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的虎骨葫蘆不錯，可惜只有一件，是不是還有更好的東西沒拿出來？」秦漢笑著說。
「小兄弟，你真聰明，好東西我當然還有，可價格不便宜。」紅格襯衫老板笑了。
「看到了沒有？」秦漢拿出手機，展示他一個銀行賬戶的余額。
哇！
紅格襯衫老板差點驚叫出聲，秦漢手機賬戶里的余額，八位數，而且開頭的不是最小的一。
大客戶。
肥羊。
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秦漢實際身家的一個小零頭。
秦漢的真實身家轉換成金錢數字，如果他看到了，能直接嚇到心髒病發。
「小兄弟，你等著」紅格襯衫老板說著，拿過他隨身背的包，從里面謹慎的拿出一個木盒。
打開，拿出一只小猴子和一只雞，當然都是骨雕。
看到小猴子和雞，秦漢的眉頭微微一皺。
文玩界骨雕領域，有大名鼎鼎的一紅二黑三白，是文玩精品中的精品中的精品，十分罕見。
一紅是鶴頂紅盔犀鳥的頭骨，二黑是犀牛角，三白是象牙。
問題是建國以後，出于保護珍惜瀕危野生動物的目的，一紅二黑三白，加上虎骨以及其他一些動物制品，都是禁止交易的，除非有明確可靠的證據證明，是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真古玩。
而紅格襯衫老板拿出來的，就是一紅，鶴頂紅盔犀鳥頭骨雕刻的。
當然秦漢能看得出來，紅格襯衫老板拿出來的，是真正的古董，判斷是唐朝時期的骨雕作品。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一套生肖骨雕，十二生肖有十二件，你這里卻只有兩件，剩下的在什麼地方？」秦漢詢問。
「小兄弟，真是非常抱歉，我只有兩件，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幫你找找剩余十件。」
「好，我要了。」秦漢有點惋惜。
十二生肖十二件，卻只剩下猴子和雞，價值大打折扣。
「痛快，看在小兄弟你誠心的份上，三件，二百萬。」紅格襯衫老板說。
「好！」秦漢痛快的點頭了。
三件，加起來的市場價絕不止二百萬，秦漢推測，八百萬的價格比較合適。
紅格襯衫老板故意低價賣出，讓秦漢越發肯定了，這就是一個圈套，現在正向他腦袋上套來。
「等等，我也喜歡，我再加十萬，給我包起來。」蹲在秦漢身邊的灰夾克，立刻開口阻止。
「我們已經談好了。」秦漢笑了，圈套開始了。
秦漢可以斷定，灰夾克就是一個托兒，和紅格襯衫老板一伙的。
只要紅格襯衫老板和買價差不多談妥了，即將完成交易的時候，就是灰夾克上場的時候了。
因為剛才談妥的價格，遠低于市場價。
像秦漢這樣的真心買家，就算有人競爭也不會輕易放棄交易，通常都會競價，最終價高者得。
「我知道，但你們都還沒交易，既然還沒交易，就還不屬于你，我喜歡，我當然可以加價買下。」灰夾克笑著說。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沒錯，既然還沒完成交易，就是價高者得。」
「我看你是古玩圈外的人，圈子里有古老相傳的規矩，別人交易的時候，不能隨便插手的。」
「那是以前的規矩，是老古董了，誰還遵守那些老規矩？」
「你是強詞奪理」
支持秦漢的，支持灰夾克的，基本上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一時間，圍觀的人爭吵聲越來越大，甚至比當事人秦漢和灰夾克還熱鬧得多。
「你一定要破壞規矩嗎？」秦漢微微皺眉。
「沒什麼規矩不規矩，只要你還沒買到手，就不是你的。」周圍的議論聲，灰夾克當沒听到。
有一句話說的好，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就算周圍的非議再多，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他臨時橫插一腳，要和秦漢競爭，在情理方面或許有些不恰當，但不違法，更不是犯罪。
「好，二百四十萬。」秦漢冷笑。
「二百八十萬。」灰夾克很得意。
議論再多有什麼用？
最終還不是要和他競價？
「三百萬。」秦漢一邊加價，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紅格襯衫老板。
他發現，紅格襯衫老板的右手，不停做出一些細微的手勢。
灰夾克和秦漢競價的時候，眼神一直在紅格襯衫的右手上，很顯然是在听從指揮和秦漢競價。
「三百五十萬。」
「三，呃，我突然想起來了，現在的價格有點太高了，買下來，似乎有點不合適」秦漢笑了。
他笑眯眯的看著灰夾克。
灰夾克微微皺眉，有點急。
作為一個托兒，他的責任是抬高價格，而不是嚇走顧客。
如果真把顧客嚇走了，錢就賺不到了。
看到秦漢不再競價了。
「小兄弟，我和你說，我的三件骨雕都是老物件，你這次錯過了，以後就很難再遇到了。」看到秦漢笑眯眯的不跟價了，紅格襯衫老板也有點急。
