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看到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擼起了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勢。
雲舒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別這麼激動!」
顧吟冷哼一聲︰「小嫂子,她欺負你,這不得好好教訓教訓?」
當晚宴會,她若是在場,白千羽還想活著走出來?
那是做夢!
雲舒按住了顧吟,顧吟咬咬牙,不甘心地坐下。
白千羽走進咖啡廳,看到雲舒也在,腮幫子還在發疼。
她當晚得罪了雲舒,回家就被表哥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她好幾天都沒出門。
她咬著牙,目光落在了雲舒手指上,還貼著創可貼。
手指對于刺繡師來說,至關重要。
她原本以為落雲會是雲舒的馬甲,哪知道,她都受傷了,卻沒有傳出落雲退賽的消息。
難道,她真的不是落雲?
白千羽這麼想著,點了一杯熱咖啡,朝著雲舒的方向走去。
顧吟看到那一杯咖啡,立刻警惕起來。
隨即準備反攻。
白千羽走到桌前,笑著叫了一聲傅太太。
雲舒懶得和她糾纏,連看都不想看她,偏偏白千羽卻好像沒察覺到一般,放下手中的咖啡——
顧吟以為她要亂來,一腳朝著她的手踢過去!
「就你,還想動我小嫂子,給爺死!」
這一腳,干脆利落,凶猛!
白千羽沒防備,手被踢中,發出了悶悶的聲音,她低呼一聲,手中的咖啡落在地上,滾燙的咖啡全都倒在了腳上。
火辣辣的疼襲來,白千羽尖叫出聲。
她手疼,腳也疼,臉色都白了。
顧吟立刻護著雲舒,雙眼瞪著她︰「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雲舒被護在身後,模了模顧吟的頭︰「沒事。」
顧吟這才松了一口氣。
二爺臨走前交代了,可要好好護著小嫂子,出了問題,唯她是問。
她可不想淪為沙包,更看不得別人欺負雲舒。
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白千羽白著臉,「傅太太,你就這麼任由你的人欺負我?」
顧吟呵呵一笑,這白小姐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不小。
「什麼叫做欺負你?我小嫂子是孕婦,你端著一杯滾燙的咖啡過來,誰不擔心?再說,你又不是第一次搞小動作了,前些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敢傷人,更何況現在?」
「我看你端著咖啡過來,也是想故技重施吧!」
此話一落白千羽臉色有些難看。
「你胡說八道什麼,難道我不能喝熱咖啡?」
「喝熱咖啡可以,但是也沒必要這麼熱吧?」顧吟笑著,指了指她被燙紅的腳背︰「你這人,心狠,總想著攀上別人家的老公,這次被燙了都是輕的,下次你若是還敢出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此時,門外傳來了喧鬧聲。
白千羽望了過去,看到來人,臉色驟變。
「表哥。」
謝相呈蹙眉,看向了白千羽︰「你這是怎麼回事?」
白千羽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不敢吭聲。
她在謝相呈手里吃過兩次虧,知道他偏心雲舒。
她不敢找他訴苦,更不敢添油加醋。
等他說完,謝相呈冷淡地開口︰「去醫院吧。」
白千羽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反駁,只能被扶著去了醫院。
她走了,顧吟這才放松。
但是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立刻又支稜起來了︰「小嫂子,這是白千羽的表哥,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要不再打一頓?
謝相呈听到這話,狹長的眸子落在顧吟身上。
顧吟背脊一涼,立刻安靜了。
雲舒看到謝相呈,笑了笑︰「謝少,坐下一起?」
謝相呈本身就是來找雲舒的,聞言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下︰「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叫我的,謝少,太生疏了。」
雲舒笑了笑︰「以前年紀小。」
所以叫哥哥叫得出來,現在叫哥哥,多少有些別扭。
謝相呈點了一杯咖啡,末了看向了雲舒︰「手指好些了嗎?」
「目前沒什麼問題。」
雲舒知道謝相呈沒什麼惡意,拉住了顧吟。
顧吟也不吭聲,默默地喝咖啡,眼楮都不眨地盯著謝相呈,隨時可以進入戰斗狀態。
謝相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前些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千羽我會加強管教,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那樣最好。」
「對了,我听說你母親快要調任中央了,恭喜。」雲舒笑著看向謝相呈,真誠道賀。
他們認識很多年,雖然許久不見,但是童年玩伴能過得好,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謝相呈摩挲著咖啡杯︰「多謝。」
聊了幾句,謝相呈拿出了一個錦盒︰「這是之前就想送你的見面禮,一直沒機會,現在送你,就當是新婚賀禮了。」
雲舒拿過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對玉鐲。
成色極好,晶瑩剔透。
不用猜,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我不能要。」
「拿著吧,當年你救了我的命,如今我送你一對玉鐲,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更何況,以後我也會安定在帝都,咱們見面的機會也會多起來。」
「你好歹叫我一聲哥哥,以後有什麼事情聯系我就行,如果傅南璟欺負你,我一定幫你好好的算算賬。」
謝相呈這麼多年,都是念著雲舒過來的。
訓練很苦,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能再見到她,他都覺得能熬過來。
好不容易能見到她,但她已經有了家庭。
他不是沒想過插足,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可到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不想看到雲舒難過,更不想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雲舒听到這話,也沒有再拒絕︰「謝謝相呈哥哥的禮物。」
謝相呈挑眉,應了一聲,隨即離開。
走出咖啡廳,謝相呈上車,心月復等候多時。
「少爺,為什麼您不爭取一下?」
少爺這麼優秀,誰都很難招架得住。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念著她,現在卻要放棄?
謝相呈垂眸,摩挲著手腕上的傷疤,當年他受傷,流落晉城,想過自殺。
是雲舒給了他生的希望。
這些年,他被家族牢牢控制,也是念著雲舒,熬過了最難的訓練,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雲舒對他而言,就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月亮高掛枝頭,才是最好的。
而不是沉淪于泥濘之中,被他身上的淤泥所玷污。
雲蘿不簡單,劃重點,劃重點,劃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