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瞪了他一眼。
接著說道︰「為師下面要說的事情，跟你有關，好好听。」
燕翎羽一听和自己有關，馬上座端正︰「嗯嗯。」
「是和那把弒天劍有關的，這件事很久遠了，曾經有兩位絕世劍客，一個叫劍鈞，一個叫劍元魁，兩人皆以劍為姓，也以劍為命。」
「二人對劍道的理解很深，劍法各有千秋。」
「一次偶然兩人相遇，遂出手論劍，結果交手幾百回合只打成平手，然而頂尖的劍客，劍出，不分勝負，既分生死，可此二人對劍道的理解都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勝負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分出來的。」
「第一戰沒有分出勝負，各自都心有不甘，于是約定下次再戰，然而第二次舊沒有分出勝負，只能再等下次繼續論劍，如此一來二去很多年過去了，勝負依舊未分。」
「兩人以劍為生，都沒有子嗣，終于有一天，兩人深感再過些年月可能身老體衰劍都要提不動了，于是便相約再論最後一次劍，這次不分勝負，就分生死。」
「到了論劍那一日，光是圍觀者就不計其數，眾人都想親眼見證兩位絕世劍客的最後一戰。」
「更想知道究竟誰能勝出，那一戰兩人鏖戰許久，還是勝負難分，可今日一戰必要有個結果才能收手。」
「那個年代的人們還沒有建立修真體系，所以人力終究有窮時，戰至最後，二人皆體力消耗殆盡，但依舊不肯罷休，又席地而坐口述劍招論劍，最終心力交瘁，力竭而亡。」
「不過兩人在離去之前，各說了一些話。」
「劍鈞言︰此一戰，終究是勝負未分，縱觀我一生，以劍為名，天下劍客，誰人不知我劍鈞之名，本以為走到了劍道極致，卻不曾想和你論了半輩子的劍，竟未能勝之，我一直以為，我之劍道停滯不前是我悟性不夠，未能窺得劍道真理，直到現在，與你戰至將死，我才明白，並非我的原因，而是這凡胎限制了我，我已悟出至強一劍，若是有仙人之軀，施展此招而出，定然敗你。」
「聞此言，劍元魁嗤笑一聲，說道︰你如此，我又何嘗不是，我也悟出了一式至強劍招，若是能施展出來，敗的只會是你。」
「二人說完天空竟風起雲涌，兩人抬頭望向天空，片刻之後又相視一笑，劍鈞說道︰既然我們沒能分出勝負，那便將劍傳下去，若找到合適的後人繼承你我意志，再分勝負。」
「劍元魁回應︰罷了，既然我們未能一窺至強劍道，交予後人也好。」
「接著二人便坐在地上相繼死去，而後世為了紀念這兩位絕世劍客，就將這件事記錄了下來，並按照他二人的劍名，為各自取了一名號。」
「稱劍鈞為‘弒天劍聖’，劍元魁為‘皓天劍神’。」
「而他們的佩劍後來也不知所蹤，後人在看到這段記錄時，以為是用了些夸張的手法，什麼天地異象風起雲涌，或許只是人們想象出來的。」
「可後來每隔很久一段時間，總會有一兩個極強的劍道天才出世，起初人們並沒有在意，畢竟每個時代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天才人物。」
「直到後來人類有了修煉體系，才將這件事重視起來。」
「以前人們制造的各種武器，都會受到人類體能極限的限制，但是人類能修煉之後，這個限制就不存在了。」
「而距今16億多年前九州全民都接受了超神基因組改造，就在那個年代，又出現了兩位絕世的劍客。」
「他們如同劍鈞和劍元魁一樣，敗盡無數劍道高手，而兩人比武論劍，終其一生卻難以分出勝負，他二人死後的兩千多萬年，再次出現了兩位絕世劍客，重復了劍鈞與劍元魁的故事。」
「大家開始將這兩人與歷史上的劍客對決事件放在一起談論。」
「最終他們二人也未能分出勝負，之後又是一千兩百多萬年，誕生了一位絕世劍客，但是這次卻沒有另一位絕世劍客出來與他爭鋒。」
「此後又過了一千六百萬年，直到伏羲人皇年間，又出現了兩位劍道天才爭鋒的局面。」
「什麼，伏羲人皇？」燕翎羽又听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對呀，伏羲人皇是人類開啟修真時代後的第一位人皇。」
燕翎羽心中不禁感嘆︰華夏人，母星在這里。
凌霜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說道︰「這兩人同樣實力相近難分勝負，逐漸發展成了像劍鈞和劍元魁那樣要以生死論勝負的局面。」
