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洲。
她還是認識的。
蘇曼眯眸，靠在門邊，一雙光潔的腿若隱若現。
戰擎洲抬手，拎著她的外賣︰「蘇小姐，進去聊聊吧。」
蘇曼挑眉，打開門︰「請進。」
戰擎洲越過她身邊，蘇曼順手關門。
「想喝點什麼？」
「水。」
戰擎洲放下了手中的外賣盒子，坐在另一側。
蘇曼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去，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雙腿隨意交疊，染滿了丹蔻的手指撐著下巴，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慵懶。
「戰爺找我有事？」
「我來找你，是有兩件事。」
戰擎洲一向不會拐彎抹角︰「我想來找你合作。」
「找我？」
蘇曼眯眸，輕笑一聲︰「戰爺，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一個被包養的情婦，能和您這樣的人合作？」
蘇曼自從跟了戰烈，就被無數人斥責辱罵。
什麼難听的話她沒听過？
「蘇曼，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為老太太賣命，只要你答應合作，我可以幫你報仇。」
報仇二字一出，蘇曼渾身一顫。
她放下牛女乃，拿過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煙，哆哆嗦嗦的點燃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氣息彌漫，一瞬間將那一抹懼意打散，只剩下滿滿的嘲諷。
「戰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和老太太感情很好，什麼報仇，我听不懂。」
見她還想裝傻，戰擎洲也不隱瞞了。
「蘇曼，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我都查到了，靠你現在的能力，就算戰家倒了，你也不可能扳倒老太太，倒不如和我合作。」
蘇曼吐出一口濃霧，精致的五官透著冷意︰「那我怎麼確保你不是老太太派來的人？」
「蘇曼，我們想要的結果是一致的，我想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戰擎洲眯眸︰「合作結束，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保你一生無憂，讓你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蘇曼不說話。
「程霍是越泰的員工，有沒有捐款潛逃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提到程霍，蘇曼眼神一閃︰「我可以答應合作，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如果老太太最後倒下了，我要親手送她上路！」
蘇曼掐滅了香煙，火星子抵在了茶幾上，燒出了一塊小小的黑印。
蘇曼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為了報仇，她能跟著戰烈，能在戰老太太面前虛與委蛇，足以可見，她是有心機的。
「可以。」
「我還可以答應你，若是程霍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我可以幫他恢復清白。」
蘇曼咬牙︰「我答應你。」
「蘇小姐，我早就知道你是聰明人。」
蘇曼抬眸︰「我需要做些什麼？」
「以前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戰擎洲眯眸︰「有時間多和老太太打打交道。」
蘇曼頷首，雙腿松開，一張臉明媚動人︰「戰爺，有時間查查佟越，這人不簡單。」
又是佟越。
他晚上听傅南璟提起過，這個名字最近出現頻率挺高的。
「何出此言？」
「佟越的父親，名叫佟為年，年輕的時候，是老太太的愛慕者之一。」
蘇曼眯眸︰「我跟在老太太身邊這麼多年，還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愛慕者？
戰擎洲眯眸︰「你查過佟越？」
「算是吧，老太太和佟為年交往過，但不久就加入了戰家，我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
蘇曼如實回答︰「這些事情是你查的，我的能力有限，再多的事情我也查不出來了。」
戰擎洲嗯了一聲︰「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戰擎洲離開公寓，樓下停著一輛黑車。
戰玖見他回來了，立刻打開車門︰「戰爺。」
「查查佟越，越詳細越好。」
「是。」
……
傅南璟和戰擎洲都在調查佟越，不到三天，便查到了一些端倪。
「二爺，查到了，佟越是老太太初戀的兒子，一直從事律師行業，在平西也算是有名的大律師。」
「初戀？」
「是的，老太太和佟為年在一起過，佟越出生那一年，老太太嫁入戰家，懷上了戰烈。」
「佟為年前些年去世了，據說當時老太太閉關，得知噩耗，大病一場。」
傅南璟垂眸︰「佟越和老太太聯系多嗎？」
「不多，大多數事情都是榮叔處理的。」
雲舒坐在沙發上，听到這些，眸光一沉。
看來顧湘說的沒錯。
老太太和佟越關系匪淺。
只不過按照時間線算起，佟越和老太太應該沒有血緣關系。
「佟越小時候家境困難，多虧了老太太資助，才能念大學，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佟越對老太太一直心存感激。」
老九低聲道︰「二爺，小姐，目前只能查到這些了。」
雲舒斂眉︰「查查老爺子和佟越的關系。」
「是。」
老九退出去之後，傅南璟起身，走到雲舒身邊。
「為什麼要查佟越和老爺子的關系？」
「如果我沒記錯，佟越和戰烈是同一年出生，我有一個想法。」
雲舒抿唇︰「目前還沒有證據，等有了證據我再告訴你。」
「好。」
……
一牆之隔。
秦固和雲逸正在玩游戲，兩人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
閑的都快淡出鳥了，于是開啟了甜蜜雙排之路。
「秦固，往這邊！」
「你他麼是不是美團外賣，這麼能送？」
「雲逸，你好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自己，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
兩人一邊打游戲，一邊開罵，顯然是蓄謀已久。
雲舒推開門︰「哥，秦固，你們在干嘛？」
「打游戲。」
秦固見她來了，眸光一亮︰「小嫂子，要不要加入我們，一起三排啊！」
雲舒搖頭︰「算了，我目前不想打游戲。」
雲逸看她像是有事兒，將游戲關掉，直接掛機︰「找我有事？」
雲舒走過去，挨著雲逸坐下來︰「哥，你最近沒什麼事情，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說！」
「你幫我去跟著戰烈，他到哪兒你就到哪兒，隨時隨地注意他的動態。」
雲逸擰眉︰「好妹妹，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到底和戰烈說了什麼，在宴會上他居然被你嚇住了。」
「我告訴戰烈，我知道他當年干的事情，若是不想當場暴露，就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