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璟垂眸,腦子里回想著易容的話,眼下閃過一絲冷意。
最開始的激動過去,理智逐漸回籠。
易家出爾反爾,之前說好的贏得大選才能拿到解藥。
現在卻說提前給他解藥。
只為了拿到傅家實權。
傅南璟深諳易天玨的性子,他可從沒手軟過。
這次之所以反悔,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兒,傅南璟起身。
「二爺,您去哪兒?」
「隔壁。」
傅南璟甩出兩個字,離開辦公室。
老九跟在身後。
……
雲舒從實驗室里出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這三天,她一直窩在實驗室,不斷地進行試驗。
到最後,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她回到宿舍,管千她們還在訓練。
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洗漱完,上床躺下。
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不穩,噩夢如形隨形。
少女眉心緊促,呼吸也快了幾分,渾身都在顫抖,倏然,雲舒睜大了眼楮,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呼吸濃稠。
少女渾身都在發顫。
呼——
又是一個噩夢。
自從中毒之後,噩夢就像是甩不掉的口香糖,時不時地出來刺激她。
深吸了一口氣,雲舒掀開被子下床。
一轉身,看到陽台上站著一道身影。
是阿璟。
雲舒踩著拖鞋,快步上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腰︰「你怎麼來了?」
傅南璟按著她的後腦勺,逼迫她趴在自己的懷里。
這些天的疲倦,煩悶。
在聞到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味的時候,頓時消散。
「有點想你,所以過來看看。」
雲舒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推開了他。
「你的手——」
「沒事,幾分鐘而已。」
傅南璟抱著她走進宿舍︰「這幾天在哪兒去了?」
他之前想來找她。
但她好像消失了一般。
雲舒窩在實驗室里,壓根就沒法和他聯系。
「我去實驗室了,一直在研究解藥。」雲舒垂眸。
「原來如此。」
雲舒抿唇,「阿璟,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易家手里沒有解藥,這件事不能瞞著他。
「什麼?」
「前些天,沈櫻進入軍區了,她告訴我,易家手里——」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教官的聲音響了起來。
「開門!」
雲舒眼下閃過一絲不耐,教官什麼時候來不好,非要現在?
「阿璟,你先回去, 晚點我來找你。」
她現在的身份是洛書,按照資料,她和傅南璟是不認識的。
她不想身份暴露。
傅南璟理解,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了下去——
雲舒雙眸一顫。
還想推開。
卻不想被他一把攥住了手︰「乖,我親親。」
雲舒聞言,哪兒還有精神反抗,抱著他的腰,格外順從。
門外,教官葉寒敲門愈來愈猛。
他似乎很不耐煩,一腳踢在了門上。
的一聲,房門打開。
葉寒走了進來。
坐在床上的雲舒下意識站了起來,「教官。」
葉寒環顧一周,瞥了一眼房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報告教官,我之前調到實驗室去了,未曾參加過訓練。」
葉寒聞言,點頭,指了指她的床單︰「床單被褥整理好,不能太亂。」
「是。」
葉寒轉身離開。
雲舒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走到洗手池邊,掬起一捧清水,拍打在臉上。
必須盡快讓阿璟知道這些。
否則,他就會一直被易家拿捏。
……
傅南璟離開宿舍大樓,老九從陰影出出來。
「二爺,我听說前幾天有人秘密潛入軍區。」
「誰?」
「沈櫻。」
傅南璟眉心一蹙︰「人呢?」
「已經離開了。」
老九也不明白,沈櫻為何要擅闖軍區。
難道是外面出什麼事情了?
「我知道了。」
傅南璟想起剛才雲舒有話想說,難道她要說的事情和沈櫻有關系?
入夜。
雲舒悄悄進入了傅南璟的房間,剛一進門,一雙大手擒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按在門板上,炙熱的男性氣息噴灑過來。
「唔……」
他像是發狠一般,親的格外猛烈。
就好像要將這陣子的煩悶全部發泄出來一般,雲舒仰著脖子,眼角微微泛紅。
「阿璟,我有事……」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卻不想被他抓住機會,愈發深入。
氣氛攀升,男人將她抱起來,按在了沙發上。
他一向如此,外表矜貴清雋,在某些方面,格外禽獸。
比如現在。
一個小時之後, 雲舒推開他,紅著臉。
「你不要命了?」
他手上還有電子監控器,還敢折騰她!
傅南璟一臉饜足,雙眸泛出軟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抱歉,我忍了很久。」
雲舒︰「……」
第一次見到道歉還這麼理直氣壯地。
雲舒清了清嗓子,「阿璟,前些天沈櫻來過。」
「嗯,來干什麼?」
他吃飽喝足,神情愉悅。
雲舒抿唇︰「易家沒有解藥。」
她幾乎是狠下心擠出了這句話,眼角彌漫著濕潤。
易家沒有解藥,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傅南璟眼神一沉,雙手扣著她的肩膀。
「沒有解藥?」
「是的。」
雲舒幾乎不敢看他的眼楮︰「沈櫻親口說的。」
「不可能。」
傅南璟搖頭,如果易家沒有解藥,那她怎麼辦?
「阿璟,別再和易家合作了。」
雲舒不想讓他牽涉進這些事情。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傅南璟眼神幽深晦暗︰「那誰有解藥?」
若是沒有解藥,她會死的。
雲舒聞言,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心髒,又酸又疼。
「目前為止,HN8沒有解藥。」
他眼底的光驟然熄滅,一抹崩潰快速從眼底閃過。
他從出生起,就沒遇到過崩潰的事情。
無論是商場沉浮,亦或是被人算計,都不曾覺得崩潰。
可現在,他真的撐不住了。
如果沒有解藥,那她怎麼辦?
「不可能,HN8是易家研究出來的,他們一定有解藥。」
他還是不肯相信,雙眸憋得猩紅,渾身緊繃仿佛是一根被崩到極致的琴弦——
雲舒眼角酸澀,拉著他的手︰「阿璟,真的——」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被推開。
「二爺,易家那邊來催了,問您考慮好沒有……小姐,您也在?」