「伏羲人皇不忍兩位人族天才同歸于盡于是出手收了二人的劍，希望他們不要再爭個你死我活。」
「可誰知伏羲人皇在奪劍之後又將劍還給了二人，並說不再插手，直到兩人同歸于盡，伏羲人皇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這兩把劍，就是曾經劍鈞與劍元魁的佩劍，而伏羲人皇說，劍鈞與劍元魁可能在臨死前像儒釋道三教創始人那樣覺醒了維度意識，可那時他們的身體卻已經是強弩之末。」
「二人自感大限將至，于是把全部的力量都給了自己的劍，劍也因此有了靈性，兩把劍帶著主人的意志，在無盡歲月長河中等待劍道天才的出世。」
「一旦它們認為誰有潛力成為絕頂劍客，便會出世認其為主。」
「哦，那這麼說，我將來就是個絕世劍客了。」
燕翎羽有些興奮。
「你別高興的太早，雖然雙劍擇主，選的都是劍道天才，但是也並非說明它們選的人都能成為頂尖劍客。」凌霜馬上就澆了一盆冷水
「不是百分百啊，那要怎麼樣才能成為絕世劍客呢？」燕翎羽趕緊問道。
「很難，我們並不知道歷史上神聖雙劍究竟選擇過多少主人，因為起初並沒有人注意這件事，直到伏羲人皇時代才發現了這些真相。」
「而事實證明，伏羲人皇說的沒錯，後續每隔上千萬年，雙劍都會出現選擇劍道天才認主。」
「但能達到絕世劍客那種程度的少之又少，雙劍擇主，而被雙劍選擇的人能否覺醒還是個問題，後來人們以劍鈞和劍元魁為第一任劍主，伏羲人皇時代那兩位為第二任劍主，開始記錄雙劍。」
「那中間那些劍客呢，伏羲人皇之前不是還有嗎。」燕翎羽不解。
「伏羲人皇之前的雙劍劍主無法記錄，因為劍有靈性，當每任劍主拔劍後，劍便認主，認主之後會馬上改變自己的外形，以適應新主人的身體。」
「以前不能修煉的時候頂級劍客的劍都很講究，多重，多長，多寬不是隨便來的。」
「越強的劍客對這些越重視，只有適合自己的武器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實力，要依照人來打造武器，而不是武器改變人。」
「雖然現在能修煉，武器的外觀參數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但是雙劍一直都有這種能力，劍主拔劍，劍和劍鞘隨之改變，完美契合劍主。」
「而只有劍主身死道消之後，雙劍才會恢復成最初的樣子。」
「所以我們雖然知道伏羲人皇之前肯定也有劍主，但是由于他們在用劍時，劍的外觀並不是最初的樣子，我們壓根不知道哪個是弒天劍，哪個是皓天劍。」
「萬一人家手里的是皓天劍，我們以為是弒天劍，不就鬧了笑話。」
「伏羲人皇時代，人們才了解了這些，從那以後眾人也知道了哪個是弒天劍，哪個是皓天劍。」
「後來修煉體系完善，修士們天天感悟天地宇宙，結果自然的一些法則也受了影響，有什麼天材地寶長到了一定年限，就會引發異象，大能傳承出世，也會引發異象。」
「以前雙劍出世沒什麼異象，現在也有了，不過動靜不大，只有拔劍的時候才會有很大動靜。」
「比如諸天的劍器都會躁動不安，這時大家就知道可能是雙劍里的某一劍出世了，而等那劍客成長起來，也會公布自己手里的是弒天劍還是皓天劍。」
「公布？他不怕別人奪了劍嗎？」
「奪不了的，拔劍認主，便是劍與主人合二為一的過程，直接就人劍合一了，你拿走了，劍也會自己回到主人身邊，這是初代劍主賦予劍的特殊能力。」
「除非能達到人皇那等境界，說不定可以控制住劍，而且也要打得過人家才行，能公布出來，肯定有了自保之力。」
「那人皇呢，他有沒有把劍據為己有？」
听到這話凌霜眉頭一皺，嚴肅道︰「小子，每一代人皇都是德高望重的超級大能，為人族嘔心瀝血不求回報，有人皇在，人族安然無虞，他們豈會貪婪神聖雙劍。」
「伏羲人皇不僅沒有將劍據為己有，還說希望以後有如他一樣境界者也不要貪圖雙劍，而歷代人皇也都如此，不管雙劍出沒出世，他們都不曾插手，以後言及人皇，不管是哪一位，態度都給我放尊重點。」
「知道了，師父，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燕翎羽也感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認錯。
「公布自己是雙劍之主，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告訴可能還在暗中的另一位劍主，我等你來論劍。」
