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烈被說得啞口無言。
他身邊眼線眾多，他一向知道這件事。
丁佳慧拿出一份文件︰「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有時間簽了吧。」
她對這段婚姻，對戰家徹底沒了念想。
看似完美，實際上破綻百出的婚姻，再加上老太太的算計，耗光了她所有的耐心。
「我不簽。」
戰烈陰著臉︰「我不可能離婚，家族——」
「家族不允許丑聞傳出，但你若是不簽，我只能起訴了。」
丁佳慧早就料到了，他會用這話來搪塞自己。
戰烈被搶了話茬，格外不耐煩︰「你為什麼要離婚，難道就因為蘇曼？」
「我承認我這些年確實是對婚姻不忠誠，但我身處這個位置，要想做到一心一意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把他們都趕走——」
A國以前是允許一夫多妻制的，直到近幾十年才取締。
但不少大戶人家還是有多妻制度，就算沒有娶進門，將女人養在外面的也不在少數。
包括戰烈。
戰烈身邊女人不斷，但他沒想過娶進門的心思。
在他眼里，丁佳慧是最合適的妻子人選，除此之外，別人都不能得到這個位置。
丁佳慧嗤笑一聲︰「戰烈，我不稀罕做你妻子，更不稀罕在戰家做兒媳婦，你若是不簽字，那我們法庭上見。」
丁佳慧沒心思再談下去，起身離開。
戰烈看著那一份文件，眼神閃爍不定。
噠噠噠。
高跟鞋和地面踫撞的聲音響起，戰千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客廳。
「爸，您簽了吧。」
「千鶯，你——」
戰烈不敢相信，為什麼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勸她離婚。
戰千鶯薄唇一抿︰「從小我就知道你們感情不好，這些年，你在外面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媽媽不是不知道，她只不過不想說而已。再說，你真以為那些女人安分？沒在媽媽面前鬧過？」
「爸，媽媽以前是真心想和你過日子的……」
戰烈看著女兒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戰千鶯走到他身邊，扶住了戰烈的手︰「爸，現在戰家處于風雨飄搖，你們簽字離婚之後，可以低調處理後續的事情，若是你不肯簽字，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戰家。」
「這些年，你和媽媽都不幸福，簽了吧，好歹不至于鬧得太難堪，夫妻一場，不要再堅持了。」
戰烈咬牙，拿過那一份合同︰「我簽。」
……
戰烈離開之後，戰千鶯拿著簽好的合同上樓。
丁佳慧坐在床邊，听到聲兒︰「簽字了嗎？」
「簽了。」
戰千鶯將文件遞過去，眼圈微紅。
「媽，以後還有我和大哥，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
丁佳慧嗯了一聲︰「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冷靜冷靜。」
戰千鶯走後，丁佳慧打開文件，看著上面簽下的名字，眼淚倏然而落。
嫁給戰烈，是家族選擇的。
也是她選擇的。
年輕的時候，戰烈意氣風發，英俊帥氣。
丁佳慧是真心喜歡過他的。
婚後，兩人感情還算不錯。
若是戰烈在外面的女人沒有出現的話，她是真的以為能和戰烈過一輩子。
差不多三十年里，戰烈身邊的女人換了幾十個。
好看的，妖媚的，清純的……
到最後，甚至換成了戰千鶯的閨蜜……
戰烈就像是一個浪子，永遠不能回頭。
最開始丁佳慧發現戰烈有了別的女人，還想離婚。
但當時的丁家受制于人，再加上戰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她只能隱忍。
隱忍了接近三十年，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偌大的臥室內，壓抑的哭聲不斷響起。
門外，戰千鶯嘆了一口氣，悄然離開。
……
戰家宴會的事情被發到了網上，一時間掀起了無數風浪。
#錯把魚目當珍珠，論戰老太太如何上當受騙！#
#女王之心！#
#戰老太太病危住院，戰家岌岌可危！#
#戰老太太喜提棺材一副！#
#戰老太太涉嫌非法囚禁，證據確鑿#
#戰家涉嫌加入非法營利組織，已經被立案調查#
除了昨晚的宴會之外，戰家還被實名制舉報非法囚禁，以及涉黑。
警方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老太太剛剛蘇醒，得知這些事情，眼前一黑，又暈了。
戰烈忙于奔波，想要利用手中的權勢壓下這些新聞。
但屢屢受挫，一夜之間，戰家黑料頻出。
非法犯罪證據確鑿，一時間高清視頻和照片在網上流傳，幾乎是一瞬間引爆了整個A國。
戰家股價直接跌停板，旗下所有產業都受到了影響。
有經濟學家估計，戰家這次直接算是超千億！
而且，後續還可能會面臨官司，若是再這麼下去，損失不容小覷。
再有錢的家族，也經不起這麼連番折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戰家已經被扒了一層皮，現在陷入了忙亂之中。
雲舒早上起來，看到了非法囚禁的新聞。
她眉心一蹙。
這條新聞可不是她爆出來的。
這是誰干的？
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她納入懷中︰「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夠了，二哥，你看，戰家出事兒了。」
雲舒將手機遞過去︰「老太太囚禁戰南的事情被爆了，而且戰家涉黑，目前已經在接受調查了。」
傅南璟看了一眼，「這不是你準備的第三件禮物嗎？」
「不是。」
雲舒搖頭︰「我的禮物還沒出現，就被這兩件事搶走了風頭。」
嘖，看來那件事要再等等了。
傅南璟嗯了一聲，長手摩挲著她的側臉︰「戰家現在深陷泥潭，咱們正好查查顧湘母女倆的下落。」
「嗯。」
「好了，再陪我睡會兒。」
昨晚，挺累的。
雲舒嘴角一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怎麼，身體不行了？」
傅南璟扣住她的腰，低聲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雲舒覺得自己在玩火。
嘿嘿一笑，抱著他的腰，在他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覺，我正好也挺累的。」
男人︰……
就這點本事，也敢挑釁他？
這邊氣氛曖昧，醫院則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老太太終于醒來，面對眼前的殘局，她氣得渾身發抖。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沒用。
「戰烈，這些事情交給你，警察那邊處理好。」
「知道了。」
戰擎洲站在一旁，手中的手機不斷震動。
他走出病房，接了起來︰「說。」
「戰爺，蘇曼的底細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