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听說了嗎,昨天荒蛇大首領聯合了三家勢力去劫物資,結果物資沒劫回來反而損失了不少人手。」
「听說了,這事兒都快傳遍整個安林大陸了。」
「什麼事啊,快給我說說,我前幾天進山去了今早才剛回來。」
「也沒什麼事,就是荒蛇大首領聯合夜狼、鬼神寨還有天殘魔教去劫物資,結果出師不利直接被人反殺了。」
「啊!這還叫沒什麼事,四家聯合都能被反殺,他們劫的哪家勢力這麼猛。」
「不是哪家,是三家。」
「三家?」
「對,三家,那四方盜匪聯手襲擊了煉器師公會、黃氏糧業以及奧諾集團的艦隊,聲勢浩大的很呢。」
「什麼!煉器師公會!他們吃了豹子膽了連煉器師公會都敢劫。」
「吃沒吃豹子膽我不知道,但肯定吃了烏鴉膽。」
「烏鴉膽?什麼意思。」
「咳咳。」正在說話的人咳嗽了一下示意听眾們往前靠︰「根據可靠消息,這次行動其實是由暗鴉王黑羽主導的,這四家勢力不過是听命行事而已。」
「嘶!暗鴉王黑羽!」
听到這幾個字眾人倒吸一口亮涼氣,居然是暗鴉王,難怪能聯合四家勢力。
「不對啊,既然是暗鴉王主導那怎麼還會失敗,他可是出了名的人狠手段多,上次雷鳴殿傾巢出動護送一件秘寶都被他奪了,這次劫點物資怎麼還會被反殺。」
「這個我知道,我來說。」突然一個站在外圍的小伙子擠了進來,見他有話要說眾人自覺地讓了個位置。
擠進來後小伙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我表弟在奧諾集團的護衛隊里工作,他跟我說那四家勢力失敗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他們沒想到李元德手里有保命底牌,二是煉器師公會那邊出了個超級天才。」
「哦,超級天才?有多超級。」
「那可超級了,據說他連斬荒蛇六七兩位首領,後來大首領柴晃親自過來報仇,結果還是被一劍斬殺,他一個人就把荒蛇殺的片甲不留。」
「這麼厲害!那第一個原因呢,李元德是誰?他有什麼底牌?」
「李元德你都不知道,他是泰洲大陸煉器師公會副會長,修為碎虛境第五段,我表弟說昨天他一人獨戰沙通柴晃兩大高手,後來為了除掉他沙通直接祭出了暗鴉王給的底牌,但沒想到這個李元德也有底牌,于是雙方激烈大戰上百回合,最終沙通不敵李元德被自己的底牌反噬而亡。」
「啊!被自己的底牌反噬而亡,這也太搞笑了吧。」
「可不是,暗鴉王的手段一個比一個陰險,他給的底牌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伙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茶。
「煉器師公會還是底子硬啊,這要是換成別的勢力恐怕早就沒了。」
「嗯,確實很硬,我表弟說荒蛇跟天殘魔教聯手都沒能拿下煉器師公會,後來他們全員撤到了奧諾集團的地盤,幾家聯手直接把奧諾的艦隊洗劫一空,據說把奧諾的二公子當場氣的不省人事。」
「是嗎,那這二公子還真是倒霉,哈哈哈。」
「哎,我表弟說他們護衛隊死了不少人,他們的艦隊還沒到港口就原路返回了,這件事已經震動了奧諾集團的董事會,大公子祝衡放話說會親自來安林大陸找劫匪算賬。」
「這算的哪門子賬,暗鴉王來無影去無蹤,他身上累計的賞金都快數不清了,可到現在為止人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大公子怕是要撲個空嘍。」
「算賬不一定要找暗鴉王啊,找那四家勢力也是可以的,奧諾畢竟是個大公司,被人薅了一把羊毛總得干些什麼,不然面子上過不去。」
「也是,不過這羊毛薅的有點大,都快把骨頭薅下來了。」
「薅下來才好,讓他們整天壓榨百姓,總算遭報應了。」
距離燕翎羽等人遇襲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里,四大黑惡勢力聯手劫艦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安林大陸,听到這個消息時人們先是震驚,再是驚訝,震驚的自然是暗鴉王黑羽的膽子,驚訝的則是煉器師公會的實力。
