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2章 交州牧鄧先?!

作者︰聖誕稻草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亡承和莊頃要是敢說盟友之間可以互相干涉內政,魚禾做夢也會笑醒。

就在魚禾和莊頃忙活了大半日,將椰油放進大鼎內開始煉油的時候,魚蒙出現在二人眼前。

「主公、莊王,有一隊人從犍為郡而來,自稱是更始將軍廉丹派遣的使臣。」

魚蒙抱拳稟報。

魚禾和莊頃同時停下手,對視一眼。

莊頃不解的道︰「廉丹怎麼會這個時候派遣使臣過來?」

魚禾淡然一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唄。」

莊頃听不懂魚禾前半句,但是後半句听懂了。

莊頃疑問道︰「你覺得廉丹此舉有何用意?」

魚禾略微思量了一下,道︰「要麼是拖延時間,要麼是探一探我們的虛實。具體的還要見過以後才知道。」

魚禾吩咐魚蒙將人帶到縣衙。

趁著空擋,魚禾去換了一身體面的衣服。

廉丹的使臣抵達縣衙正堂後,就看到魚禾和莊頃衣著華麗,一左一右坐在正堂正中兩張怪異的座椅上。

廉丹使臣是一個三旬中年,留著三撇胡子,一身官服,看著有那麼點威嚴,他是廉丹帳中的司馬。

他這個司馬,可比軍中的軍司馬級別高了不知道多少。

他看到了魚禾的面容,略微愣了一下。

他沒料到此間主事的人,居然是一個少年郎。

看裝束、看面相,妥妥的一個漢家俊俏小郎君。

完全沒有半點西南蠻夷的影子。

他微微躬身施禮,「更始將軍帳下司馬廉章,見過兩位……」

廉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呼魚禾和莊頃。

主要是兩個人他都不認識,面相和年齡跟傳聞中的滇王安羌和句町王亡承也不符,也不像是兩個王膝下的王子。

魚禾沒有讓他為難,淡淡的介紹道︰「我身邊這位,乃是滇國的新王莊頃。」

魚禾只介紹了莊頃,卻沒有介紹自己。

莊頃之名,大新上下知道的人不少,他的名字大新上下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魚禾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不想過早暴露。

廉章听到了魚禾介紹,趕忙向莊頃再次施禮。

「更始將軍帳下司馬廉章,見過莊侯。」

廉章之所以稱呼莊頃為莊侯,而不是莊王,是因為王莽早早下旨,降了西南兩個王的爵位。

他要是稱呼莊頃為莊王,傳出去了對他不利。

廉章在向莊頃施禮的時候,也暗暗心驚。

他沒料到,滇國居然早就易主了。

他更沒想到,滇國早就易主了,他們居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他下意識的偷瞧了魚禾一眼。

難道句町國也易主了?

魚禾和莊頃兩個人雖然並肩而坐,但是魚禾居左,居上位。

也就是說魚禾的地位隱隱高于莊頃。

他很想知道魚禾的身份。

莊頃不滿的瞪了魚禾一眼,對于魚禾這種只介紹他,卻藏起自己的做法,他很不滿。

他瞪完了魚禾,又沖著廉章冷哼了一聲。

算是對廉章稱呼他為莊侯的不滿。

魚禾盯著廉章,淡淡的道︰「廉丹派遣你到夜郎,所為何事?」

廉章听到魚禾問話,趕忙拱手道︰「未請教?」

他很想弄清楚魚禾的身份。

魚禾有意藏著,又怎麼可能告訴他,「交州牧鄧先,仔細算算,我也算是前交州牧鄧讓的族叔。」

「咯 ~」

莊頃瞬間失態,差點掉下座椅。

他看向魚禾,一臉愕然。

魚禾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

廉章來歷不明,他且先嚇唬一下再說。

順便給鄧讓拉一拉仇恨,惡心一下鄧讓,報一個小仇。

「咳咳……」

莊頃挪了挪,坐穩了,輕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

廉章听到魚禾自稱交州牧,嚇了一跳。

魚禾若真是交州牧,那他家將軍此次面對的就是一州、兩郡。

交州的兵力可不弱,還有佔人那種敢死軍,再加上同亭和就新兩郡的兵馬,他們對上了,八成會輸。

但仔細一想,他覺得魚禾應該是在戲耍他。

因為傳聞稱,交州牧鄧讓的權利欲極強,如今又是個中年,怎麼可能將交州牧的位置讓給旁人。

而且,交州牧鄧讓就算要讓位,也應該讓給自己的兒子才對,怎麼可能讓給自己的族叔。

鄧讓又不是沒兒子。

廉章想到此處,苦笑一聲,對魚禾拱拱手,「您何必戲耍我呢?」

魚禾沒想過他捏造的身份能騙過廉章,所以听到廉章這話,他一臉淡然,「我不願意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又何故刨根問底呢?」

