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證據,在場的兄弟姐妹們都看到了,他把民國晚期的景泰藍梳妝鏡當清朝宮廷御用品賣」王總立刻就跳出來了,學著秦漢,把景泰藍花瓶和梳妝鏡擺在一起,把秦漢剛才的話復述一遍。
結果謝小莊倒霉了,眾目睽睽下,他根本無法抵賴。
最重要的是店里有監控,全過程都拍下來了。
他被帶走調查了,盡管現在還沒定罪,可是證據確鑿,再加上數額巨大,坐牢可能性很大。
王總作為當事人,謝過秦漢後,也要去巡捕局走程序。
秦漢來到聚寶樓。
「你是不知道,你當時走了,田少芬都快被氣瘋了」李玉田描述秦漢走後,田少芬的表現。
「現在聚寶樓漸漸進入正軌了,我以後也會盡量少來。」秦漢對李玉田說。
他當初同意入股聚寶樓,條件之一就是不參加日常管理,只有遇到危難的時候,他才會出頭。
李玉田非常不舍,但也沒辦法。
同時秦漢告訴李玉田,要警惕劉雲飛父子。
秦漢沒在聚寶樓多呆,隨後就離開了。
「小廣告嗎?」到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發現在雨刷器上夾著一張紙,隨手扯下來要扔掉。
可等他看清上面的內容,才知道不是廣告,而是一封警告信。
警告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讓秦漢不要繼續調查楚婉婷父母的車禍,否則後果自負。
「我調查婉婷父母的車禍,知情人並不多,是誰泄密?」秦漢眉頭微皺。
他本來打算悄悄調查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警告信送上門了。
「楚嘉善知道,但他泄密的可能性很小,反倒是劉雲生父子,我問他們關于田黃石佛像的交易詳情,他們肯定能猜到我在調查什麼,他們泄密的可能性最大,甚至可以肯定就是他們泄密」很快,秦漢就鎖定泄密的嫌疑人了。
劉雲生可能是故意泄密,目的是報復秦漢。
因為秦漢明明有能力治好他們,卻要收取賠償高昂的代價,否則就不出手。
秦漢看一下頭頂斜側方的攝像頭,有主意了。
很快他就找到保安室,恰好值班經理在。
「張經理,麻煩你,我想查看一下監控錄像」秦漢提出要求。
「抱歉,我們有規定,除非上級批準,或者是職權部門,其他都不能查看監控錄像」
「明白了!」秦漢轉身就離開了。
一刻鐘之後,秦漢又回來了,找到剛才拒絕他的張經理。
「先生,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沒權利讓你查看錄像」看到秦漢又回來了,張經理首先開口了。
「我有許可證,這個可證好使嗎?」秦漢笑了,從兜里掏出一疊票子,是他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粉紅的票子,頓時就讓張經理的眼楮直了。
他左右看看,沒人看到他和秦漢,而他們兩個人現在所在的位置,又是監控拍攝不到的地方。
「我可以帶你去看監控錄像,但你不能做任何操作,更不可能拷貝。」張經理也提出要求了。
秦漢手里的一沓票子,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
何況只是查看監控錄像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就他一句話的事兒。
「沒問題!」
「跟我來!」張經理把票子揣進兜里,帶著秦翰來到監控室,監控室里只有一個打瞌睡的年輕保安。
「小王,別睡了」張經理吆喝。
「經理,我不是故意的」被經理抓現行,小王有些慌。
「少廢話,這是我朋友,要打一段監控錄像,你幫著找找。」張經理隨口吩咐。
「好的!」小王一听不是來抓他睡覺的,頓時輕松一口氣。
秦漢把他停車的車位告訴小王,時間也說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很快就找到相應的錄像了。
用快進的模式,很快秦漢叫停了。
他看到有一個瘦高男子,嘴戴口罩,頭戴棒球帽,經過他的車旁,迅速在雨刷上夾一張紙。
就是他!
