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會長，店里的古董你親自看過嗎？」秦漢笑著問，沒回答周會長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題。
「沒有！」周會長氣呼呼的回答。
他身為鶴城古玩行業的名人，鶴城古玩協會的會長，盡管年紀一大把了，卻依舊忙碌的很。
古玩店的日常經營，他基本上沒時間插手。
只有遇到一些非常重要的古玩，他得到匯報之後，才會親自看看。
「你看這一塊硯台，有沒有問題？」秦漢隨手取下一塊硯台，遞給周會長。
周會長拿在手里，仔仔細細的看。
因為秦漢鑒定能力實在太強了，秦漢讓他看，他就不敢不仔細看，否則出問題就丟大人了。
仔細看過後，周會長眉頭皺起來。
漏，大漏。
「你再看這只梅瓶」
「你再看這塊玉」
秦漢看似隨意的，把三件古董遞給周會長。
周會長看過之後，臉上的憤怒神色一掃而空，有些蒼白，有些驚恐，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了。
「秦漢，展位的問題給我一段時間。」周會長服軟了。
因為秦漢遞給他的三件古董，每一件都有問題。
而且看秦漢隨意的態度，根本沒費多大力氣，顯然在他的古玩店，還有更多有問題的古董。
秦漢想砸他的牌子，太容易了。
偏偏這種雜牌子的方式，不違法，也不違反古董界的規則，他就是想阻止目前也無能為力。
唯一能勸阻秦漢的辦法，就是把展位的問題解決了。
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解決展位的問題，或者讓他的古玩店出問題。
「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展位問題還解決不了，我再來照顧你的生意。」秦漢帶著楚婉婷，笑眯眯的走了。
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撿漏，給周會長一個警告。
告訴周會長，只要秦漢不滿意，隨時可以讓周會長陷入巨大的麻煩。
「你的鑒定實在太厲害了，你是和誰學的？」離開周會長的古玩店，楚婉婷非常好奇的問。
因為是經營古玩生意的，她對古玩圈子了解很深，深知鑒定能力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一般來說一個優秀的鑒定師，就算不是出生在古玩世家，也肯定從小就接觸古玩，有名師指點。
而她選擇和秦漢假結婚之前，曾經調查過秦漢。
秦漢的經歷雖不能說和古玩不搭邊兒，可絕對沒有認真學習過鑒定，怎麼會有強悍的鑒定能力？
「我是天才，知道什麼是天才嗎？」秦漢臭屁的說。
「我相信」楚婉婷沒好氣的看一眼秦漢，她不相信秦漢是天才，但秦漢的鑒定能力怎麼解釋？
她決定，一定搞明白這個問題，弄清秦漢身上的秘密。
下午，朱婉婷繼續上班。
秦漢去和穆文生見面，因為秦漢交代他派人跟蹤楚氏集團的十二個鑒定師，有一些結果了。
「何鴻運，昨天晚上下班之後，偷偷去見了一個人」穆文生一邊播放一個視頻一邊對秦漢解釋。
視頻，就是跟蹤的人遠距離拍攝下來的。
距離雖然遠，可他們拍攝的設備很先進，所以拍攝的很清晰，能清清楚楚看到兩人的相貌。
「何鴻運見面的人，過去是一個盜墓賊，現在當然不干了，但也沒有改邪歸正，專門倒騰一些有問題的股東，我派人去側面了解過了，何鴻運至少賣給老九三件古董」穆文生介紹完畢。
秦漢眉頭微皺，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何鴻運賣古董給老九，肯定有問題，因為老九這種人，收古董一定會把價格壓到非常低的地步。
如果來路正規的古董，就算不送到拍賣行去，也可以拿到古玩店去賣，絕對比老九給的價格高。
何鴻運選擇賣古董給他們，肯定是古董的來歷有問題。
有很大可能，何鴻運賣給老九的古董，就來自于楚氏集團，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秦漢決定主動出擊，主動給何鴻運打電話，說需要他幫忙，只要他願意，兩千萬可以商量。
晚上下班後，何鴻運就立刻來赴宴了。
「秦先生，你說只要我肯幫忙，兩千萬的賠償就可以商量？」見面，何鴻運迫不及待的問。
「做，別急，我先請你看一段錄像」秦漢笑眯眯的說，點開手機上的一個視頻。
視頻的內容，就是何鴻運和老九見面的過程，高清晰，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錄像，何鴻運的臉色白了。
一邊流著冷汗，一邊半癱軟在椅子上，他也是一個聰明人，馬上意識到來參加的是鴻門宴。
「秦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錄像看完了，何鴻運弱弱的問。
「你至少和老九交易過三次，和他交易的古董，都是不能通過正常渠道賣出去的，哪里來的？」
「秦先生，你不是巡捕，好像沒資格審問吧？」
「也對，我的確沒資格審問，來，吃菜喝酒，這麼好的菜和酒，你一定要多吃點，吃到吃不下為止，因為今後很多年，你可能都沒機會吃到了，今天不吃個夠本兒，你一定會後悔的。」秦漢夾起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
什麼叫以後很多年都沒機會吃到了？
