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會盡力搶救!」
白大褂說完,轉身回手術室了。
「爺爺」
听到白大褂的話,楚婉婷兩眼發直,傻了。
一定會盡力搶救,潛台詞是搶救也不一定有用,再加上病危通知書,說明楚振山基本沒希望了。
「都是我的錯!」
楚婷婷突然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罪人。
因為她和秦漢做假夫妻,才讓秦漢和爺爺有交集,否則秦漢根本不會有機會把爺爺氣的病危。
雖然爺爺一直對她很不好,總是偏向楚嘉豪,可她卻特別重感情,不願意看到爺爺出事兒。
「誰是楚振山的家屬?」
楚婉婷悲傷的時候,有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出現了。
「有救了!」
秦漢笑了,鶴發童顏的老者他當然認識,是他讓穆文生去請的老中醫孫老爺子。
孫爺子也在鶴城,所以才能及時趕到。
「有什麼事兒?」
楚嘉豪瞟一眼孫老爺子,輕蔑地問。
爺爺的朋友他基本都認識,沒有一個會穿得如此普通,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楚振山是你什麼人?」
「是我爺爺!」
「是你爺爺就好,我是來救你爺爺的。」
孫老爺子表明來意,一邊說著,一邊讓向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老頭兒,你是干什麼的?」
楚嘉豪攔住孫老爺子的去路,上下打量著孫老爺子。
「我是一名中醫!」
「中醫,就你嗎?」
楚嘉豪露出嘲諷的笑容,顯然根本就不相信。
不只是他不相信,其他的楚家人,基本上也都不相信。
因為孫老爺子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老人,一點也沒有名醫的氣勢,也沒攜帶任何醫療用品。
「你什麼意思?」
看到楚嘉豪的態度,孫老爺子微微皺眉。
「老頭,我看你不像是一個醫生,倒像一個江湖騙子,騙吃騙喝騙錢,居然敢騙到我們楚家頭上來了,膽子不小,你是活的時間太長了,活膩歪了?來找死?」
楚嘉豪帶頭,其他楚家人也紛紛惡語相向。
孫老爺子臉色很不好看,問題是他怎麼解釋楚家人也不肯相信,始終把他當做一個江湖騙子。
「哼,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是受人之托,我根本不會來救你們家老爺子,關于我的身份真假,你們可以現在去核實」
盡管臉色很不好看,孫老爺子還是沒走。
因為他來救人,是秦漢在紙條上委托的,對他而言必須盡力完成。
「沒工夫和你瞎胡鬧,快點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尊老愛幼了」
看孫老爺子糾纏不休,楚嘉豪有些不耐煩了,氣呼呼的來到孫老爺子面前,擼胳膊挽袖子。
鬧哄哄的,很容易引起不少家屬和醫護人員的注意。
「楚家人太不像話了,孫老爺子是來救人的!」
秦漢感覺有點對不起孫老爺子,孫老爺子是他請來的,卻沒想到被楚家人如此無禮的對待。
萬一真把孫老爺子惹火了,一甩袖子走人,楚振山就徹底涼了。
秦漢正準備想辦法的時候,就听到人群外有人訓斥。
「亂哄哄的干什麼?都不用工作了嗎?都不用照顧病人了嗎?」
周院長來了!
有人低聲驚呼,隨即聚集的醫護人員都散去了,就連病人的家屬,也很快就走得一干二淨。
手術室外,只剩下楚家的人了。
人群散開後,秦漢看到院長了,是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的男子,聰明絕頂,頭頂亮閃閃的。
「孫老,你怎麼來了?也沒時間通知我一聲,我好帶人去迎接你!」
人群散開,院長看到孫老爺子,態度立刻就變了,嚴肅臉換上微笑臉,主動向孫老爺子問好。
看到院長認識孫老爺子,秦漢就知道不用他想辦法了。
既然院長和孫老爺子是熟人,孫老爺子的身份問題,院長肯定能解決。
「我就是來辦點私事兒,通知你干什麼?」
听到兩個人的對話,楚家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是正常人,有正常的思維能力,听到院長和孫老爺子兩個人的對話,就能猜到一些東西。
孫老爺子江湖騙子的嫌疑肯定排除了,反而很可能是一位大拿。
否則作為鶴城中心醫院的院長,絕不會在孫老爺子面前如此謙卑,就像晚輩對待長輩一樣。
周院長越謙卑,楚家人的心就越往下沉。
「什麼私事兒?需要我幫忙嗎?」
「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受人之托,來救一個人,只是他們的家屬」
話說到這里停住了,孫老爺子冷冷看一眼楚嘉豪等人。
被人當騙子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被一大群人圍攻,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
最過分的就是楚嘉豪,擼胳膊挽袖子,要不是周院長來得及時,恐怕他就被楚嘉豪給打了。
「老爺子是來救人的,能不能請您老人家多救一個人?」
院長听到孫老爺子是來救人的,馬上提出一個請求。
「多救一個人?」
「老爺子,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朋友叫楚振山,幾個小時之前剛送來,但他的情況很危險,我剛才集中醫院里的專家會診,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老爺子你來了,只要老爺子您肯出手,楚振山就有救了!」
院長說話的時候,沒留意到氣氛很不對勁兒。
楚家的人,一個個眼神躲閃,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
「巧了,我來救的人也是一個叫楚振山的。」
「太好了,你們都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孫老爺子,中醫國手,以前只給boss看病」
院長一招手,把楚嘉豪等人全部叫過去了。
只是他介紹的時候,楚家的人,除楚婉婷之外,一個個都眼神躲閃,臉上的笑容也很僵硬。
听到院長的介紹,楚家的人都驚呆了。
孫老爺子,身份實在是太牛逼了。
中醫國手!
