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傅南璟帶著雲舒一行,前往岳家。
岳家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區,遠遠望去,就能看到如同宮殿一般的別墅坐落在隱秘處,極其隱蔽。
寬闊的馬路兩旁,栽滿了梧桐樹。
細密的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地上拉出長長的身影。
賓利車停在岳家門外。
不等車門打開,岳家人已經听到了聲音,迎了出來。
為首的是岳家老太太的長子——岳永強。
以及妻子鐘紅,一對龍鳳胎,岳陽,岳鶯。
「二爺。」
岳永強恭恭敬敬的站在車前,十分卑微。
車門打開,傅南璟下車。
岳永強看向他,臉色微變。
這就是傳聞中的傅二爺?
英俊倜儻,氣勢逼人,哪怕只是簡單的站在那里,就已經是最令人感到壓迫的存在了。
岳永強上次將到傅南璟,還是二十多年前。
當時傅南璟還是一個小孩子,完全沒有現在霸氣側漏。
傅南璟伸手,牽著雲舒下車。
岳永強愣了一下︰「這位是?」
「我未婚妻,雲舒。」
「雲小姐,幸會幸會,我是岳永強,歡迎您來鹿城。」
岳永強笑著打招呼。
雲舒點點頭,「岳總。」
「兩位貴客里面請——」
岳永強帶著幾人往里走。
傅南璟牽著雲舒的手,步伐穩健,氣勢逼人。
雲舒打扮隨意,只化了淡妝,但依舊遮不住她本身明艷的五官,再加上跟在傅南璟身邊久了,身上多少沾染了幾分屬于他的氣息。
令人不寒而栗,不怒自威。
一行人抵達正廳,佣人泡了一壺熱茶送上來,岳永強一一倒茶。
「二爺,雲小姐,秦少,得知幾位前來,岳某準備了些薄酒,中午留下,一起敘敘舊?」
「也好。」
傅南璟點頭,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老太太身體如何?」
「母親身體一向欠佳,如今有鶯鶯照料,勉強還能度日。」
提到岳鶯,他招手︰「鶯鶯,過來。」
岳鶯走過來,叫了一聲二爺。
這一聲二爺,叫的格外婉轉動听,猶如黃鸝一般,清脆中裹挾著淡淡的嬌軟。
岳鶯活到這麼大,還算第一次看到這麼帥的男人。
她沒去過帝都,但也听過傅南璟的名字。
這是傲視整個帝都的男人,在鹿城也有不小的名氣。
她小臉微紅,含羞帶怯的看著傅南璟。
傅南璟淡淡的頷首,連看都沒多看岳鶯一眼。
反倒是雲舒,若有所思地盯著岳鶯的手看︰「岳小姐是學醫的?」
「是,我畢業于鹿城大學臨床醫學,以前對中醫還算感興趣,也拜了師傅,學了點手藝。」
听到雲舒文化,岳鶯立刻回復道。
原來如此。
「岳小姐的師傅是?」
「孟懷老師。」
孟懷?
雲舒眼眸一深。
說起孟懷,這就不得不提到孟家,鹿城孟家,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中醫起家,無論是針灸,亦或者中藥等,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現任掌權人孟懷,更是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學醫天才。
骨骼清奇,一手針灸之術,拯救了無數人。
甚至有人覺得他是華佗在世,可見在鹿城聲譽之高。
岳鶯能拜師孟懷,看來還是有些水平的。
雲舒也沒多想,點頭不再插話。
岳鶯一直都在觀察雲舒,氣質出塵,長相精致,能站在傅二爺身邊,也就意味著這人並不平凡。
岳鶯低著頭,默不作聲的記下了雲舒這個人。
聊了約莫半個小時,岳永強帶著傅南璟上樓。
老太太身體不好,不能見太多人。
雲舒和秦固被留了下來,岳鶯主動倒茶︰「雲小姐,秦少,請喝茶。」
「多謝。」
「雲小姐和二爺看著真般配,不知雲小姐是哪里人?」
「晉城。」
雲舒骨子里還是覺得自己是晉城人。
原來是晉城人。
岳鶯記下這事兒︰「原來是晉城人,我念大學的時候,有同學也是晉城的,听聞晉城風景不錯,有時間還真想去看看。」
「晉城風景確實不錯。」
「嗯,那改天我若是去了晉城,雲小姐可願意帶我轉一轉?」
「恐怕不行,如今我還在帝都念書,暫時不回晉城。」
至少目前不回。
岳鶯點頭,倒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聊起了岳家的近況,甚至還提到了老太太。
雲舒也沒打斷,任由她說。
一個小時之後,傅南璟下樓。
正好也到了午飯時間,一行人跟著岳永年去了餐廳。
剛剛落座,只听門外傳來了喧鬧聲。
餐廳里的人本能的望了過去。
院子里,囂張跋扈的少年拿著籃球進來,一臉不悅,一抬手就將籃球朝著附近的佣人砸去︰「愣著干什麼,我餓了,還不準備午飯?」
佣人被砸了正著,敢怒不敢言︰「小少爺,家里有客人——」
「什麼客人,我他麼餓了,我的飯呢!」
岳辛雙手環胸︰「趕緊去準備!」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去餐廳——」
佣人小聲回答,听到這話,岳辛眼眸一深,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午飯好了不知道叫我?把我餓壞了,你負責?」
佣人被打倒在地,眼淚不斷的掉︰「是岳總說家里有貴客,先招待客人……」
「什麼客人,能把我兒子排除在外?」
一道怒喝聲傳來,一道身影闖入幾人的視線。
那人打扮時髦,身材略微發福,但保養得還算不錯,至少在這個年紀,也算是個中翹楚。
「二太太。」
佣人連忙爬起來,戰戰兢兢的看向了來人。
「來什麼人了?」
「是帝都的傅二爺。」
佣人回答。
傅家的人來了——
婦人臉色微變。
……
這一幕,被傅南璟等人看到了。
岳永年臉色驟變,連忙看向了傅南璟︰「二爺,家里孩子任性,您別放在心上。」
該死!
這老二一家是想干什麼?
平時囂張跋扈就算了,都說了有貴客來了,還敢胡鬧!
傅南璟笑了笑,也沒打算插手。
但婦人帶著岳辛走了進來︰「大哥,二爺,不好意思,我們剛才不知道有貴客,冒犯了。」
岳永強笑意收斂,「二爺,雲小姐,這位是我弟媳張春雨,這是岳辛,還在念書,性子狂放不羈,剛才做得不對,還二位別放在心上。」
岳辛听到自己被說狂放不羈,哼了一聲︰「大伯,我可不是狂放不羈,我就是隨性自我,僅此而已!」
岳永強咬著牙︰「小辛,少說兩句。」
「我沒說錯,他們都是佣人,該打就得打,不打不听話。」
岳辛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