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識。」
丁佳慧擦擦眼淚，「顧湘從小就喜歡戰南，不過戰南對她不感興趣。」
她頓了頓︰「我一直懷疑，當年老太太之所以狠心囚禁老四，就是她出的主意。」
雲舒眼神一顫︰「為什麼這麼說？」
「老四被囚禁的時候，顧湘一直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甚至還多次潛入老四的房間，據說還想生米煮成熟飯，不過老四當時身體很弱，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
丁佳慧猶豫半晌，「而且，當年顧湘是主動提出想嫁給老四，哪怕是名義上的婚姻也不在乎。」
聞言，雲舒眼前閃過一絲水光。
「那她認識我母親嗎？」
「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顧湘是認識你母親的。」
丁佳慧也不太確定，她只是下意識這麼覺得。
當年雲熙來了平西，幾乎沒人知道她和戰南的關系，但顧湘卻知道。
而且就是她通知了老太太，雲熙來了平西。
「好孩子，你母親的事情我只知道這麼多，很抱歉，當年我沒能保護好你母親，我這些年一直在想，若不是我，可能也不會有這一連串的事情，好孩子，你要報仇我支持你，但你一定不能恨老四……」
「你母親走後，老四自殺過很多次，每次都沒能成功，他那雙腿就是跳樓的時候摔斷的，原本可以通過手術恢復八九成，但他始終不肯接受手術，我知道，他在懲罰自己……」
雲舒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決然的光。
「我知道。」
丁佳慧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擦干了眼淚，又問了雲舒的近況，這才結束了聊天。
雲舒走後，丁之意坐下。
「姑媽，您和她說這麼多，會不會讓她反感？」
根據他的觀察，雲舒不像是能接受別人建議的人。
丁佳慧嘆了一口氣︰「反感應該不至于，那孩子就和雲熙一模一樣，性子剛烈，但心思還是柔軟的，若是能和老四和好，我這心也能好受點。」
沒能好好照顧雲熙，讓她很內疚。
這些年，她只要想到雲熙，就覺得愧疚。
丁之意嗯了一聲︰「姑媽，我們回去吧 ，該休息了。」
「好。」
雲舒走出包廂，雲逸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哥，沒有，我沒事兒。」
雲舒輕笑出聲，挽著他的胳膊︰「哥，我們先回去吧。」
「行。」
雲逸看她興致不高，講了幾個笑話哄她，兄妹倆走出會場。
會場內還有不少賓客，但都是在交流。
兩人走出大門，迎面開來一輛黑色邁巴赫。
雲舒眸光一亮，松開了挽著雲逸的手。
雲逸︰……
沒良心的小東西。
看到男人，就不要哥哥了？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傅南璟下車，手里拿著外套，走過來，自然的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單手勾著她的腰肢︰「順利嗎？」
「還行，挺順利的。」
雲舒牽著他的手︰「你和池少聊的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
傅南璟牽著雲舒上車，兩人將雲逸忽視的徹徹底底。
雲逸︰……
他為什麼要來這里吃狗糧？為什麼？
雲舒上車。
傅南璟抬眸，看向了站在身後的雲逸︰「你不上車？」
雲逸呵呵一笑︰「虧你還記得我！」
話落，哼了一聲，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傅南璟︰……
雲舒心里有事兒，情緒不高。
傅南璟也沒多問，攬著她，她靠在他懷里，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哼了一聲。
傅南璟︰……
「別亂哼。」
「？」
他垂眸，眼神里閃爍著笑意︰「很容易出事兒，送嗎？」
雲舒︰……
禽獸。
雲逸和秦固對視一眼，默默升起了擋板。
跟著二哥，啥也沒有。
只有狗糧，管飽！
回到酒店，雲舒走進浴室洗漱。
傅南璟踢開了隔壁套房的門，看向了雲逸︰「今天行會，發生什麼了？」
雲逸早知道瞞不過，如實回答。
「我也不知道丁佳慧和她說了什麼，反正出來之後，她就興致不高。」
傅南璟嗯了一聲︰「晚上好好休息，別亂跑。」
雲逸︰……
當他是三歲小孩兒？
「更別來敲我的門。」
所以，主要是別亂敲門？
雲逸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但是想到傅南璟的戰斗力，默默地縮了縮脖子︰「滾滾滾，看到你就煩。」
「把眼楮戳瞎，或者捐出去，就看不到了。」
雲逸︰我謝謝您，謝謝您全家！
……
雲舒從浴室里出來，頭發還是濕潤的。
傅南璟坐在沙發上，听到動靜，抬眸︰「過來。」
雲舒走過去。
他拉著她坐下，另一只手拿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擦拭著頭上的水珠。
擦到半干，他將吹風機拿過來，連接好之後，雙手插入發間，暖風呼嘯而來。
「燙不燙？」
她平時嬌生慣養的，吹風太暖了都不行。
「不燙。」
她搖頭。
傅南璟低頭幫她吹頭發，動作輕柔，熟練。
雲舒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半個小時之後，頭發吹干了。
傅南璟俯身，將她抱起來，拍了拍她的臀︰「腿。」
她立刻環住他的腰，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懷里，還蹭了一下。
傅南璟將她帶回臥室，放在了床邊，自己半蹲。
幽深的眸落在她身上︰「說吧，行會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是被你發現了。」
她癟癟嘴，似乎有些埋怨自己把負面情緒帶回來了。
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的時候蔫了吧唧的。
只要眼楮不瞎，都能看出她的變化。
「說話。」
他一向沒什麼耐心。
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能擠出一點耐心。
雲舒薄唇一抿，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她一路上都在回想，在雲熙和戰南的事情中，顧湘，丁佳慧，老太太，分別都在充當著什麼角色。
若事情真是丁佳慧說的那樣，顧湘無疑是間接害死雲熙的凶手。
而老太太，也是凶手之一。
傅南璟垂眸，「就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
「嗯。」
她點頭。
「其實丁佳慧說的不一定是真話，但是顧湘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一定不簡單，與其漫無目的的猜測，倒不如從顧湘下手。」
「顧湘能說動老太太囚禁自己的兒子，想必許諾了好處，或者抓住了老太太的軟肋，若是從這點出發，或許能有新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