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始終懷疑這件事是白千羽做的。
「目前查不到相關的線索,但我會繼續查。」
秦固溫聲道︰「小嫂子,你別太難過了,保重身體。」
雲舒閉了閉眼,點頭。
傅南璟攬著她的腰肢,大手極具佔有性︰「秦固,你先回去吧。」
秦固走後,傅南璟帶著雲舒走進病房。
雲舒渾身發冷,冒著冷汗。
她是真的被嚇怕了。
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自從懷了寶寶,她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麼一個脆弱的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今天若是沒有戰南護著她,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了。
傅南璟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手里。
模到她冰冷的手,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小乖,先喝點熱水。」
雲舒搖頭,不想喝。
她擔心戰南,也在後怕。
傅南璟端著熱水,喂到她嘴邊︰「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一點點,一點點就行。」
雲舒拗不過,喝了一小口,原本慘白的臉蛋才浮現了一絲暖意。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雲舒點頭。
病床上,戰南緩緩睜開眼楮,月復部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
他動了動。
雲舒看到了他動了,立刻站起來,走到床邊︰「你,醒了。」
她立刻通知了醫生來檢查身體,確定戰南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戰南還有些恍惚,看到雲舒站在面前,緩緩點頭。
雲舒眼角微微泛紅︰「傷口疼嗎?」
戰南搖頭,「不疼。」
他渾身都很疼,但是看到雲舒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卻又覺得欣慰。
當年他沒能保護好雲熙,如今能保護雲舒,他甘願。
雲舒垂眸,眼淚落得又急又凶︰「下次別再這樣了。」
他縱然保養的再好,也已經上了年紀。
戰南緩緩點頭。
傅南璟起身,將病房留給了兩人。
雲舒坐在床沿邊,擦了擦眼淚,「這次謝謝您保護了我,也保護了我的孩子。」
這一聲謝謝,戰南值得。
戰南擺手︰「能保護你,我已經很開心。」
雲舒悶悶的嗯了一聲。
戰南的傷口很疼,但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這已經是他們父女這麼多年來,最親近的時候了。
雲舒拿過棉簽,沾了溫水,細細的幫他潤濕嘴角︰「醫生說現在還不能進食,也不能喝水,您堅持一下。」
「嗯。」
雲舒弄完一切,將棉簽扔進垃圾桶︰「等出院了,搬到傅園住吧。」
再多的心結,都已經化解了。
當年的事情,怪不得他,一切都是老太太的錯。
他已經付出了代價,這次更是用生命保護了她,她也該放下有些事情了。
戰南聞言,眼下閃過一絲雀躍,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
雲舒眼角一彎,哽咽著握住他的手︰「以後別再這樣了,您年紀大了,受不住折騰。」
戰南看到女兒紅了眼,也心疼。
「好,不這樣了,你好好的,爸爸就放心了。」
他有些期盼︰「能不能,叫我一聲爸爸?」
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雲舒還活著,他活得渾渾噩噩,如今回到女兒的身邊,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她緩和關系。
雲舒听到這話,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戰南似乎覺得自己冒犯了,連忙搖頭︰「沒事,你沒想好,那就——」
「爸爸。」
雲舒叫了一聲,眼底透著幾分軟意。
戰南听到這一聲爸爸,眼圈頓時就紅了。
他這麼多年,都沒听到她叫一聲爸爸,如今听到了,只覺得滿心都是寬慰。
他點頭,眼淚順勢落下︰「哎,好孩子,好孩子。」
病房里,時不時地傳來了低低的哭聲,傅南璟听著這聲音,猜測父女倆應該和好了。
如此也好,他們這段關系,始終是雲舒心中的一個隔閡。
現在解開了,對大家都好。
……
決賽的事情鬧得全城沸沸揚揚,無數人都在議論。
比如白千羽被掌摑,原因她一手導演了一場車禍,毀了莫一的前程。
比如雲舒被腦殘粉傷害,戰南救了她……
等等之類的傳聞,數不勝數。
白千羽被保釋出來,白玉恆一巴掌甩了過去,白千羽被直接打倒在地,捂著臉,臉色煞白。
「 沒用的東西!」
白千羽捂著臉,顫顫微微的開口︰「對不起,爸爸。」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白玉恆冷哼一聲︰「因為你,現在白家惹上了丑聞,若是影響到了你姑姑,你該怎麼彌補!」
白千羽自知理虧︰「爸爸,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白玉恆也是心疼白千羽的,生氣也是真的生氣。
他有些無奈的搖頭︰「千羽,做事要講究方法,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否則,你不配做我白家的女兒。」
白玉恆不在乎手段是怎麼樣的,他在意的是結果。
換句話說,白千羽對付雲舒,他是默認的。
但她不該留下把柄。
白千羽聞言,「我知道了。」
白玉恆扶著白千羽起來,看著她腫起的臉蛋,略微有些心疼。
「雲舒受傷的事情,也是你授意的?」
「不是我。」
白千羽是想除了雲舒,但她不會這麼蠢,在這樣的場合安排這樣一場變故。
白玉恆頓了頓, 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是白千羽做的。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不需要插手,警察局這邊我會處理好,你回家好後休養。」
白千羽點頭,不敢有異議。
回到白家,白千羽迎頭撞上了謝相呈,想起他之前的警告,下意識退後半步。
「表哥。」
謝相呈睨了白千羽一眼,沒什麼表情,徑直離開。
白千羽松了一口氣,回到房間,捂著滾燙的臉蛋,攥住了手指,渾身都在發抖。
沒能除掉雲舒,反而給自己增添了負面新聞。
這一次,算是得不償失。
但是沒關系,他們的下一場較量,很快就開始了。
白千羽垂眸,她的書桌上,擺著關于月牙館的資料。
她倒是沒想到,雲舒居然和月牙館有關系,而且關系不一般。
她嘴角一勾,拿著那一份資料,摩挲著,眼下閃過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