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倒是沒問題,但你覺得有必要嗎?」秦漢冷冷一笑。
「當然有必要。」白老板有點急。
「我覺得沒必要,你想談什麼我知道,你怕了,想讓我不要繼續針對你,我想要什麼你也知道,你肯把富貴閣讓出來嗎?」
「秦漢,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我喜歡斬草除根!」秦漢冷冷一笑。
像白老板這種人,秦漢見的多了。
就算放過他,他也不會感恩,反而會暗中盯著你,只要瞅準機會,就會狠狠的反咬一大口。
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韓城人打死,一韓城人打不死就再補一韓城人,一直到徹底打死為止。
「姓秦的,你真以為你贏定了,是吧?」求饒不成,白老板露出猙獰的笑容。
「沒錯,你,只能是輸家!」
「好,我就在這看著你,我看你是怎麼贏的?」白老板氣呼呼的坐下了。
他本來想轉身就走的,可是又有點不放心。
看兩個人爭吵,談崩了,專程趕來看熱鬧的人們興奮了,他們來看熱鬧,當然越激烈越好。
「今天給大家看的是一幅字畫」秦漢把一個卷軸展開。
「我來介紹,畢竟是從我的富貴閣買的,這是一幅宋徽宗趙佶的字,宋徽宗想必大家都知道,就是他獨創瘦金體,而這一幅字,就是宋徽宗留下的墨寶!」白老板介紹完畢後,看著秦漢冷冷一笑︰「但你知道我為什麼只賣五千嗎?」
昨天,瓷中瓷被秦漢撿漏,白老板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今天的字帖,他可以百分百確定,秦漢不可能撿漏,字帖的情況他太清楚了。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情就好起來了。
只要今天秦漢失敗了,他就有一百種辦法,讓聚寶樓再次陷入困境。
「因為是修復品嗎?」秦漢笑著問。
「說的對,就是修復的,整幅字,只有十分之一是宋徽宗的真跡,剩余的十分之九,都是修復的時候仿寫的,所以盡管是真跡,卻只能賣五千塊,而且還很長時間賣不出去,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買走了,我恐怕要降價便宜處理了。」白老板很得意的笑了。
「沒錯,我三年前就在富貴閣看過這幅字,當時的價格是七千」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去年也在富貴哥看過這幅字,當時的價格是六千」
「今年年賣五千,豈不是每年都降價一千?」
了解到字的來歷,今天專程趕過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顯得有點失望。
昨天的瓷中瓷,讓他們大飽眼福,可今天貌似要失望了。
甚至有些人,已經打算走了。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明明是寶貝,在你的富貴閣卻被便宜賤賣,你不覺得丟人嗎?」秦漢笑著問。
「只有十分之一是原跡,剩下的部分都是後人修復的時候模仿的,你確定是寶貝?」白老板笑得更得意了。
「十分之一的真跡,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
「那你有什麼看法?」
「我說我的看法,你不會信,大家也不會信,還是用事實來說話,你讓開!」秦漢把話放在桌子上。
然後拿來一個噴壺,噴壺里是早已經準備好的清水。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漢啟動噴壺,在字帖上反復噴水,很快就把一幅字帖全部均勻打濕了。
「我就不信你能變出一幅完整的字帖!」白老板氣哼哼的。
秦漢卻沒理會他,他現在注意力全部都在字帖上,要掌握噴霧的火候,否則水太多了會傷紙。
唰!