…………………………
太倉市位于安林大陸邊緣位置,這是一座港口貿易型城市,每天都有大量貨船和飛艦在這里停留,這座城市也是安林大陸上少有的「無主之城」。
太倉市中心煉器師公會分部,李元德正和同僚們飲酒聊天說著路上發生的事情,與黎二少爺的氣暈不同,此刻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李副會長真是實力通天,面對四家勢力的聯合襲擊都沒損失多少物資,我看經過這次事件後,應該沒人敢劫咱們公會的東西了。」
「非也,黑羽這個人行事向來狠辣囂張,這次他在李副會長手上吃了虧,按照他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嗯,的確不能大意,我們剛接收了大量物資,現在應該有不少人眼紅我們,通知一下安保部門,給各個崗位都增添點人手,千萬不能讓賊人鑽了空子。」
「黑羽行事雖然囂張但也異常小心,李副會長剛剛挫敗了他的行動,短期內他是不會再跟我們打交道的,這個人啊有謀無勇,向來都是如此。」
「有謀無勇這個詞用來形容他不太合適,我倒覺得此人像條毒蛇,不出手的時候隱藏的特別深,一旦決定出手就是致命一擊。」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可惜的是他踫上了李副會長,毒蛇遇到鋼板能有什麼用呢,再鋒利的毒牙也只有被崩碎的份兒。」
「哈哈,大家把我吹的太神了,我可沒有那麼厲害。」說著李元德端起酒杯朝眾人敬了一下,眾人見狀也急忙舉杯回應。
「對了李副會長,你不是說有個超級天才嗎,他來了沒有,給大伙介紹一下。」
「這個……他沒來。」
「沒來?那趕快把他請來啊,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能不請人家呢。」
「害,不是我不請,而是他不願意來。」放下酒杯李元德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位天才在之前的戰斗中受了些傷,他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昨晚還特意囑咐我不要打擾他,所以我就沒請他過來。」
「這樣嗎,柴晃實力很強,這位天才斬殺他肯定費了不少精力,受傷也很正常,正好我跟隔壁丹藥師公會的李大師熟識,要不請他給這位天才診治一下?」
「哈哈,那就不用了,其實我也表達過類似的想法,但人家拒絕的很果斷,對方確實不想被打擾,我們就不要操這份閑心了。」
「哦,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看看這位天才長什麼樣子,看來今天是無緣一見了。」
「沒關系,他短期內不會離開安林大陸的,總有機會能見到。」李元德道。
「對,你不要著急,柴晃實力強橫,斬殺他肯定耗了這位少俠大量精力,休息是應該的,更何況人家還受了傷。」
「對對對,大家不要著急,總有機會能見到的。」
听著眾人的議論李元德笑而不語,看樣子他們還以為燕翎羽跟柴晃大戰了幾百個回合,但他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燕翎羽的一劍斬殺是真的一劍,而非他們想象的打了半天才將其一劍斬殺。
「需要休息很多天嗎,他這個底牌副作用倒是挺大。」李元德呢喃道。
進入太倉市後燕翎羽依然處于昏迷狀態,韓凝薇跟眾人說這是無生劍帶來的後遺癥,至于無生劍的來歷她也編的很清楚,出門前長輩給的保命手段。
煉器師公會住宅區某豪華別墅內,燕翎羽還躺在床上沒有醒來,韓凝薇就坐在旁邊守著他,這幾天有很多人過來拜訪,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真是個愣頭青,那一劍要是沒殺掉柴晃死的人就是你了。」韓凝薇用手撐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怎麼可能,我心里有數,那一劍必殺他。」
