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5章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

作者︰聖誕稻草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反正劉俊作戰的時候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立下了不少功勞。

劉俊和相魁相比較,劉俊打下的寨子最多,相魁啃下的硬骨頭最多。

二人繳獲的戰利品也相當。

相魁啃下一個硬骨頭,就能繳獲許多好東西。

劉俊輕而易舉的奪下三兩個寨子,繳獲跟相魁啃下的一個硬骨頭差不多。

劉俊的人在劉俊教下,更擅長奔襲,所以呂嵩在山里走商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需要立馬剿滅的不臣,就會傳訊劉俊,配合劉俊一起剿滅。

阿依布跟劉俊、相魁截然不同。

他沒有相魁那麼沉穩,也沒有劉俊那麼多刺探情報、聲東擊西的手段。

所以他就是一通瞎打,幾乎是逮住誰就打誰。

對方是不是不臣,他都不在乎。

以至于他現在徹底降成了一個部正。

豹營主官的位置如今由陰識暫代。

只不過陰識還要管理預備營,所以沒時間管理豹營。

所以豹營暫時由阿依布這個豹營甲字部部正統管。

「滇國莊氏來人了,如今就在縣衙里,他們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準備要他們的命,你和你手底下的人能听命行事嗎?」

魚禾沒有跟阿依布寒暄,他單刀直入,說出了自己調遣虎賁軍的用意。

阿依布和他手底下的大部分人出身于滇國,以前還跟著莊氏的莊喬,魚禾害怕他們會顧忌莊氏,不願意跟莊氏藤甲動手,所以才有此一問。

阿依布疑問,「是莊氏的藤甲?」

此前預備營斬殺的莊氏藤甲,還在衙門口堆放著,所以阿依布能輕易辨別出他們的對手是誰。

魚禾緩緩點頭。

阿依布一臉興奮的道︰「打別人我們或許會猶豫,但是打莊氏藤甲,我們不會猶豫。對付他們,我們熟。」

說到此處,阿依布還熱情的詢問身後的豹營將士們。

「對不對啊,兄弟們?」

豹營將士們當中的滇人紛紛開口,「對!」

見到豹營將士們很給面子,阿依布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主公放心,我們雖然出身于滇國,但絕對不會對莊氏的人留手。

細細算起來,兄弟們跟莊氏的人還有血海深仇。」

魚禾愣了一下,他倒是忘了這個茬。

莊喬和虎賁軍的滇人之所以遠走他鄉,都是被莊氏給逼得。

「即使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魚禾一指縣衙,「動手吧!」

阿依布激動的應了一聲,招呼了一聲。

八百一十個豹營將士,一窩蜂的撲向了縣衙。

他們沖到了縣衙門口以後,一部分人撞門,一部分人去翻牆。

他們的勢頭很猛。

沖到牆下,便有人拖著自己的同伴快速的爬上牆壁。

上了牆壁的人會迅速的拉著牆下的同伴上去。

短短幾個呼吸,上百人就站在了牆頭上。

縣衙內的莊氏藤甲在用箭矢和長戈刺他們,他們理都不理。

莊氏藤甲手里的箭矢和長戈落在他們身上,只能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

裝備上佔上風,是虎賁軍將士們最大的優勢。

豹營一部分將士登上牆頭的時候,另一部分將士也破開了門戶,殺了進去。

魚禾看著氣勢如虹,覺得不賴。

預備營的將士雖然眼紅豹營將士的裝備,卻也佩服他們的實力。

如果是他們攻打縣衙,他們即便是有跟豹營將士一樣的裝備,也做不到那麼快登上牆壁,破開門戶。

厚重的盔甲防御力毋庸置疑,但也有缺點,那就是十分笨重。

所以登牆的時候十分費力氣。

他們也沒辦法坐視莊氏藤甲的箭矢和長戈隨意的在自己身邊劃過。

他們一定會戒備,一定會小心。

他們更沒辦法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同伴。

因為他們跟同伴相處的時間還淺,還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同伴,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同伴。

觀戰的眾人中,唯有陰識一個勁的皺眉。

魚禾眼中氣勢如虹的豹營將士,預備營將士眼中的實力強悍的豹營將士,在他眼里就像是一群搶了朝廷軍備庫的土匪。

作戰的時候毫無章法,沒有陣型,仗著裝備胡來。

攀上牆壁以後,居然不跳下牆壁去擴大戰果,反而站在牆壁上等同伴,給人當靶子。

陰識覺得,他率領預備營的將士守縣衙的話,縱然防不住豹營的將士,也能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豹營的將士殺進了縣衙以後,就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

