然很熟悉了。
但是在他爸爸死亡之後,王善友似乎也同時消失了。
看著眼前的男子,身高,和王善友很相似,但是比較瘦一些。
面容,不用說了,根本就看不出來,大片大片的傷疤已經毀掉他的真實容貌了。
「你怎麼能證明你的身份?」
「這個夠嗎?」王善友拉開胸前的衣服,有一道十字形的刀疤。
「真是你?」傅金全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善友胸前十字形刀疤,是有一次家主遇到危險,他跳出來給家主擋刀,被人用刀砍出來的。
就因為王善友的這一舉動,才會被家主器重,地位迅速提升。
「是我!」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傅金全問。
王善友現在的樣子,一看就是經歷過重大災難,那大片大片的傷疤,肯定是遇到致命危險了。
「因為我被殺人滅口,差點被燒死。」王善友說。
「被誰殺人滅口?」
「被家主!」
「他為什麼要殺人滅口?」傅金全有一種預感,恐怕王善友被殺人滅口和他爸爸的死有關。
「當然因為他是知情人,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秦漢插嘴了。
「他說的是真的?」傅金全問。
「你一句一句的問太慢了,還是讓他把當年的事說一遍。」秦漢再次插嘴了。
「行,你把當年的事說一遍!」傅金全點點頭。
王善友開始說了。
當年,傅金全的爸爸病危,很嚴重。
幸好,傅家怎麼說也是鶴城有頭有臉的家族,專程到京都請來一位國醫神手。
檢查過後,給出治療方案了。
但治療方案需要一味極為珍貴的藥材,三百年以上的老人參。
傅家立刻派出人馬在全國範圍內尋找,無奈自然環境被破壞嚴重,三百年的野生人參太罕見。
但是在傅家大力尋找之下,真找到了。
「不是後來才找到的嗎?」傅金全情緒有些激動。
「當然不是,你收到的消息是假的,事實上在你收到消息三天前就找到了。」王善友說。
「為什麼沒及時送來?」
「是家主派人做的,故意拖延致命的三天。」
「派你去做的?」傅金全看著王善友,只要王善友回答一個是字,他恐怕就要撲上去殺人。
「不,我只是知情人,後來你爸爸死後,家主擔心消息泄露,殺人滅口,我也在被滅口的行列,僥幸從火海里逃出來,撿了一條命。」王善友說到這里的時候,雙眼充滿濃濃的恨意。
一心一意給家主賣命,最後卻換來被殺人滅口的下場,換誰誰都恨。
要不是沒能力報仇雪恨,他絕不會在鶴東鎮隱姓埋名開面館,而直接拎著刀去找家主算算賬。
「竟然是家主」傅金全整個人都木了。
他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他爸爸的死,固然是因病死亡,可真正的原因是救命藥沒到。
而救命藥沒到的原因,不是沒找到,是被人拖延了,被家主拖延的。
「等等,我記得最後找到三百年人參的是傅來生,我爸爸的親信,他怎麼可能听家主的話?」傅金全突然從愣神狀態中跳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這你就要去問他了。」王善友搖搖頭。
傅金全掉頭就走,他現在要去確定王善友說的是真是假。
「等等,傅金全,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記住履行你的諾言,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秦漢對傅金全的背影說。
「等我調查清楚再說!」傅金全頭也不回,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兒,確定當年爸爸的死因。
連剛才秦漢說過的,他身邊有一個臥底,他都暫時忘記了。
傅金全走了,王善友看著秦漢。
「秦先生,我可以走了嗎?」王善友還是有點忐忑。
畢竟這里是荒郊野外,殺人滅口什麼的,實在太方便了,隨便找地方挖個坑就能把他給埋了。
「想要兩條腿走回去嗎?」看王善友忐忑的樣子,秦漢笑了。
根本不用細想,他就知道王善友在擔心什麼,擔心被他殺人滅口。
王善又已經經歷過一次殺人滅口了,在身上留下太多不可磨滅的燒傷疤痕,有心理陰影了。
「也對!」王善友點頭。
王善友想通了,秦漢根本沒必要殺人滅口。
因為今天的事兒,沒什麼需要保密的,大概唯一需要保密的,就是秦漢要扶植一個新傅家家主。
但他和傅家家主有深仇大恨,沒理由泄密,秦漢當然用不著殺人滅口。
回城,秦漢叫來傅小峰。
「馬上就要當家主了,你準備好了嗎?」秦漢看著傅小峰。
「馬上?」傅小峰很驚訝。
現任家主的寶座坐得穩穩當當的,想把他拉下來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除非傅家四大七小十一個派系,支持傅小峰的佔絕對優勢,而且現任家主犯重大錯誤。
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能發動彈劾。
把現任家主拉下馬,然後憑借眾人的支持,登上家主的寶座。
只是現在家主並沒有犯錯,而且他的支持者,目前來說還不足以把他推上家主的寶座。
「是,我估計最多一個月時間,我就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支持,到時候你可不能掉鏈子。」
「一個月,怎麼可能?」傅小峰根本就不相信。
盡管秦漢已經和他說過了,要來一個閃電行動,以超過閃電的速度,把他推上家主的寶座。
「我說可能就可能!」
「好,你放心,只要你能把我推上家主的寶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傅小峰信誓旦旦的說。
因為他看出來了,秦漢是非常認真的。
根據他對秦漢的了解,如果秦漢是非常認真的,就說明秦漢有把握。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有些顫抖,不是怕,是興奮,因為他做夢都沒想到過真能當上傅家家主。
「很好,回去準備吧!」秦漢拍拍傅小峰的肩膀。
傅金全的別墅里。
秦漢告知傅金全爸爸死亡真相後隔天,傅金全喝得醉醺醺的,桌子上擺著他爸爸的黑白照。
「少爺,我來了」敲門之後,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
「來生叔,坐下,陪我喝酒。」看到走進來的男子,傅金全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男子,就是王善友說的,傅來生。
找到三百年人參了,卻故意拖延致命三天。
直接導致他爸爸因病而亡的罪魁禍首,也是他爸爸的心月復,同樣也被他當做心月復、長輩的人。
「少爺,我怎麼能和你一起喝?」
「坐下,喝酒!」傅金全命令。
「好!」傅來生只能听從。
「來生叔叔,你說如果你當年找的人參早三天送回來,我爸爸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少爺,都是我沒用,我已經竭盡全力了,可還是晚了。」
「你現在還不想說實話嗎?」傅金全臉色突然變了,狠狠的一拍桌子。
「少爺,你怎麼這麼說?」
「你看這是什麼?」傅金全甩過去一份文件。
傅來生一看,額頭上冷汗滴滴嗒嗒的流下來了。
文件上記載的內容,就是他當年奉命出去找人參的詳細經過,從他出發開始,一直到他回來。
「我真沒想到,害死我爸爸居然會是你,枉我爸爸把你當做心月復,枉我把你當心月復和叔叔」前天他和秦漢分開之後,立刻就命人秘密調查當年傅來生的行蹤,只用一天就調查清楚了。
傅來生找到人參之後,的確拖延了三天。
致命的三天!
哪怕是提前一天,用三百年人參配藥,也不至于讓他爸爸最後病死。
查到真相之後,傅金全很難接受,才喝的醉醺醺的。
「說,為什麼要故意拖延三天?為什麼要背叛?」傅金全眼楮都紅了,惡狠狠的瞪著傅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