新時代的大內御醫!
很多他們知道的名中醫,都是孫老爺子的徒子徒孫。
周院長本人,也接受過孫老爺子的教誨。
如此牛逼的一個人,居然被他們當作江湖騙子,圍起來噴的體無完膚。
「行了,你也別介紹了,我是受人之托來救人的,不能浪費時間!」
周院長把孫老爺子介紹給楚家人,正要把楚家人再介紹給孫老爺子,老爺子卻打斷院長的話。
「好,一切都听您的!」
院長親自送孫老爺子進手術室,走過秦漢身邊的時候,孫老爺子突然扭過頭,看一眼秦漢。
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什麼?
把孫老爺子送進手術室,院長轉回身來,面對楚家人。
「剛才孫老爺子來的時候,都發生什麼了?誰能和我說說?」
院長看著楚家眾人,孫老爺子說浪費時間,他就意識到有問題,但沒敢直接去問孫老爺子。
「周爺爺,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楚嘉豪開口了,院長是爺爺的朋友,同輩,他當然也要叫爺爺。
「小誤會嗎?」
「當然不是小誤會了,孫老爺子來的時候,他們說孫老爺子是江湖騙子,要把孫老爺子打出去!」
秦漢開口了,他可沒有義務幫楚家的人保密,尤其是楚嘉豪,絕不能幫他保密。
江湖騙子?
打出去?
听到秦翰的話,周院長驚了。
孫老爺子可是一尊大佛,就連他這個鶴城中心醫院的院長都要供著,楚家人居然要把人打出去?
「行,你們可真行!」
周院長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楚家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過來,都給我站好了,整齊點兒,我告訴你們,等過一會兒,孫老爺子從手術室里出來,你們一起鞠躬道歉,必須求得孫老爺子的原諒,尤其是你,楚嘉豪,說孫老爺子是騙子的人,一定是你,對不對?」
周院長讓楚家的人貼著牆,整整齊齊的站成兩排,然後就開訓了。
楚家的人,一個個被訓的無地自容。
唯獨輪到楚婉婷的時候,周院長沒多說什麼,反倒安慰楚婉婷幾句,讓嘉豪的眼楮直冒火。
為什麼區別對待?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孫老爺子走出來了。
「老爺子,情況怎麼樣?」
周院長立刻走上前,看他孫老爺子有些疲憊,立刻攙扶著孫老爺子,生怕一不小心出意外。
「人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周院長常出一口氣,老朋友被救活了,重要的事兒說三遍。
其他楚家人,也紛紛松一口氣。
尤其是楚婉婷,臉上露出驚喜萬分的表情,也不再軟弱的靠在秦漢身上了。
「孫老,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在周院長的示意下,站的整整齊齊的楚家人,不包括秦漢和楚婉婷,同時向孫老爺子鞠躬道歉。
剛才他們對孫老爺子橫加指責,現在卻向孫老爺子鞠躬道歉。
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尤其鞠躬的時候,有好奇的病患家屬靠近,對整齊鞠躬的他們指指點點,更讓他們臉上發燒。
「沒必要!」
孫老爺子一揮手,根本不接受他們的道歉。
楚家人尷尬了,彎著腰,站起來也不是,不站起來也不妥。
「年輕人,我感覺你有些眼熟,似乎以前見過,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
經秦漢面前的時候,孫老爺子再次停下來。
他感覺秦漢的氣質有些熟悉,但是細看秦漢的相貌,又顯得很陌生,只能向秦漢本人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