突然一道聲音傳入韓凝薇耳中,韓凝薇趕緊回神朝床上看去,只見燕翎羽正用手摩挲著自己的眼楮,他醒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要喝水嗎?」韓凝薇關心道。
「喝,多來點,要涼的。」燕翎羽迷迷糊糊的回應了一句。
「給。」韓凝薇轉身接了一大杯水遞了過去。
咕隆,咕隆,咕隆,燕翎羽三兩下就喝完了整杯水︰「再來點。」
「慢點喝,小心嗆著。」
「沒事。」接過第二杯水燕翎羽繼續大口喝了起來︰「啊,爽,對了,這次我睡了幾天,跟上次一樣嗎?」
「三天,比上次快很多。」韓凝薇又遞了一杯水過去。
「三天?」燕翎羽接過水杯小抿了一口,這次他倒是沒有牛飲︰「我記得上次好像睡了七天,這次三天,少了一半啊。」
「嗯,應該是你境界變高導致的,上次你只有破空境修為,現在已經通天境了,等以後再強些可能還會恢復的更快。」韓凝薇道。
「恢復的再快也沒用,我一用這招就掉線,得有人在旁邊看著才行。」
「那你就想辦法不要掉線唄。」
「這怎麼想,那是劍招的問題,我解決不了。」
「你自己的劍招你解決不了?」韓凝薇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疑惑。
「這個劍招不是我的,那是我跟別人學的,所以沒法解決。」
「哦,那你跟誰學的這招,找他問問不就行了。」
「要是能問我早就問了,教我這招的白胡子老頭已經死了,沒地方問的。」
「那你就好好修煉吧,等以後境界高了說不定就不暈了。」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這招劍法跟別的劍法不一樣,境界再高也做不到完美釋放,除非我能參悟它的真諦,否則每次用了都要暈。」燕翎羽無奈道。
無生劍是第二任劍聖白嘯的絕學,這一招里蘊含了大量法則之力和至強劍意,法則還好說,只要時間足夠慢慢參悟就行,但至強劍意就很難搞了,這種東西別說是一般人,就是歷任雙劍劍主也不一定能成功領悟,否則就不會存在那麼多未覺醒的劍主了。
燕翎羽用無生劍之所以會暈就是因為至強劍意,那股劍意太強了,他的意志承受不住,或者說思想與之不吻合。
至強劍意跟普通的劍意不一樣,它是一種「活物」,它因劍主的意志降臨,秉劍主的思維而生,集劍主的品行出世,它具有不可復制的唯一性,所謂「劍者,道也」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無生劍里的至強劍意並不是燕翎羽催生的,他不是那股劍意的主人,所以每次用無生劍時他的思維就會受到沖擊,外在的表現就是頭暈掉線。
這種情況是無法靠境界高低改變的,但可以緩解,境界高了能恢復的快一些。
其實燕翎羽並不能直接使用無生劍,他發動無生劍時要靠體內的灰色霧氣做介質,通過盤古石的特殊力量來兼容那股至強劍意,否則只要一次他就有可能被反噬成智障。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至強劍意並非雙劍劍主專屬,在漫長的修真歷史中,也有個別極具天賦的劍客領悟過這種劍意,不過很少很少。
「既然解決不了那就少用吧,你是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運動一下?」韓凝薇問道。
「運動一下吧,躺了三天了也該起來活動活動……嗯?嗯?」突然燕翎羽用被子裹緊了自己︰「我衣服呢,我衣服怎麼被人換了?」
「我換的,怎麼啦?」韓凝薇輕輕地笑了笑。
「你換的?那我……我這……」
「行了,別害羞了,換衣服的時候我都看光了,這會兒裝什麼良家少女呢。」
「什麼!!!你你你……你……」
「對了,我還給你洗了個澡,不然你身上太髒了,沒法換衣服。」
「啊!」听到這句話燕翎羽當場石化。
「嗚嗚~,師父,徒兒清白沒了,這公主居然是個女流氓,嗯?不對?」
哭著哭著燕翎羽突然想起了什麼,自己剛到天諭神宮時好像就是凌霜給他換的衣服,想到這里燕翎羽瞬間萬念俱灰。
「這異界怎麼都是女流氓啊,嗚嗚,我不活了,嗚嗚嗚~」
「哎呀,行了別哭了,本公主會對你負責的,哈哈哈。」
房間里,燕翎羽哭的那是一個天昏地暗,韓凝薇則站在一旁笑的前仰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