突然秦漢一身手,用指甲在字帖上一刮,緊接著揭起一片紙片來。
隨後接二連三的,秦漢揭起一片又一片的紙片兒,都是修復字帖的時候,用來修補破損處的。
「奇怪,怎麼字帖沒有絲毫破損?」隨著秦漢的動作,有人發出驚呼聲。
修補字畫的時候,如果字畫有所損失,例如局部被蟲蛀了,被鼠咬了,或者其他意外破損了,高手就會用同樣或近似的紙張,像打補丁一樣,把別人的地方修補好,盡量保持字畫原貌。
秦漢版字帖用水打濕,接起來的小片紙張,就是用來修補破損的補丁。
正常情況下,把補丁拿掉了,會露出字帖破損的地方。
然而眾人卻發現,秦漢雖然把補丁拿掉了,下面卻根本沒有破損的地方,仍然是完好的自貼。
等秦漢把所有補丁都拿掉,剩下的仍然是一副完整的字帖。
「這怎麼可能?」白老板一步沖到桌子前,拿個放大鏡,彎腰,緊貼著字貼仔仔細細的看。
越看他臉色越蒼白,因為情況出乎意料。
把補丁全都拿掉了,露出來的,並不是破損不堪的字帖,而是一副保存完好的字帖。
「為什麼會這樣?」白老板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原因很簡單,你也能想得到,有一句話叫做懷璧其罪,完整的宋徽宗的字帖,雖然比不上王羲之等人的作品,可價值也不低,應該是字帖的某一任主人,認為他無力保護完整的字帖,也不舍得拱手讓人,才想了一個辦法,在字帖上加一些補丁,讓人誤以為是一幅殘破的字帖,價值不高,就沒人打主意了」秦漢笑眯眯的解釋。
眾人紛紛點頭,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按照如今的市場價,一副完整的宋徽宗的字帖,至少可以賣六、七百萬吧?」有一個觀眾問。
「沒錯,如果送到拍賣行去,肯定更高。」
「哎,我的六百萬,我前年就看到它了,要是我前年買下來,豈不就發了?」
「就算你買下來也沒用,沒有一副火眼金楮,根本發現不了字帖的秘密」
眾人十分感慨,撿漏是一項高難度的技術活,沒有一副火眼金楮,就算有漏也只能擦肩而過。
有些人還對白老板指指點點,虧了一千多萬。
昨天白石老人的瓷器,加上今天宋徽宗的字帖,兩件成本加起來不過兩萬,售價卻合計過千萬。
「秦漢,你欺人太甚」白老板手捂著胸口,臉色非常難看。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也是古玩行業的人,應該知道在古玩行業里,撿漏,是一種正當行為,根本不是欺負誰」
「可你在我的富貴閣連續撿漏兩件」白老板感覺心非常疼,就像被挖走兩塊肉。
「你說錯了,不是兩件,一共七件,只是我每天只會拿出來一件,昨天一件瓷中瓷,今天一件宋徽宗字帖,以後每天都會有一件,一直到七件完全解密為止」秦漢打斷白老板的話,糾正。
「你,你」白老板聲音顫抖,說不出話來了。
咕咚!
白老板倒地。
嗡嗡嗡!
眾人一陣大亂,沒想到白老板這麼不經刺激。
白老板帶來的人,馬上就叫救護車了。
「你實在太厲害了,從我認識姓白的以來,從來都是他氣別人,他佔別人的便宜,沒想到今天反過來了,而且還直接把他氣到病發」白老板被氣得暈倒,最高興的就要數李玉田了。
他和白老板可是死對頭,而且多數情況下是他吃虧。
現在看到白老板被氣成這樣,他當然高興了。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經過一番緊急搶救,白老板醒了。
「我的瓷中瓷,我的宋徽宗字帖」被抬走時,白老板還念念不忘的令他損失重大的兩件寶貝。
「各位,我們明天繼續」秦漢笑著說。
就算姓白的病了又怎麼樣?
他這種人不值得可憐,秦漢仍然決定按照原計劃,把白老板徹底計劃,讓富貴閣名聲掃地。
秦漢回到莊園的時候,沒到下午下班時間,卻發現楚婉婷已經回來了。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秦漢很奇怪的問。
楚婉婷從掌管楚氏集團以來,不能說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但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她是最後離開辦公室的,而今天又不是任何節假日,她居然提前下班了,秦漢當然奇怪了。
「晚上要跟客戶談判,我回來準備一下材料」楚婉婷解釋。
「我看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秦漢看楚婉婷神色憔悴,就算化妝也遮掩不住疲勞神色。
「沒事兒,就是感覺有點累」
「距離晚上談判還有多長時間?」
「三個多小時!」
「你應該先去休息兩個小時。」
「我要準備談判的資料。」
「你現在太過度疲勞了,就算準備再充分,也可能因為疲勞出意外,听我的,你先去睡兩個小時,把狀態調整好了」
「好,我去睡兩個小時!」楚婉婷自己也覺得狀態非常差。
兩小時後!
「怎麼還沒起來?」坐在客廳里看書的秦漢有點奇怪。
剛才說好只睡兩個小時,然後就準備去參加談判,可現在兩小時已經到了,楚婉婷沒動靜。
「具體談判只剩下一個多小時了,你如果再不起身準備就要遲到了。」秦漢來到楚晚亭房門外。
沒有回應!
秦漢繼續敲門,再次呼喚。
連續三次,仍然沒有任何回應,他沒繼續敲門,而是側耳細听,就听到楚婉婷的呼吸聲了。
「呼吸很短促,不是正常呼吸,難道出事了?」通過楚婉婷的呼吸,秦漢意識到情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