「而你要成為像初代劍主那樣的絕世劍客，就要成功覺醒。」凌霜說道。
「覺醒，覺醒什麼，維度意識嗎？」
「並不是的，雙劍劍主的覺醒是指劍主的已經達到了劍道極致，並領悟了一式至強劍招。」
「這個難度不比覺醒維度意識低多少，正因為如此，所以雙劍認主之後，人們一般只稱其為弒天劍主或者皓天劍主，只有成功覺醒，才會被冠以弒天劍聖或者皓天劍神之名。」
「而相當一部分被雙劍擇主的人都沒能成功覺醒，甚至有的半途夭折。」
「更有的不慎走漏消息因雙劍而招來滅門之災，還有可能某個時代只出世了一把劍，另一把劍直到出世之劍的劍主隕落也不曾出現，所以要踫上一次雙劍齊出世，劍主同覺醒，再進行一場‘神聖之戰’，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
「自伏羲人皇以來十幾億年間，人們也只見到四次‘神聖之戰’。」
听到這里，燕翎羽才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
弱弱的問道︰「那我被弒天劍選擇，另外一把劍呢，有沒有出世。」
「有，而且很可能快要覺醒了，此人乃是諸天三十六家族里實力靠前的趙家的年輕後代。」
「據說他劍道方面已經有了極高的造詣，只差悟出一式至強劍招，他就是趙家最強的天才，趙政。」
凌霜喝了一口茶說道。
燕翎羽瞬間石化，愣了一會兒才開說︰「那我怎麼辦呀師父，我對修煉一無所知，煉個體我都磕磕絆絆的，到時候人家找我決斗，我肯定被一劍劈死了。」
凌霜看燕翎羽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伸手給燕翎羽來了一個模頭殺︰「別擔心，你不會修煉，師父不是在教你嗎，他趙家都快培養出一個皓天劍神了，我們天諭神宮比他還強，還能培養不出一個弒天劍聖來。」
「對自己要有信心，你可是從別的宇宙來的，像你這種人，在說書人口中一般都是主角兒呢。」
「那萬一我覺醒不了，神宮是不是就要把我」
「就算你沒能覺醒，你還是師父的徒弟，神宮還是你的家，不要擔心這些。」
「師父知道你在這里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親人，以後師父就是你的家人，凌老頭也是。」燕翎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霜打斷了。
看著凌霜溫柔的眼神，燕翎羽握緊雙拳，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不給師父丟人。」
「這就好，還沒開始就先怯場，這可不行，即使你不能覺醒也很強，能否覺醒只是相對于雙劍劍主而言的，就算那些沒能覺醒的劍主實力也極強，少有人能比肩。」
「那覺醒之後厲害嗎，一定會成為絕世劍客吧。」
「覺醒之後不好說，看能修煉到什麼境界了，一般能覺醒的最少都會達到聖王境。」
「也有那麼一兩個進入了不可知之境，比如送你來這的上一代弒天劍聖，他就進入了不可知之境，凌老頭在不可知之境里也算是很厲害的了，他跟我說過，上一代弒天劍聖如果還在，他應該打不過。」
「這麼厲害，對了師父，那我不去跟那個趙政決斗行不行，好像也不是強行要比個高低吧。」燕翎羽又問了一句。
「這個嘛，好像也行，不過凡是覺醒的每一任劍主都是劍道修煉到極致的天才，他們無不是對劍痴迷的人，明知道還有一人與自己劍道造詣一樣高，豈會不去討教一番，所以凡是一起覺醒的都打過。」
「那我不去決斗，直接認輸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人家會笑話你的呀，不戰而退很丟人的，除非人家覺醒了你沒有覺醒，那不去倒是沒啥，因為大家只會覺得你是個庸才。」
「而且從來沒有哪一位劍主向另一位劍主認輸過，你要是開了這個先河，人家把你釘在恥辱柱上，神宮也會被笑話的，我還是你師父，到時候為師可饒不了你。」
「那這麼說就是必須要打一架了，既然如此的話，我不會認輸的。」燕翎羽目光堅定。
「過幾為師帶你去主峰，你就在那里拔劍，告訴諸天萬界，弒天劍，擇主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