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彪遲疑的扭頭一看,臉色劇變。
原本的連理樹身軀劇烈扭曲,樹干上出現許多像眼楮般的黑洞,中央最大的黑洞呈螺旋狀,不斷吞噬著其它小的黑洞,「 嗤」一聲,最大的黑洞中噴出幾丈高的血泉,將面前的羊彪震出去十幾丈遠,摔在地上昏了過去。冉良材急急的跑過去,見他臉色鐵青,昏迷不醒,忙為他輸送靈力。
一時間,血腥味傳遍四周。
「妖怪啊!快跑啊!」廟宇內的人們四散逃跑著。
羅響驚訝的張大了嘴,「懷玉,這是什麼玩意啊?」
「這根本不是什麼月老仙人顯靈,這是一只多目樹妖!」懷玉冷哼一聲,「這樹妖用了一種血蠱引情術的魔功,指尖血連著心血,發絲連著情絲,得到滴有人指尖血的頭發,便可種下血蠱。剛才羊彪身上融入的紅色小花就是血蠱,中了血蠱的人貌似得到心愛之人的垂青,其實人的精氣不斷通過那血蠱被這多目樹妖吸去,最後精氣枯竭而死。」
陳華怒道︰「果然毒辣!以人對情愛的執著為誘惑作惡!」
那樹妖扭曲著身體,似乎很痛苦,發出破鑼般難听的嘶吼聲音。
羅響道︰「這妖怪怎麼了?」
懷玉狡黠笑道︰「適才我在羊彪的頭發上暗藏了一張冥火符,符上借了地府的冥火,冥火乃是無焰之火,專焚邪物。那妖孽受了冥火所燒,這才露出了馬腳!」
羅響恍然道︰「哦!我說小懷玉不讓我阻止羊彪,原來是借刀殺人啊!哈哈!我兄弟就是聰明!」
「 嚓——」一聲巨響,那樹妖突然自己扭斷了身上一大段樹枝,樹枝落地便成了灰燼。
懷玉朱唇微壓,「哼!棄卒保帥!」
那樹妖擺月兌了冥火的焚烤,終于停止了劇烈的顫抖。
地上的羊彪依舊昏迷不醒,羅響掃了他一眼道︰「樹妖吐的血有毒,那頭羊中毒了!」
冉良材臉色陰沉,祭出一把青色長劍,指著樹妖斥道︰「妖孽,交出解藥!」
他運轉靈力于劍身,飛身刺向樹妖,樹妖深入土里的根系突然急速膨脹,地面豁然碎裂成無數小石塊,被一股妖風夾雜著濃濃的煞氣席卷而來。
冉良才臉色一變,趕緊抽身躲閃,險些被擊中。
樹妖嘶吼道︰「就是你們暗算老子,老子要吸光你們的血!」
無數條腥臭的妖根裹著黑色粘液,從土里伸了出來,根尖部閃著寒光,向空中的眾人射來。
眾人趕緊祭出兵器抵擋,可那妖根上的黑液甚是粘稠,竟然將眾人的靈劍粘住,一時間大家手忙腳亂。
懷玉眸光一閃,心中默念張鐵心母親傳授的花藤術法決,數條橙紅色藤蔓飛出,反纏住尖尖的妖根。
樹妖似乎有些意外,他混身的黑洞不停蠕動,「花藤術!區區小伎倆,也在老子面前顯眼!哼!」
樹妖頭頂黑芒凝聚,土內拔出的根系驟然變多數倍。
懷玉望著樹妖頭頂黑芒,心中一驚,竟是個七階妖怪!看來是她小覷了這個樹妖!懷玉凌空畫出數張冥火符,覆在花藤之上,花藤一接觸到妖根,便將其燒掉。
這時,冉良才一聲悶叫,肩部被刺入了一根妖根,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跟羊彪一樣的鐵青,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另一條妖根直奔羅響後腦而來,陳華反手一劍將其斬斷。羅響瞥了倒地的冉良才,感激的看了眼陳華,心有余悸的喊道︰「懷玉,這妖根也有劇毒,快想辦法啊!」
懷玉眉頭皺起,雖然冥火符能克制樹妖,可是妖根源源不斷的從地下伸出,她的靈力有限,這樣下去,非力竭不可。
地下!妖根!懷玉的眸光閃動,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她高聲喚道︰「羅響,陳華,掩護我!」說著她腳踏暖日劍沖天而飛。
羅響和陳華立即將追趕懷玉的那些妖根攔住。
懷玉升至半空中,快速施化一張泰山壓頂符!對準樹妖,呼嘯而下。
「轟隆隆!」一聲巨響,樹妖被一座半透明的山峰壓住,樹身生生被釘入土里大半。此時,別說拔出妖根,樹妖連動一下都很費勁。
羅響興沖沖的喊道︰「懷玉,壓住這妖精啦!」
懷玉站在那半透明山頂處,眸光冰冷,俯視樹妖。
樹妖不甘的掙扎著,妄圖擺月兌山的壓制。
陳華運轉靈力,揮動天霜劍,刺中樹妖最大的那只眼楮。樹妖慘叫一聲,不敢再妄動。
懷玉道︰「臭鑼,你去刮這樹妖的一截樹皮下來。」
「啊?」羅響一臉懵,「樹皮?」
「這多目樹妖的樹皮能解妖毒!」懷玉目光篤定。
多目樹妖一陣猛烈的哆嗦,「你到底是誰?你為何知道這麼多?」
羅響快步走到多目樹妖的近前,用名人劍狠狠的刮著樹妖的樹皮,
「你竟敢刮我的皮!你——」多目樹妖氣的身上諸多黑洞不斷蠕動。
「再廢話,小爺把你皮全刮光了!」
多目樹妖突然沒了聲息,像真的怕了羅響似得。
羅響將一大截樹皮拿在手中,得意道︰「怕小爺了吧?哈哈!」
懷玉突然眉間一動,「不對,臭鑼,你看他中間那個最大的黑洞還在嗎?」
羅響望去,「誒?那黑洞怎麼閉上了?」
懷玉臉色一變,一縱身收了符術,那座大山剛消失,樹妖立即化作了一團枯樹殼。
「金蟬月兌殼!」懷玉道,「她月兌了樹殼,不會跑遠,快找!若是被這妖孽附了新殼,就不好對付了!」
三人立即在廟宇內尋找。
「咯吱咯吱——」廟堂里傳來一陣僵硬的扭動聲,再看原本在堂上端坐的月老仙人石像竟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