「你是不是認識他?」秦漢發現小王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認識!」小王的反應很激烈。
「你一定認識他,讓我猜猜,他應該是你的同事,對吧?」
「不用猜了,是趙剛。」張經理的臉色陰沉。
出現在畫面中的人,盡管戴著口罩,戴著棒球帽,可體型太熟悉了,那一身衣服也太熟悉了。
如果只是發小廣告,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最多就是按照條例做相關處分。
可張經理並不傻,如果發小廣告,應該每一輛車上都發,而不是只給一輛車發。
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一個小廣告,秦漢不可能花大力氣找人。
以上的種種疑點,讓你們經理認定,趙剛肯定沒干好事兒。
想清楚了,他直接把趙剛賣了。
畢竟他和趙剛非親非故,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同事關系而已,他可不想因為趙剛而受到連累。
「他在什麼地方?」秦漢問。
「正在車庫里值班」張經理回答。
「多謝!」問明趙剛的值班地點,秦漢謝過張經理。
很快,秦漢就找到趙剛了。
現在的趙剛,已經換成保安制服了,衣服能換,體型卻不能變,讓秦漢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你就是趙剛?」秦漢問。
「是我,你有事嗎?」趙剛並不認識秦漢,所以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笑臉。
「是誰讓你把紙條夾在我車上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剛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努力裝著平靜。
可他畢竟不是一個演員,情緒把控不到位,就是很努力偽裝平靜,也掩飾不住發白的臉色。
「很好,既然不是你,告辭,我現在就報警,巡捕一查監控,什麼都查出來了,到時候被抓到的人,肯定是綁匪的同伙,肯定會坐牢,肯定會留下案底,如果認定情節嚴重,甚至可能啪的一聲」秦漢用手指比劃成槍型,對準趙剛的額頭。
秦漢越說,趙剛的臉色越難看。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心理素質怎麼可能比得上秦漢?
听到要坐牢,听到要留下案底,恐慌的不得了。
「不要報警,求求你不要報警,我什麼也沒干,就是在你的車上夾了一張紙條」趙剛心理防線崩潰了。
「你為什麼要把紙條夾在我車上?」
「因為,因為他給我兩千塊錢,我一時貪心」
「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怎麼就不長點腦子,世界上有這麼好賺的錢嗎?」秦漢冷冷的笑著。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一天能賺到兩千就是奢望。
而他只傳遞一張紙條,就能拿到兩千,只要智商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意識到有問題。
偏偏他貪心,做了!
「都是我一時糊涂」趙剛現在也後悔了,但他已經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求放過。
「讓你放紙條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到現在還幫助他們隱瞞,看來我真應該報警了,就說你是綁匪的同伙」秦漢再次寄出殺手 。
「不要,求求你不要,他當時戴著口罩,帶個棒球帽,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趙剛哀求秦漢。
「後來你就學他,也戴著口罩和棒球帽?」秦漢好笑的問。
結果趙剛點點頭,他戴著口罩和棒球帽,就是跟給他兩千塊的人學得,自以為如此偽裝之後,就不會有人能找到他了,卻忘了在熟人眼里,就算戴著棒球帽和口罩,也會被輕易認出來。
「跟我來!」秦漢把趙剛叫著,跟著走。
來到一個文具商店,買到紙和筆,然後詢問趙剛,給錢雇佣他的人細節特征。
趙剛說,秦漢畫。
半個小時之後,經過反復修正,有一個幸福的男子,出現在秦漢的筆下,是寫實主義的畫技。
「是他嗎?」
「就是他,你畫的太像了,簡直就像照片。」趙剛非常羨慕秦漢的一手好畫技。
「再仔細想想,有什麼獨有的特征沒有?」秦漢繼續追問,因為他現在畫出來的人,很普通。
沒有獨有的特征,很難找人。
「我想起來了,他左眉末梢的地方,由于淺色的黑痣,有半個米粒大小。」趙剛想來想去,突然驚呼一聲。
秦漢畫中人加上一顆黑痣,就是獨有的特征。
再追問,趙剛想不起更多的細節了,他當時注意力大部分在兩千塊錢上,對人物細節記憶不清。
能記得一顆黑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你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你坐牢」秦漢收起畫。
「我已經這麼配合你了,求求你,不要報警」趙剛又給秦漢跪下了,他現在真被嚇壞了。
「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別說兩個條件了,只要你不報警,二十個條件我都答應你。」
「很好,首先,如果你下次見到他,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我來不及趕到,你要一輛拍一張照片,或者一段視頻。」
「沒問題!」
「其次,不要跟任何人說我找過你,也包括你的同事。」
「好!」
「記住了,無論你違反任何一點,我都會把你送到監獄去。」秦漢嚴厲警告後,才轉身走了。
通過剛才的仔細觀察,他確定,趙剛只是一個普通人。
就是有點貪財,所以才會在兩千塊的誘惑下,明知道可能有問題,還把紙條別在秦漢的車上。
繼續追究趙剛的責任,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收獲。
秦漢干脆放長線釣大魚,把趙剛放過了,看對方會不會再找趙剛?
他剛離開古玩城,就接到一個電話。
「秦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需要見面詳談化解一下。」打來電話的是秦四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