廉章咬咬牙,道︰「看閣下跟莊侯平起平坐,想來身份不低,何必藏頭露尾,若是傳出去了,有損閣下威名。」

魚禾撇著嘴道︰「你在教我做事?」

廉章愣了一下,躬身道︰「不敢!」

魚禾冷哼一聲,吩咐魚蒙道︰「拖出去先打五板子,讓他學會了如何跟我說話,再帶上來。」

廉章一臉驚愕,叫道︰「兩軍交戰,不傷來使。閣下如此做,就不怕我大新兵馬跟閣下死戰到底嗎?」

魚禾根本沒有搭理他。

魚蒙上前,押著廉章出了正堂。

沒過多久,正堂外就響起了一聲聲慘叫。

莊頃在廉章被帶出去以後,哭笑不得的問魚禾,「你干嘛要隱瞞身份,又干嘛冒充鄧讓的族叔呢?要是讓鄧讓知道了,鐵定找你麻煩。」

魚禾瞥著莊頃,淡然道︰「我隱瞞身份,自有我的用意。至于冒充鄧讓族叔的身份,純粹是為了惡心鄧讓。我從出山以來,只有我佔別人便宜的份兒,還沒有別人佔我便宜的份兒。

鄧讓敢趁機佔了我益州郡三個縣,我就要惡心他。

我不僅要惡心他,等我找到了機會,我還要打他。」

莊頃不知道該說魚禾小氣,還是該說魚禾睚眥必報,只能苦笑著搖頭。

魚蒙依照魚禾吩咐,打了廉章五板子。

廉章再次出現在魚禾面前,乖巧了不少。

他一邊呲牙咧嘴的忍受著上傳來的疼痛,一邊規規矩矩的站在魚禾面前。

魚禾看著他,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一個硬骨頭呢。沒想到才打了五板子,就變乖了。說說吧,廉丹派你到夜郎,所為何事?」

廉章深吸了兩口涼氣,緩解了一下上的疼痛,開口道︰「大將軍派遣我到夜郎,是為了勸降的。」

「勸降?」

魚禾愣了一下。

廉章點著頭,吸著冷氣,繼續道︰「大將軍說,只要句町侯和滇侯能停止刀兵,向他臣服,大將軍可以暫息刀兵。」

魚禾听到這話,又是一愣。

片刻後,被逗樂了。

莊頃冷哼著道︰「挑起戰端的是朝廷,現在不給好處,就像讓我們停止刀兵,還讓我們臣服?你們是沒睡醒?還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魚禾呵呵笑道︰「廉丹是覺得,他率領二十萬大軍,吃定我們了?」

廉章正色道︰「朝廷發二十萬大軍,其中有天水、隴西兩地的精騎三萬,他們即便是對上了十數萬的匈奴人,也能一戰,更何況是你們?

大將軍說了,他之所以讓滇侯和句町侯臣服,也是為了避免同亭和就新兩郡的百姓遭受戰火之苦。

滇侯和句町侯若是不肯臣服,朝廷的大軍一旦出現在同亭和就新兩郡內,恐怕會寸草不留。

所以還望滇侯和句町侯三思。」

魚禾哈哈一笑,「這是我今歲听到最好听的戲言。一旦大軍出現在同亭和就新兩郡,還寸草不留?

你們連外面的重重大山都奈何不了,還好意思說這種大話。

據我所知,你口中的天水、隴西兩地的精騎,已經不堪瘴氣之苦,全部倒在了營中。

其他的兵馬,也有損傷。

你們準備用一群倒在營中的兵馬讓同亭和就新兩郡寸草不留嗎?」

「哈哈哈……」

莊頃听到這話,也笑了起來。

廉章愣了一下,他沒料到魚禾會對他們軍中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心念急轉,叫道︰「小小的瘴氣之苦,可奈何不了我們大將軍。你怎麼知道,天水隴西兩地的精騎倒在營中,不是大將軍的疑兵之計呢?」

魚禾似笑非笑的盯著廉章,「若是疑兵之計,你會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來?」

廉章一愣,徹底說不出話。

魚禾冷笑著道︰「說不出話了?旁人招降,少說也要許諾許多好處,廉丹倒好,空口白牙就像讓我們臣服?

他是覺得我們蠢嗎?」

廉章急忙道︰「大將軍許諾了好處。」

魚禾冷冷的道︰「什麼好處?」

廉章認真的道︰「大將軍說,滇侯和句町侯臣服以後,他可以退兵到巴郡,奏請陛下,看看陛下會不會開恩,恢立兩位的王位。

不過滇侯和句町侯得送質子千萬常安城。」

魚禾听完廉章的話,有些無奈。

廉章的話听著很蠢,甚至有些無禮。

可實際上這就是前漢對待四夷的態度。

前漢足夠強,打的四夷臣服,四夷只能在他們施舍下忍辱偷生。

遇到了有蠻夷叛亂,前漢也會暴打一頓,然後讓對方臣服,再送質子到長安城。

可新朝不是前漢。

沒有前漢那麼強橫的兵力。

廉丹也沒有將他暴打一頓。

廉丹用這種前漢施舍蠻夷的法子施舍他。

根本行不通。

他不需要廉丹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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