軍備、人數、個人實力、經驗,四方面佔優。

豹營的將士完全將莊氏藤甲按在地上打。

特別是一個豹營將士,殺進去以後,大吼一聲,「昔日在蠻人寨,你們被耶耶們打的不敢露頭,現在還敢在耶耶們面前炸刺?!」

豹營將士自報身份。

莊氏藤甲意識到他們對付的是蠻人寨那群不要命的,又看到人家人數比他們多了兩倍,徹底放棄了抵抗。

豹營將士很快就結束了戰斗。

陰識皺著眉頭,湊到魚禾身邊,沉聲道︰「阿依布不適合領兵!」

陰識覺得,阿依布充其量就只能當一個先鋒將軍,沒辦法當一軍主將,讓他當一軍主將,簡直就是在害人。

魚禾面無表情的道︰「我當然知道阿依布不適合領兵。不僅阿依布,軍中的夜郎人和滇人中間,就沒有一個會領兵的。

他們一輩子也成不了一個合格的將軍,想從他們中間挑一個將軍,我們得從他們的兒孫身上入手,親自培養才行。」

「那你……」

陰識一臉疑惑,但他只說了兩個字,就意識到魚禾為何將阿依布放在豹營主官的位置上了,「他們雖然不適合領兵,但我們需要一個夜郎人、或者滇人領兵?!」

魚禾緩緩點頭,「我們手底下兵馬的出身很復雜,為了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我們必須學會照顧他們。

讓阿依布當豹營主官,就是為了告訴那些夜郎人和滇人。

我雖然是個漢人,但我不會因此看不起夜郎人和滇人。

在我手下沒有漢人、滇人、夜郎人之分。

只要他們願意為我效力,願意幫我賣命,我能給他們的,都會給他們。」

這話魚禾以前說過,如今再次提起,不過是老調重彈罷了,所以沒有多少情緒。

但陰識是第一次听,他听完以後,認真的看著魚禾道︰「這便是權謀?」

魚禾淡然笑道︰「姑且算吧。」

陰識感嘆道︰「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魚禾笑道︰「我們的時間都很多,所以可以慢慢學。但是豹營的將士們未必有那麼多時間,所以你得努力在夜郎人和滇人中間好好挖掘挖掘英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將才。

如果有,我也不用一味的袒護阿依布了。」

陰識重重的點頭。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阿依布已經帶人收拾完了戰場,押解著莊延年父子和任方到了魚禾面前。

三個人都十分狼狽。

「主公,他們三個就是反抗您的主謀。」

阿依布將三人押解到魚禾面前以後,呵呵笑著說。

他認識莊延年父子,不認識任方。

他看到任方跟莊延年父子在一起,所以沒宰了任方,反而將他帶到了魚禾面前。

「你……你不能殺我!」

莊延年的兒子一見魚禾,下意識要放狠話,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已經落到了魚禾手里,趕忙改口,帶著求饒的語氣跟魚禾說話。

莊延年又驚又怕的喊著,「外甥,你不能傷我,我可是你舅父,傷了我,你就是不孝。」

在生死大難之前,莊延年的腦子總算是靈光了不少,知道跟魚禾打親情牌,知道拿孝道壓魚禾。

古人就吃這一套。

只要扣上了孝道的帽子,那怕長輩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晚輩也得禮讓三分。

你若是手刃混蛋,縱然是做了一樁有益于所有人的好事,也會落一個壞名聲。

就像是唐太宗李世民,殺兄弒弟囚父,被人議論了千載。

即便是李世民努力做到了千古一帝,也洗刷不了他殺兄弒弟囚父的污點。

但他是自願殺兄弒弟囚父的嗎?

他不是。

他是被逼的。

若不是李淵出爾反爾,把李世民當猴耍,還听信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後宮那些嬪妃的讒言,屢屢打壓李世民,李世民會囚禁他?

若不是李建成下毒害李世民,還勾結後宮的嬪妃屢屢向李淵進讒言,李世民會弄死他?

若不是李元吉痛下殺手,差點掐死李世民,李世民會弄死他?

李元吉要掐死李世民的時候,是尉遲恭及時趕到,驚退了李元吉,才保住了李世民性命,不然李世民不可能活到玄武門兵變的時候。

是他爹欺他,他兄弟欲置他于死地,他才被迫反擊的。

所以錯不在他。

但他依然背了惡名。

由此可見,一部分古人崇尚的孝道,是不分對錯,只論長幼的。

誰年長,誰就該被敬著。

莊延年雖然生在滇國,但他也是漢家苗裔,自然知道漢家人重視什麼。

但他卻不知道,魚禾雖然身在古代,卻非古人,不吃這一套。

「我一個反賊,從造反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十惡不赦的境地,你跟我講孝道?你腦子是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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