听到秦漢的話，何鴻運一頭霧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我請你吃飯，是一桌送行飯，你吃飽喝足之後，我就帶你去巡捕局。」
「你，你憑什麼送我去巡捕局？」何鴻運激動的說。
「因為你的來路不正，就比如你曾經賣出的一個梅瓶，是楚氏集團的，你卻把它低價賣給老九」秦漢冷冷的說。
下午，在穆文生處看到錄像之後，他立刻回到處世集團，在楚婉婷的幫助下，調查歷年以來，楚氏集團出問題的古董，最終秦漢鎖定一件，去年出問題的古董，是一件收上來的梅瓶。
收上來的時候，是當真品收上來的。
可第二天重新鑒定的時候，卻發現是贗品，仔細對比兩張圖片，秦漢差距有非常細微的區別。
仔細梳理過後，他立刻打電話給穆文生，讓他派人去調查，當時老九是不是曾經出售過梅瓶，結果得到肯定的答案，在楚氏集團認定梅瓶是假的一星期後，老九的確對外出售過梅瓶。
秦漢認定，梅瓶真變假，就是何鴻運干的。
何鴻運激動的表情，在秦漢看來就是認罪的表現，只不過不是嘴上說的，而是本能情緒說的。
經驗豐富的人，能通過情緒和肢體語言，判斷其他人想說什麼。
「我沒有」何鴻運當然不能承認。
「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看你的運氣有點不太好，偏偏留下證據了」
「你根本沒有證據」
「好了，廢話少說，趕緊吃，吃飽喝足，我就把你送到巡捕局去」秦漢吃的很開心。
然而何鴻運，面對一桌美食，美酒，卻一口都吃不下去。
他在說話在辯解的時候，秦漢卻只是笑著，吃著，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應，把他在一旁晾著。
「秦先生，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終于，何鴻運崩潰了。
歸根結底他只是一般人，這一輩子以來，基本上沒遇到過什麼大事兒，心理素質怎麼和秦漢比？
秦漢仍舊沒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何鴻運。
「秦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開恩，萬一我出事了，他們沒辦法活」
「秦先生，你這樣把我逼到絕地嗎？」
看到秦漢一直不說話，何鴻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連哭帶嚎。
幸虧酒店的隔音措施不錯，否則被外面人听到了，恐怕會直接報警。
就在這時候，何鴻運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
秦漢看到來電提示，寫著‘老九’兩個字，雖然沒有頭像，卻已經猜到是誰打來的電話了。
「接電話，開免提，平常怎麼接現在就怎麼接，如果讓我不滿意，後果你清楚」秦漢終于開口了。
看到來電的人，何鴻運的臉色就更苦了，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
「老何，我听說神龍寶甲丟了，看來你這次是打算干一把大的？」電話剛接通，對面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沒有」何鴻運急了，萬一被秦漢誤會了，恐怕就會給他罪加一等。
「老何，不是我說你，偷一次也是偷，偷兩次也是偷，偷針偷線也是偷，偷金偷銀也是偷，你以前就是太小心了，淨偷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如果你早這麼有魄力，偷神龍寶甲這種寶物，你早就發達了」老九似乎沒听到何鴻運的辯解，繼續。
「老九，真不是我干的，神龍寶甲不是我拿走的。」受到秦漢的警告，何鴻運努力讓情緒正常。
「真不是你干的？」
「當然不是我干的了。」
「實在太可惜了，不過老何，你既然也在楚氏集團，肯定有機會得到一些內幕消息，如果你知道是誰干的，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只有確切的消息，我給你一百萬。」老九許下承諾。
通話結束了，秦漢笑眯眯的看著何鴻運。
老九的電話，何地定死何鴻運的罪行，他就是從楚氏集團偷東西，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先生，我」
「看來你是慣犯了，你說以你多次偷盜的累計金額，被警方知道了，會判你做多長時間的牢？」
「秦先生，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要報警，不要送我去坐牢。」何鴻運直接就給秦漢跪下了。
「想讓我不報警，也不是不可能，看你的表現，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我報警，第二個選擇是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記住了，必須是讓我滿意的理由，否則你一定會坐牢。」秦漢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下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