「好，我家一塊錢，這是我的最高價了，只要你再多出一分錢，我不要了。」秦漢點點頭。
呃！
听到秦漢的話，灰夾克和紅格襯衫對視一眼。
一塊錢，一分錢。
秦漢出的價格很古怪，他們兩個馬上就確定了，灰夾克可能演技不佳，被秦漢看出破綻了。
露餡了，想再抬高價格，不可能了。
想到這兒，紅格襯衫點點頭。
賣了。
反正還有後續計劃，就算賣出的價格很低，他也是只賺不賠的，無非是少賺一點。
「我放棄！」灰夾克很干脆。
「恭喜小兄弟，你競價勝利了，我幫你裝起來」紅包襯衫老板一邊說著，一邊要給秦漢打包。
雖然現在的成交價，還是遠低于市場價，但紅格襯衫老板卻笑得很得意。
商量買賣的時候，看到的古玩是真的。
最後拿走的時候，都不一定是什麼了。
「沒必要，反正三件都是小東西，我直接拿著就行了。」秦漢超級三件骨玩。
「小兄弟，不是我說話比較難听，葫蘆、猴子和小雞，都是骨制品，相對來說比較脆弱的，古玩街上人又這麼多，如果你拿在手里，萬一和誰踫一下，掉在地上，損壞一點點都是幾十萬的損失，甚至可能全毀了，你最好還是裝起來，這樣就算掉在地上，也能保證安然無恙」紅格襯衫勸說。
如果秦漢不讓他包裝，他就沒有調包的機會了。
這三件骨玩可都是用來釣魚的魚餌，這麼珍貴的魚餌，當然要保護好，怎麼可能讓魚吃掉？
「你看，小兄弟，我這里有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烏木盒子，把三件骨玩裝到里面正正好」紅格襯衫老板一邊說著，還真拿出一個烏木盒子。
是真正的明朝時期的老盒子，雕工很精湛，光是一個盒子，恐怕沒有十幾、二十萬拿不下來。
秦漢想起來了，昨天去醫院看楚振山的時候，楚振山說過，紅格襯衫老板也是這麼套路他的。
「免了，讓你白送一個珍貴的盒子，我多不好意思。」秦漢打定主意了，不給他調包的機會。
「小兄弟，你怎麼這麼固執？這三件可都是寶貝，萬一出點意外，損壞一點點，你後悔都來不及，要我說你還是听話，用盒子裝上，保護好，反正盒子是白送給你的，用不著你多掏一分錢」灰夾克也開始勸秦漢了。
他們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免費幫顧客包裝的時候，調包。
把珍貴的骨雕，換成不值錢的仿制品。
現在秦漢卻不肯配合，價值八百萬的骨雕，秦漢只掏不到四百萬，怎麼能讓秦漢順利拿走？
不管想什麼辦法，一定要讓秦漢同意。
「你們兩個都這麼勸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秦漢突然笑了。
「怎麼可能，我是為你好，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算了，你不想包裝，我還能省一個烏木盒。」紅格襯衫老板一听，臉色微變。
他嚴重懷疑秦漢看出什麼了，立刻放棄調包的打算。
古玩街的人太多了，鬧大了，倒霉的只會是他。
灰夾克也不說什麼了，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秦漢滿意的笑了，離開紅格子襯衫的攤位。
「給我盯緊他，東西一定要拿回來，都讓我們賠大了」秦漢剛走，紅格襯衫發出一條消息。
秦漢當然不知道，當他猜到了，紅格襯衫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價值八百多萬的古董，被他用不到四百萬的價格拿走了，換成是誰，誰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你先自己逛逛古玩街，小心點兒，別靠近我，我懷疑他們要對我動手。」秦漢給楚振山發消息。
「他們這幫人就是禍害，給我狠狠收拾他們。」楚振山回消息。
他太清楚秦漢的武力有多強悍了，簡直非人類。
紅格襯衫老板打秦漢的主意，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楚振山遠遠跟在秦漢身後，打算看看熱鬧。
秦漢不慌不忙的，拿著三件剛買到的骨雕，在古玩街上悠閑的閑逛。
很快他就發現了，有一人一直在身後盯著。
他不認識，但他猜到對方的身份了，肯定是紅格襯衫老板帶來的。
跟著他，掌握他的行蹤，等他離開古玩街之後，就是紅格襯衫老板動手的時候。
很快，秦漢就離開古玩街。
沒走大路，反而左拐右拐，走進比較幽靜的小路。
路上人不多，最方便別有用心的人動手了。
秦漢剛進小路沒多久，一路悠閑的步行的時候，後面來了一輛面包車，恰好從秦漢身邊經過。
面包車到秦漢身邊，減速，卻沒有停車。
車門開了。
秦漢看到里面的人了，紅格襯衫老板和灰夾克兩人都在里面，看著秦漢露出惡狠狠的眼神。
「你給我上車」紅格襯衫老板一邊咬著牙，一邊伸出手，就要把車旁的秦漢拉到面包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